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没点阳气的家伙
突然间，他的表情凝固了，一只冰冷的手从后边搭上了他的肩膀。
白华刚要转身，却听一声低唤，「是我...不要害怕，我是石心。」
白华转身望去，是石心，他全身湿透了，发丝紧贴着额头。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白华扶着石心，秋水紧张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看到了，白华，我看到他们了。」石心神情紧张，语无伦次。
「不要急，慢慢说。」白华努力保持镇定，扶着石心坐在桌边。
石心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向他们身后，「你相信我吗？」
白华和秋水面面相觑，石心紧紧握着白华的手，「我看见了...他们进来了...」
「我...我看道他们了...它们进来了...」石心声音颤抖，双眼充满了恐惧。
白华咽了口唾沫，握紧了石心的手，「你说什么？」
「它们...载那些人的船，就在外面海面上。但那些人都不见了，到处都是死鱼，那股味道，白华你闻到了吗？」
白华与秋水将目光转向门外，外边的天空依旧是一片漆黑，偶尔传来浪花拍打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安静。
「它们，是谁？」白华俯首低问。
「水妖。」石心神情紧张，声音几不可闻。
「海妖？」白华蹙起眉头，这个名词让他想起了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
「你是说，那些人变成了鱼？？」白华凝视着石心，石心的表情中满是游移不定的惊骇与疑惑。
「不！不！不！不像是那样！」石心猛然摇头，那副模样就像他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
白华与秋水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的眸底看到了那抹难以名状的惶恐。
「白华...」石心慢慢地平息下来，他握着白华的手，「我看到了那艘船，它，它不像是普通的船只。」
「那是什么？」秋水急不可耐地插话。
「我不知道，但它，它却藏了好多东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装着活物的容器。」
石心说着，将目光移到白华身上，仿佛在确认自己的所见所闻。白华不停地捋着耳畔的头发，龙鱼轻轻地搁到他的肩上。
「白华，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紧张。」
白华没有说话，眼光飘向窗外的夜空，他的眼前，又开始重新浮现起那闪亮的星星点点的画面。
「那些人，在那些星星里边吗？」秋水轻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白华紧锁着眉头，他站起身来，望向门外的走廊，「走吧，我们出去。」
「去哪儿？」秋水紧跟在白华身侧。
「去海边，把他们带回来。」白华的声音坚定而冷静，秋水略一思忖便跟了上去。
三个人下了楼，向海边走去，寂静的夜晚，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巷回响。夜更浓郁了，乌云遮蔽了天空，星点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里。
空气越来越黏稠，海风徐徐地吹来，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气息。白华放慢了脚步，心在胸腔里跳得越发的响亮。他们停下脚步，默默地站着，聆听着海的风声。
「就在那儿。」石心指向远方，海风卷起他们的衣角。
夜色笼罩的海上，依稀是一团暗淡的光晕，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海岸，他们却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盘踞在波涛之上。
白华凝视着那团迷离的光晕，他望了一眼身旁的两人，大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抹不安与惶恐。他紧紧地抿起嘴唇，秋水的手轻轻地攀上了他的胳膊，而石心，默默地握紧了她的手。三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便开始向那团暗淡的光晕走去......
「你看，他们来了。」
石心颤抖着，手指直直地指向客栈屋外的黑暗。秋水紧紧握着水杯，全身因为恐惧而发抖。白华看着石心，眉头微微紧蹙。
「你知道的，他们现在没有形体的。」白华试图安抚石心，「他们在我们肉眼可见的世界并无形体。」
石心双眼泛红，目光却无比坚定，「不，我的眼睛看到了，他们来了。」
秋水眼泪汪汪，哆嗦着说：「我，我也看到了，那里有团黑黑的...」
「我看到了！」石心突然吼了起来，他的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白华，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告诉我，你愿意帮我吗？」
白华凝视着石心，终于点了点头。石心不顾一切地大声说：「我知道有个办法，用我的力量，或许可以让他们苏醒。」
此时，一阵冰冷的阴风冲撞着木门，石心立刻站起身来，「他们进来了！」
「冷静，石心。」白华按着石心的双肩，「告诉我，我们可以怎么做？」
石心深吸一口气，「需要一个媒介，一个能够承载他们灵魂的容器...」
「水，是水！」秋水猛地一拍手，「水杯！」
「没错！」石心激动地握紧了白华的手，「白华，你身上最纯粹的东西，你的眼泪！」
白华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玻璃瓶，里边装着的是他赖以帮助亡魂的眼泪。他打开了瓶塞，手却是忍不住地颤抖着，「我...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信你愿意吗？」
石心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白华。」
「我也不相信你。」白华轻声地说，将那瓶眼泪递给了石心。
石心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对着秋水说：「秋水，把水杯递给我。」
秋水犹豫了下，还是将水杯递给了石心。石心缓缓地将眼泪倒入水杯，水杯中开始泛起淡淡的荧光，荧光浮动，渐渐地明亮了起来。
「现在，秋水，你需要喝下这杯荧光水，」石心严肃地说，「它会帮助你暂时地承载他们的灵魂。」
秋水紧张地接过水杯，石心握紧了白华的手，「白华，等她喝下，你告诉她一些他们两人的往事，越多越好。」
「这...这有用吗？」白华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但这是我们的机会。」石心道，「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必须尝试。」
秋水环视着他们，似乎下定了决心，将那杯荧光水一饮而尽。她的目光似乎失去了焦点，头发也散乱了起来，整个人像是骤然减去了三魂七魄一般。
「好了，白华，现在开始。」石心催促道。
白华定了定神，开始缓缓地说出他知道的关于秋水和石心的往事。他试图让秋水想起所有关于他们之间的记忆，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争吵，每一次牵手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