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还活着，就是幸运的
经过攻击，房子的正大门终于顶不住了。
疯狗不同丧尸，它们不是只会用脑袋撞击大门，它们还有锋利的爪子，还有尖锐的牙齿。
正大门被破开的那一瞬间，这些疯狗显得很兴奋，它们疯狂地吠叫着。
仿佛一整栋房子的“食物”都是属于它们的，那些美味的“食物”就是它们的战利品。
但是疯狗进入房子之后，房子内却是一片寂静，没有遭到人类的反抗，只有一片漆黑的地方。
疯狗抖抖身子，因为下雨而湿漉漉的毛发让它们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前方有一顿“大餐”正在等待它们，它们便热血沸腾。
灵敏的狗鼻子已经嗅到了人类的味道。
人类就在上面。
2级疯狗混在1级疯狗之中，它指挥着整个狗群，同时也受到了整个狗群的保护。
它的眼睛发出红光，黑暗的环境并不能影响它的视觉。
它已经找到了前往二楼的楼梯，它吠叫着，为狗群指引方向。
1级疯狗无条件地听从2级疯狗的指令，其中一条黄色1级疯狗勇猛地冲在最前面。
它奔跑而上，就像是一个勇敢的战士。
但是刚上楼梯，它就愣住了。
楼梯上有一个闻起来很香的东西，感觉那东西就是食物。
闻到这个味道，它的嘴巴里分泌出了大量的唾液，它饿极了。
“汪……”
2级疯狗见它没有继续前行，很不满地吠叫了一声。
黄色的1级疯狗叼起肖卢雨精心准备的加料火腿肠，将这个疑心是“食物”的东西放在2级疯狗面前。
2级疯狗嗅了嗅火腿肠，想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味道好像不错。
2级疯狗咬了一口，是食物，能吃，并且挺好吃的。
它将剩下的半块火腿肠赐给了那条黄色的1级疯狗，奖励那忠心的勇士。
黄色的1级疯狗摇晃着尾巴，在众多疯狗的羡慕下吃掉了火腿肠。
然后它再一次一马当先。
不过，在楼梯上没走几步，却又发现了火腿肠，这次的数量更多，足足有三根。
它一脸疑惑，从未想过食物来得这么容易，甚至不用经历与人类生死战斗。
2级疯狗也上来了，它嗅了嗅火腿肠，抬头一看，整个楼梯上都放了火腿肠。
疯狗依旧是畜生，它狩猎的计划来源于犬类动物的本能。
它的智商还未能发现阴险狡猾人类的阴谋，它从未想过美味的食物竟然是致命的毒药。
它吠叫着，让自己那些亲爱的手下也一起前来品尝美味的食物。
进攻这房子，为的不就是吃饱食物吗？
疯狗群蜂拥而上，经过一天的围狩，它们都已经饿了。
疯狗们忘乎所以地进食着，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被火腿肠引导着进入二楼。
那条黄色的1级疯狗依旧在最前面，它突然警惕地抬起头，前面出现一群人类。
肖卢雨拿着撬棍，身后是拿着杀猪刀的涂夫和手持棒球棍的程程。
杜晨海没有合金箭头，他的弓箭面对狗群根本就没有杀伤力，他拿着一根木棍，在后面保护着麦芽糖。
幸存者还未醒来。
“那些毒药到底行不行啊？”程程心里发虚，这些疯狗吃了火腿肠之后，看上好像并没有半点不适。
“汪——”
2级疯狗发现了肖卢雨这些人，它吠叫了一声，发出了指令。
那条黄色的1级疯狗毫不犹豫，直接朝着肖卢雨等人扑去。
涂夫上前一步，杀猪刀直接朝着疯狗的颈动脉劈去。
因为受到迷药的影响，他显得很吃力。
一击命中，狗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涂夫大半身衣服。
“注意不要被疯狗抓伤或者咬伤，狗血不会通过皮肤传播狂犬病。”肖卢雨说道。
“汪——”
2级疯狗见自己忠心的勇士被杀，发出一声愤怒地吠叫。
狗群蜂拥而上。
“来吧！”肖卢雨紧握撬棍，虽然还未达到上一世的身体素质，但是战斗意识还在。
他面对狗群，大多使用投巧的进攻方式，直击疯狗的薄弱位置。
杜晨海弯弓射箭，虽然塑料箭头的杀伤力不大，但精湛的箭术，也对疯狗形成了干扰。
程程一次一次地挥动着棒球棍，手臂已经酸痛麻木，但是依旧咬牙坚持着。
“呜呜呜——”
突然之间，为首的2级疯狗倒地呻吟，它双目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仅仅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毒药发作了？”
程程瞪大眼睛，呼吸加重，她感觉双手已不是自己的了，疯狗的进攻若继续持续，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疯狗们回头看看自己的头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一只只疯狗倒地了，才一转眼的功夫，疯狗群便全部死掉了。
没有一条疯狗能够幸免，因为每一条疯狗都品尝过美味的火腿肠。
站在最前面与疯狗战斗的肖卢雨三人，满身是血，一个个都快虚脱了。
“走。”
肖卢雨并不打算休息，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里，疯狗群已经全部毙命，但是后面可还有丧尸。
万一其他狗群发现了这里的动静，那么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
杜晨海指了指射箭馆中，那些依旧昏迷不醒的幸存者，欲言又止。
麦芽糖摇摇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我们救不了他们。”
麦芽糖时刻都保持理智，她给出这个建议并非冷血，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肖卢雨、涂夫、程程三人经过一番苦战，身体都已经不在状态。
麦芽糖、杜晨海却是没有战斗力。
“没错，我们要马上离开。”
肖卢雨说着，身体已经动了，挎着满地疯狗的尸体朝着楼下走去。
“等等我。”麦芽糖大喊着，朝着肖卢雨跑去。
“呸……”
涂夫朝着地上的疯狗尸体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看着赵怀仁跳下去的那个窗户，然后跟着肖卢雨走了。
杜晨海站在原地。
“你真不打算走吗？”
程程对着杜晨海问道。
“我不知道……”杜晨海低着头，说道，“如果我现在走了，将这些幸存者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往后余生，我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我不知道你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程程说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现在不走的话，根本就没有往后余生了。”
“啊……”
“你今晚可能就会被丧尸吃掉，不过我觉得被疯狗咬一口也不错，至少变成丧尸还能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嗯，再见。”
程程对着杜晨海说道，然后挥挥手，跟着肖卢雨方向走去。
杜晨海站在原地，听程程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成为行尸走肉的丧尸？
又或者被丧尸吃掉？
杜晨海想到下午发生的那一幕，这些幸存者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保护？
自己尽量保护的人之中，会不会又有一个像赵怀仁那般的疯子？
算了……
说得好像自己有能力去保护他们似的。
杜晨海看着自己手中那塑料箭头的箭，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
但……
或许那个英雄不是我。
“喂！”
楼下传来了肖卢雨的声音。
“嗯？”
“记得把收音机带上。”
肖卢雨对着杜晨海喊道。
杜晨海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想些什么，拿起一个背包，装上收音机，并且将那台电量并不是很充足的应急灯也装进去。
带上自己的弯弓，却把食物都留在射箭馆。
“你们好自为之吧！”
杜晨海对着昏迷的幸存者说道，然后急急忙忙下楼了。
肖卢雨等人已经在那边等他，见他下来，只是淡淡地说道：“走吧！活着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一行人加快速度，肖卢雨身上沾着疯狗的血，刺鼻的血腥味让黑夜前行变得很不安全。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白天再做打算。”
肖卢雨说道。
肖卢雨说话的时候，涂夫忍不住抬头寻找高楼之上的空调外机。
这智商该充值了。
“前面有菜市场，菜市场之中必定有商贩建造的保鲜库或者冻库，我们可以躲进去。”
肖卢雨说道。
在后世之中，菜市场中的冻库可是抢手的安身之地，因为安全。
并且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点食物。
一切很顺利，这个菜市场中并没有丧尸，唯一一条疯狗也被粗大的铁链拴着。
肖卢雨用撬棍撬开了门锁，进去之后将门反锁。
断电之后的冻库到处湿哒哒的，并且有些闷，唯一的好处，就是相对于其他地方，比较难以被发现。
杜晨海打开应急灯，这间冻库堆满了家禽冻品，还有一些海鲜冻品。
这些都是食物，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食物都是生的，在没办法加工食材的末世，这些食物并不受幸存者喜爱。
“这里的氧气不够充足，我们呆在这里，最好不要超过12小时。”
麦芽糖对着大家说道。
肖卢雨调整手表上的闹钟，说道：“现在是晚上7点，我们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5点准时出发。”
虽然冻库不是全密封的地方，但是关上门之后还是觉得有点氧气不足。
不过末世之中，只要还活着，就是幸运的。
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
至少比已经变成丧尸的人类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