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必纠:中医养生黑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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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中医不是速成之学

原文重现

记得我曾与他谈论中医的五运六气之法,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熟记于心了。《求医不如求己》

点评:

古之云“不为良相,愿为良医”,要普济百姓,一是当宰相,二便是为良医。这普济天下的职业,是几天就能学会的吗?

中医是经过千百年的积淀才成为一种理论、一门学科,其博大精深,已为世人所认同,既然是一门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中医是我们的前人经过几千年的实践总结出来的,而我们中医大学的学生,学习过程至少是五年,毕业时也还只能说入了中医之门。

文中谈到的五运六气学说非常的复杂,比如我们拿《内经》里面的“五气经天化五运”之说来举例。

“臣览太史天元册文,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龄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氏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素问·五运行大论》)。

所谓“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即五行火气在天体上经于牛、女、奎、壁四宿时,在十干则适当戊癸的方位,因而逢戊癸年,则是火气的运化主事,是为戊癸化火。故曰:“丹天之气,经于牛、女、奎、壁四宿之上,下临戊、癸之位,立为火运”(《运气论奥谚解》)。


所谓“龄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即五行土气在天体上经于心、尾、角、轸四宿时,在十干适当甲己的方位,因而逢甲己年,便是土气的运化主事,是为甲已化土。故曰:“龄天之气,经于心、尾、角、轸四宿之上,下临甲、己之位,立为土运”(《运气论奥谚解》)。所谓“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即五行木气在天体上经于危、室、柳、鬼四宿时,在十干则适当丁壬的方位,因而逢丁壬年,便是木气的运化主事,是为丁壬化木。故曰:“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四宿之上,下临丁、壬之位,立为木运”(《运气论奥谚解》)。


所谓“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即五行金气在天体上经于亢、氐、昴、毕四宿时,在十干则适当乙庚的方位,因而逢乙庚年,便是金气的运化主事,是为乙庚化金。故日:“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四宿之上,下临乙、庚之位,立为金运”(《运气论奥谚解》)。


所谓“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即五行水气在天体上经于张、翼、娄、胃四宿时,在十干则适当丙辛的方位,因而逢丙辛年,便是水气的运化主事,是为丙辛化水。故曰:“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四宿之上,下临丙、辛之位,立为水运”(《运气论奥谚解》)。


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为什么奎、壁、角、轸四宿称为戊分、己分,又称天门、地户呢?因为“奎壁临干,当戊土之位;角轸临巽,当己土之位。”“周天七政躔度,则春分二月中,日躔壁初,以次而南,三月入奎娄,四月人胃昴毕,五月人觜参,六月人井鬼,七月人柳星张;秋分八月中,日躔翼末,以交于轸,循次而北,九月人角亢,十月人氐房心,十一月人尾箕,十二月入斗牛,正月人女虚危,至二月复交于春分而人奎壁矣。是日之长也,时之暖也,万物之发生也,皆从奎壁始;日之短也,时之寒也,万物之收藏也,皆从角轸始。故曰:春分司启,秋分司闭。夫既司启闭,要非门户而何?然自奎壁而南,日就阳道,故曰天门;角轸而北,日就阴道,故曰地户”(《类经图翼·运气》)。


我们写下这些,不是为了让读者来学习,也不是为了吓唬读者。中医的确不是像那些社会上的大师所说的简单,五运六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明白的,上面的引文只是“五运六气学说”的皮毛。

我们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一代国医大师、上海中医药大学和上海市中医药研究院终身教授裘沛然先生,于2010年5月3日5时在上海龙华医院逝世,享年97岁。特介绍裘先生治学国医的读书经验,让我们看看真正的中医大师是怎么“炼”出来的,也不知道社会上的“自封”大师的人们,读起来会不会脸红。裘先生介绍他年轻的时候学习内经的“五运六气”的经验说“从读到背到基本明白,花了半年,还是学的个懵懵懂懂”。所以我们不能相信“记得我曾与他谈论中医的五运六气之法,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熟记于心了。”这样的无稽之谈,无论是怎么样的“大师”来讲,还是怎么样聪明的“天才”来学,绝对不可能。


人生苦短 学问无穷

裘沛然一生酷爱读书,居所多置书橱,藏书逾十万卷。他读书范围十分广泛,早年就学私塾和国学专修馆,除传统儒家经典,对哲学、史学、文学、化学、医学类书籍也广为阅读。后来致力于医学,但阅读求知面远不局限于医籍。他的藏书中文史类及其他自然科学书籍差不多占到一半。他常说,“读的书越多,越觉得自己知识的贫乏。人生苦短,学问无穷”。

读书之趣得之于少时机缘。裘沛然1916年生于浙江慈溪,7岁始入私塾,11岁就读国学专修馆,先生施叔范是当地硕儒,博学通达,仁爱好施,而督学甚严,要求他熟诵经史百家、唐宋词章。午夜一灯,晓窗千字,习以为常。业师的品格风范和教育启迪,让年幼的裘沛然初窥国学之门径,并虚心好学,手不释卷,循序渐进。

13岁时,裘沛然于念书之余跟叔父裘汝根(广西名医罗哲初弟子)学习针灸。除了经常侍诊左右,对针灸要籍、中医经典,他都择要背诵,渐次粗通医理。裘沛然的青年时代,正值军阀割据,世事纷乱,复古、崇洋,各走极端。均与他经世致用之志不合,遂把人生理想寄托于医学一途。1931年他来到上海,求学于一代名医丁甘仁先生创办的上海中医学院。教师大多是沪上医学名家,他学习更为刻苦认真,埋头读书,浸淫于医学和国学典籍。

凭借厚实的古文功底,以及博学强记的天赋,他用心钻研,基本掌握了中医四诊八纲、临床辨证施治的要领,尤其对中医重要著作《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千金要方》、《温热经纬》中的主要内容,都能熟读掌握。

他读书不限于课程安排,而是杂取百家。单以伤寒一类而言,就研读过数十家著作,如郭白云、成无己、柯韵伯、尤在泾及日人丹波元简父子之书,对莫枚士的《经方释例》和陆渊雷的《伤寒论今释》亦饶有兴趣。温病方面,则旁及叶、薛、吴、王数家,尤偏嗜叶天士与王孟英的著述。另如金元四大家和李时珍、王肯堂、张璐、喻昌、张景岳、沈金鳌、林佩琴等医家著作亦通读一过。但他最爱读的还是历代的医案、医话,因为这一类书多是前人的临床记述。对于西方医学和现代科学的有关书籍,亦曾粗加浏览。在国学方面,虽经、史、子、集,浩如烟海,亦择要选读。

无论课堂听讲还是随师侍诊,他还喜抄录笔记,以为反复阅读揣摩之用。他曾用蝇头小楷抄录了十多种医籍和讲义。到后来由上海中医药大学出版社影印出版发行了《读医抄本拾遗》,书中汇集的“伤寒论”、“温病学”、“舌苔学”、“妇科学”4本抄本,均是他70多年前抄录而仅存的笔记讲义。当时他还整理了丁济万老师的临证处方,编成一本《丁方集成》,同学一时传抄。

读书和临证的用心,使他掌握了丁师的学术特点、遣方用药常规,以及经验效方,同时,他又常请益于名家谢观、夏应堂、程门雪、秦伯未、章次公诸先生,受益匪浅,日见长进。

1934年,裘沛然毕业后自开诊所,先后在慈溪、宁波、上海等地悬壶。1958年,应聘入上海中医学院从事中医教育和研究。数十年来,读书仍是他最大的爱好。徜徉于医学之林,使他辨识百家之长,探究其微言大义,每多领悟。而医学之外的知识,则让他有大道相通之慨,触类旁通之能。

他在古稀之年,还对中医历代文献中众多独具特色的治疗方法,做详尽的搜罗、研讨,并主持编写了《中医独特疗法大全》,书中收载了200余种治病方法。而在年过八旬之后,复阅二十四史和古今载籍,为写作《人学散墨》多举例证,增强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