第53章 傀儡白先生

石心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看来，我们这次可能真的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了。」

白华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望向了那座永远也过不完的奈何桥，心里默默地想：是啊，这一次，我们可能真的要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了。

就在这个时刻，远处的天际线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是在预示着一个全新的故事，即将拉开序幕。

白华已知会前站住。

石心说：「我回不去，你送我回洞庭山，好吗？」

白华说：「不好，接完客人，还得盘帐，然后才可以休息，养神葆光，这是你的道啊，超脱生死，远物近己，你该知道怎么做才好。」

白华说着，催动了花院的学习心得，将石心向洞庭山移去。

石心这才知白华如此用情。石心追不上他，便只得由他去罢了。

石心自洞庭山中出来后，虽能脱稿，不再痴迷这类读物，但回看那《生死文书》，读起来竟也象有滋有味，那些枯燥的卷宗，那些泛黄的页码，都似乎向自己笑着，每个字都那么有神韵。

石心叩上洞庭山门，拜见了上师，打过了招呼，去了自己的书室，再不见其他任何院生，任凭光阴PPT，都不理它。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石心终于读完最后一页。

他虽是明了，只想说一句话，随风而去，但毕竟不是这样的清醒状态，当时只是下定一决心，不想再看，就此停下，把其记忆下，这算是无物可解之时所能采取的解决办法。

石心想，各人读物，有各人所得，有什么不同的经历，读出的东西就是有什么不同的感觉，看来我读出的内容，就是我内心中最需要的东西，我若总停留在那绿衣男子的裙裳之时，恐怕我就绝了心。

石心想到此处，下了一个决心，他再推开那门，读那怪书上卷。

石心读了一遍，终于明白，自己现在而想到的，才是自己而需要，自己先前所想的，已一一贴在这本书中，这本书是对自己而象的，所以会不无酸甜地感觉。石心想想，自己颇近儿女情长的做法，心中一惊，若再按先前的想法，那自己岂不永远也不能走出旖旎的凉阁，不能超脱了？

石心走出凉阁，来到那花院里，再听了一次花课，方知心境之洗，更是重要。至此，石心决心再入《生死文书》之中，读其上卷，不至语速问题，不至感情问题，不至噪声问题。

石心每日坚持《生死法律文书》上卷诵读，前后经过约三年，在花院中，这一切被认为是极大的享受，但在洞庭山中，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读，一次又一次的纠正。

终于有一天，石心读完那上卷，不仅再没有一丝酸甜之想，突然间，竟觉得花院那，那课，实不及那书卷，如今真正是从书中受益了，石心觉得，不知何时开始，那学生相，已从心中散去。

石心再看那《生死法律文书》，书中真正读出原卷神韵，能化着最亮丽的色彩，化着最宝爱的人生。在那本卷宗中，黯淡的阴影早已逝去，象地表一般，只剩下光明的色彩。

今日的白华，他却是有点为难了，这一天，客人走了，白华和几个小二数完帐，小二关门，白华在后厨看炉，俨象一个不成道的道人。此时已半夜了，吱呀一声，白华听到了门被开的声音，他知道是送小店生意的马车来了，他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他得问一下客人，现在住上店，还是下店，若上店的话，来点汤，若是住下店，就吃点饭，随不同来人的行程，而不同地进行迎宾。

白华走上前去，嗳，客官，是住上店，还是下店？

无物不可破，无物不可回。只是石心不过一介凡躯，能破此阵，已经尽力，往回走，却走不动了，他到此阵，已是回路的尽头。

白华过来，说：「这阵破了，可惜，我没读到什么，你自己读到的东西，你先说说，让我用饕餮补齐，你再传回洞庭山，好不好？」

石心无可无不可。

白华的嘴很硬，其实这读书人是最注重版权问题的，一点也马虎不得。他摸出那枚图符，晃了晃，又收了。

石心长叹一声，说：「其实，我死不了，我还有九天可活才渡劫。我竭力一做，不过求心无愧，不但怪不了你，反而更是感激你，你太不符花院之名，又太符合这千首诗中所写的你，你这样子，能不朽，是理所应当的事。」

白华说：「现在我们总可以开诚布公了？」

石心说：「我已敞开心扉，你一直也没有打开，就好像你一直都没有心一样。」

白华说：「我是一直都没有心，我若有心，当会一意孤行，随己所欲，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从来最服软，即使有点硬，也是俭约的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这样活，才过得安稳，我不想改变，劳什子去上那花院，那也不过就当是去上党校渡金而已。」

石心一时无话可说。无爱则刚，现在他心意已决，竟也不畏境界上的悬隔，以软对硬顶着白华。

石心叹说：「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来和我说话，你想说什么你就说，我听着就行，我一向听你的，一直也改不了这习惯了。」

白华说：「我要敢想就有敢做，你能拒绝吗？石心，你不给我机会，又嘲笑我变化无常，有人性，又有人情，再整日象你现在这样说话，我真的很怕呢。」

石心想了想，觉得白华不象是说谎，他要是想什么就信手拈来什么，自己还真的没有能力回绝。他为了以后不落埋怨，说：「我拒绝得了，拒绝不了，我都会认，你可不要有任意污辱别人身体的念头，千万不要有。」

白华说：「石心，我以前有的是时间，你一直不找我谈这些事，我就一直等着你，一天，十天，一百天，你迟迟不说，就把这件我无法做的事放在我的饕餮平台上，我们均受煎熬，是何道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