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降落!中国の漢……か?(完篇)
弓箭射出的两分钟前,我和我的座舱正在平流层里高速下坠,前方的玻璃已经被高温气流烧得通红。尽管有层层真空和反光玻璃隔绝大部分热量的传递,剩余渗透进来的热辐射也够整我得大汗淋漓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就这样子啥都不做,恐怕我会成为这个地球上一块普通的陨石,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方圆百米的陨石坑,然后消失在彼此的宇宙中。
亚买逮(日语音译:Nope啊)~
忽然,我腰间的“一日月宗近”猛地颤抖了一下,我伸手握住刀柄,顿时手麻了一下,感觉有股电流似的东西窜进我手心。
“呼~愚蠢的人类,想这样让我待在刀鞘里直到嗝屁吗?”我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少年的声音。
“谁?”我脱口而出。这个玻璃舱里除了我还有谁?鬼吗?
“你猜得差不多,不过我是灵。”
哦?这个声音竟然能够知道我的思想,我怕不是得了死前精神分裂?
“分你个头,你还不配跟我平起平坐。废话少想,把我拔出来,要准备着陆了。”
拔出来?我低头看着腰间的佩刀,一日月宗近吗?
“以后它不叫什么日什么近了,记住我的名字,吾が名は策鬼神である。”
策鬼神?那还是“一日月宗近”雅致些。
“啪”!握着刀柄的右手手心受到一股更强烈的电击,让我吃了一疼。
反了你,区区一把太刀,我左手拇指推开刀镡,“唰啦”一声拔出佩刀。“砰”!的巨响随之而来,我下意识地护住眼睛,而后一看,只见眼前的玻璃罩碎了一层。咋回事,玻璃罩明明不在拔刀范围啊?我再看手中握着的“一日月宗近”,周身游荡着深蓝色的火焰,刚才就是这股火焰击碎了玻璃罩。
“放手挥斩吧,大叔,用我的剑气给舱体减速。”脑海里的那个少年说道。
我心里琢磨,外面那么烫,要是直接大斩一通,这高温气流冲进来,哥们不死也要被烫掉半条命。于是我解开安全带,半蹲着,将刀收到右边腰旁,刀尖向前放平,刀刃朝外,含气入丹田,“准备好!”我自言自语一声。“哈”!一剑刺出。“啪”“啪”,手中的刀连续突破两层玻璃罩,发出强烈的真空爆裂声。但是最后一层玻璃,好像宝健君使用了三眼族的技术,普通冲击无法突破。
“啧,三眼族那小子,帮倒忙了还。”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气剑体合一,集中刺击一点。只要我的气能出去,就能用反推力减速了。”
“话说回来,宝健君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把虫洞开在外太空,又没有设计降落装置?”我心里纳闷道。
“……”
“马萨卡(日语音译:难道说),お前(你)?”我猛生疑窦,捏着手中的刀问道,“是你捣的乱?”
“随便了,快用点心打破外层玻璃吧。”
“真是哔了狗了啊!”我提起刀,调动全身的气和体,孤注一掷刺向红彤彤热腾腾的外层玻璃。
“嗞嗞嗞嗞!”刺耳的玻璃拉裂声,刀尖刺进玻璃的摩擦声,在玻璃舱内回荡,震耳欲麻。这都不算什么,只是那全力激发出来的剑气融合着外层玻璃的高温……弄得整个玻璃舱像个空气炸锅!
“我特么要熟啦!”我大声喊道。
“别废话,已经让“三眼秘钥”的力量全部灌进你的制服保护你了,我也尽力在帮你吸热了,没看到本大爷的外衣都融化了吗?”
我透过蓝色烈焰看向刀身,果然,哥们精心挑选最最心水的名太刀“一日月宗近”,就这样稀里哗啦地化为火红的铁水,一滴一滴掉落在舱板上,冒起青烟。我的眼泪在蒸发,心在痛惜。铁水流尽后,显出了里面的刀心,没想到也是一把太刀,比铁融化的颜色更红,深红色,难怪刚才没注意到。
“完了完了完了,我刺不破这玻璃。得,等待下一个有缘人拾到我吧。再见,我的朋友。”
“再见个鬼!你出场的作用到底是啥?哥们我怎么能死在这?”我忍受着高温的炙烤咬着牙说道,不停地一次次突刺外层玻璃的同一个位置,竭尽全力地。
“我尽量保护你一下吧,但从外层空间坠落地面的冲击力……你懂得……”深蓝色火焰从刀身弥漫出来,与原先注入在我制服纹路间的“三眼秘钥”能量一起,层层叠叠包裹住我,将我与炽热的空气隔绝,我的体感温度开始慢慢回落。
就在此时,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从方圆百里的地底、植被、河流里,蒸腾出大量水汽,水汽上浮形成白色云朵,又转浓成黑,越积越厚,接着便开始缓慢旋转。还没等我看清,“呼”的一声,玻璃舱一头扎进了云层,云层里浓浓的水汽和冰晶拍打在烧红的外层玻璃上瞬间就蒸发了,骤热骤冷间,外层玻璃的脆度剧烈升高,红色也渐渐褪去。
“哈哈哈哈,你小子,踩过中华田园犬的屎吗?”脑中少年的声音再度出现,“现在正是冲破这层玻璃的时机了,准备吧。”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去!”说完,我再次调整体内的气,左手持剑,右手轻握。“突刺!”一声暴喝,我一剑刺出,在切先触到玻璃的一瞬间双手立刻内拧,使得全身的气力配合“策鬼神”的剑气,将无法估计的冲击能量完整地汇聚起来作用到一个二氧化硅分子上。“呯!”的一下,过火又再冷却的外层玻璃,脆韧不均,在剑气的冲击下玻璃内的分子彼此撕裂、震荡、撞击,发出“噶啦嘎啦啦”的声音。外层玻璃,终于由一个点破碎开来,出现数条裂缝,洞穿了一个口子。
“小子,你的剑术还算不错,有点……卜原老头子的模样……希望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能是你……先……告辞了。”
未及我反应,舱内所有的剑气从外层玻璃的口子里喷射而出,我能显著感受到整个玻璃舱立刻受到反作用力,下坠的速度骤减。代价是我“啪叽”一下脑袋撞到了玻璃舱门上,晕了过去。(筒子们,血泪教训啊,没事千万记得绑安全带啊~)
再看云层下方:
背后险阴夺命箭,
鬼差狱钩将索魂。
谁堪云中神剑气,
砸向九幽震阎君。
可巧不巧,昏天暗地的浓云密雨间竟然有一道蓝色的利光斜射而来,“唰”的一下悄无声息地打中孙策射向于吉的箭,当场就把箭一斩两断。蓝色光柱锋利无比,继续穿船而下直到打在河底,入土三丈,转而一路高速横切而去,沿线万物,河石、水草、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铁甲、战车、桨橹、马尾、鞋跟,无一不触之成两半,宛如死神射线。孙策的主帅战船被切出一道齐刷刷的大裂缝,战船随之进水,不会儿便开始崩裂。孙策站在露台上巍峨不动,怒目圆睁瞪着于吉,他以为这也是于吉的把戏:混账于吉,作妖不算,还毁我战船,孙伯符与你之仇不共戴天!
战船快速解体,渐渐下沉,一干近卫急忙架着直挺挺,口角渗血的孙策撤离到岸边。此时于吉施法完毕,深出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到倾斜的甲板上,两截断箭滑到了河里。于吉深深地望了孙策一眼,拱手致了下歉,趁乱跳下战船,不顾众人的簇拥,飞速遁离了孙策的军营。于吉一边飞奔,一边抬头望向云层,寻觅蓝色死光的源头,只见一个透明的球体由快而慢地在滚滚浓云中若隐若现,不一会儿便穿破云层,往西边的群山里坠落而去。一路追寻蓝色光线在地上切割出的痕迹,于吉矫健轻盈的身影也渐渐隐没在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