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那就得多谢父亲啦。”秦雅潼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父亲还有什么要特意交代的吗?”
“有一个极北项目,你亲自跑一趟,内容已经提前发到了你的邮箱,不要让我失望。”秦龙端着红酒肆虐的笑着,丝毫不像一个父亲。
“我知道了。”秦雅潼顿了顿,走了出去,庭外小澈欢快的笑脸就像是快速消散她烦恼的药丸。
小澈一回头,秦雅潼笑盈盈的朝着他招了招手,带着小澈一路开到了最新的别墅,佣人恭敬的站在两排等候,小澈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不自在,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排场,现在又很是不解这样的排场,这样的记忆慢慢的扎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妈咪,这个地方是……是我们以后要居住的地方吗?”小澈面色腼腆的望着所有人,眼里尽是躲闪之意。
“嗯,小澈喜欢吗?”秦雅潼一笑,两边的酒窝立马跑了出来,现在的她似乎也只能够用笑意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一定要住在这里吗?”小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好不容易妈咪和爹地住在了一起,为什么又要分开,难道是又吵架了?
“管家,带少爷去他的房间。”秦雅潼眼底一抹不明察觉的冷漠。
“小姐,就这样带小少爷回家,那边会这么简单吗?”麒儿看着一路沉默不语的秦雅潼,担忧的说道,小澈在小姐心里算是全部,若是他绝不会放走手上的人质。
“我虽然不及父亲培养的势力多,但身份依旧是摆在这里的,就算是我不说,小澈还是会给我,我这样只是为了安他们的心,让他们觉得已经完全的掌控了我。”秦雅潼冷淡的说道。
穿过一片比人还要高的灌木,里面聚集了各色的人,有在进行网络探测,密码破译,也有的在进行格斗训练,这样一块地方藏着这么一批人,麒儿不禁挺直了腰杆子。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过去认识的,他们或是亡命之徒,或是国家叛徒,更有的是假死于世上的英雄。”秦雅潼脸上蒙着一层雾,让人瞧不透她的内心。
“我要你三天内至少学会一种技能,如果做不到,你便没有资格留在我的身边。”
忠不忠心的她并不想去了解,但是麒儿的防身本领绝对不能弱,否则极北项目他只不过是多贡献了一条生命。
麒儿顿了顿,她到底是没有防备之心,还是根本不在意他的跟随,这世界上不怕对方怀疑你,而是害怕对方无条件信任你,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家族,若是离开了利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活得下去,“是。”
秦雅潼走出去,唯一的通道就这样合上了,她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想着乘着夜色独自走在荫间小路上。
“以前在孤岛上悄悄看你,就是这样在茂密的丛林中相遇,如今还是能够这样走到一起,还真是一种缘分。”秦浩宇从夜色中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衣服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冷漠。
“看来我手下的这些人还是太过无用,二哥都一路走到了这里,竟没有丝毫的察觉。”秦雅潼面带苦笑的说道。
秦浩宇愣了愣,随即失笑了一声,在父亲与她之间,他向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初设计假死,只是为了让她隐于光灯之下,可她却放不下慕容枫,又主动的亮明身份,她若愿意谁能拆穿她呀!
两人沉默不语的走了一路,他们如今虽不是敌人,却也做不了真心的朋友,更别说是兄妹,只是他永远也无法将她放置在危险当中不闻不问。
“你为什么不与我说你的真实身份?”走到路的尽头,秦浩宇心中燃起了一份心疼,若是他早知道一定不会这样早的放弃。
“这个问题二哥最应该问的不是我。”她从来就不想要这些,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逼她,小时候用生父逼她,长大后用初恋逼她,后来直接撕破了脸面,现在又用小澈直接将她的咽喉紧紧的拽着。
秦浩宇沉默了半响,他们之间若是能够简单点多好,大哥自从站不起来性格温和了许多,这个家也有了更多的乐趣,可是插在父亲和秦雅潼之间的隔膜是怎么也化解不了。
“如今外面的人依旧认我是秦家的大小姐,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他们只当是我依旧是秦家的巫女,纵然没了巫术,依旧只当不知,闯了地宫明明脱离了秦家血脉,可依旧受秦家的要挟,我何时能选择,又选择过吗?”秦雅潼冷笑着看向秦浩宇。
对于他,她虽然心存感激,可也没办法装作毫不生气,当初磨人的训练只有他悄悄地看她,在暗处关心着她,虽然表面上装作不知,可依旧无法忘记。
“我从未埋怨过你的选择,纵使你从不帮助我也是应当,但我也终是无法这样毫不在意的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说道最后,秦雅潼只留下了唯一的动容。
当年就算是将自己包裹的再严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且知道自己的身世,身份,对于秦浩宇又怎会毫无感觉,年少时她也曾心动过秦浩宇的付出,让他们走远的是各自的态度,还有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
秦浩宇手指微颤,她远去的身影只得这样注目着,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保护她,那么他便不配奢求她的爱,直到最后才敢低声说道,“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会帮你。”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秦雅潼将小澈交给了秦夜照顾保护,又写了一封信,里面交代了一切后事内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带走了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全家照,上面每一个都笑的很开心。
“小姐,都准备好了。”
“走!”秦雅潼的声音坚定而又固执。
一路除了她和麒儿,还带了十七个杀手,开着三辆车安静的来到了港湾,海岸边停靠着一艘巨轮,名浅蛟,三层高的船舰,给人优雅又华丽的威压,船上的人还不知道这一行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