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走出影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数学竞赛和期末考试一起如期而至。数学竞赛在期末考试之前的一个礼拜，这导致我们这些参加竞赛的同学的复习时间很紧迫，再加上这次的期末考试很重要，因为它将作为我们高一下文理分班的依据。这使得我很紧张。李牧之倒是依然怡然自得，毕竟对他这个已经决定好选理科，并且常年霸占年级榜首的人的确不会太在意一次期末考试。

而我不同，我不光没想好要选文科还是选理科，而且我的成绩属于那种不论选文还是选理，如果不努力最后分到的班属于B班的这种。但是我清楚明白地知道高二的重要性，而这一战决定了我高一下以及高二所在的班级，所以我不得不谨慎。

在各种考量之后我选择放弃了数学竞赛。最后虽然我去参加了，但是我竞赛之前几乎没有花时间准备，答题也很随意，这件事其实我一直没和李牧之说，因为我知道他会指责我的不负责任，他会觉得我没有给予竞赛应该的尊重。他一直都是那种一旦做事就很严肃的人。我也犹豫过是否要继续进行更深的竞赛知识学习，但是期末考试的压力让我分身无力。

在选择放弃的那天晚上，我想到了梁淞之前问我的我是否喜欢数学，当时我脱口而出的答案是不喜欢。的确，其实我一直不是很喜欢数学，只是习惯了，习惯了从小陪李牧之一起参加数学辅导班，一起和他报名数学竞赛；习惯了李牧之对我进行数学辅导；习惯了和李牧之一起考满分的数学……

怎么说呢？可能一开始我就是习惯了有李牧之的陪伴，喜欢数学的从来不是我，只是因为一开始就习惯跟在他身后，所以一步步地把他的喜好转化为了自己的罢了。

最后数学竞赛的结果出来李牧之意料之中的又是国家一等奖。他见我一个奖都没捞着，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特地安慰我，因为如果像往常认真准备竞赛的我至少可以拿个市二等奖的。他一直以为这次是我发挥失常，他怕我不高兴，在奖状发下来的那个下午，特地给我带了一杯抹茶味的奶茶放在我的课桌上，我回教室的时候看到时，鼻子有点酸，感觉眼眶里的泪开始打转，我一直深呼吸不敢让它落下。因为我害怕李牧之会更加以为我是因为竞赛失利伤心，而我真的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

有时候真的很庆幸一出生就遇到了李牧之吧。因为他一直都走在我前面，仿佛是我的指路人，牵引我一路走来，少走了很多弯路。但之前的我似乎越来越依靠他，他选择做什么我会立马跟上，他不干的事情我也会摒弃之。

但高中的我好像在慢慢开始按照自己的步伐来走，选择自己的道路。自从被莫名奇妙地被推进学生会，被学校报社采用，我开始走和李牧之选择的方向不太一样的路了，但这也只是因为他人在后面推我。那时的我内心还是想一直跟在李牧之身后，不敢走自己想走的方向。

数学竞赛这件事，是我第一次从内心开始觉得自己要开始有自己的选择了，我不可以一直把李牧之的喜好套用在自己身上，不可以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我终究有一天要学会自己选择。不能一直站在李牧之的影子之下。

选文理的时候，我也没有像小时候选课外辅导班那样，想当然的李牧之学什么我就学什么了，这次我是认真地分析了自己哪方面更强一点，应该选哪个。甚至还去问了班主任的建议。

最终我选了理科，因为我的背诵科目太差了，而且那时候的我开始渐渐喜欢上物理，再加上化学一直是我的强项。秦孀刚开始和我一样选的理科，我问她为什么，她答不上来，只说了句“看你和李牧之都选理科，而且老师说理科高考录取更多……”。

我看着秦孀迷茫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之前的自己，那个不知方向只会跟在李牧之身后的自己。所以我诚恳地对秦孀说，“你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跟随他人的，你可以按照你的擅长科目来选择，或者根据你喜爱的科目来选择，但坚决不能只是因为我和李牧之选了这个。”

秦孀懵懂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但眼中仍是迷茫。可能她还需要思考清楚的时间。毕竟成长是需要时间的，如我一般。

林澄最后的确按照他说的选了理科，并且成功去了A班。梁淞则是选的文科，理由他没跟我提过，不过到高二我才知道，他选文科的原因是因为按照文科排名他可以进文科A班，但理科排名只可以进B班，而文科的A班是在理科的A班的隔壁。

在最后决定文理志愿表提交上去的那一天，课间秦孀突然冲去了班主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她跟我说，最后她改了志愿，她选择了文科，因为她其实还是更喜欢文科的。我很为她高兴，因为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论这个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但过程是快乐，自愿的就可以了。

高一寒假的那个新年，我过得很愉悦，又充满期待。不知道新班级会遇到哪些人，会发生什么事。

那个寒假我和许冉，李牧之常常一起出去玩，有时秦孀有空也会和我们一起。林澄好像是因为报了辅导班，所以很忙，我和他也不怎么联系。然而梁淞这个人好像只要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发了动态或者朋友圈表明我们在外面玩，他都会不请自来，而且每次他的借口都是偶遇。不过后来我发现好像他只会点赞李牧之的动态，而且往往只要有李牧之的聚会，他必定会出现。

秦孀可能也察觉到不对劲，她跟我说，她觉得梁淞喜欢许冉。我当时一脸懵逼，不知道她是怎么推导出这个结论的。

秦孀的解释是，只要我和许冉，李牧之还有她一起去玩就会遇到梁淞，而且梁淞还总是缠着许冉和李牧之玩。所以秦孀觉得梁淞必然是喜欢我们三个女生中的一个，她觉得她自己不可能，因为梁淞在学校不怎么找她玩。然后她排除我的原因是因为梁淞对我的态度像好兄弟，不是那种喜欢的女生。最终她得出结论——梁淞喜欢许冉。

我不得不为秦孀的推理点赞，好像很有道理。最后也证明梁淞的确是喜欢我们四个人中的一个人，但不是许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