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香阁露世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了，尽管所有人都没看懂怎么回事，但又都乐在其中。

高郎中经过刚才那番折腾，老胳膊老腿再也坚持不住，颤颤巍巍的走进回春堂，迈过门槛，没走两步，就头重脚轻，差点向前翻个跟头。

一旁的站头儿吓了一跳，匆忙跑过来扶住高郎中，高郎中扭头瞥了他一眼，一双手掘强的推开他道：“忙你自己的事去！”

站头儿忧心忡忡的站在一旁，不敢离去，高郎中回头愤怒吼道：“聋了吗？该干嘛干嘛去！”

站头儿不敢违背师命，又怕老郎中脚下不稳再次摔倒，便找来一只长棍递到高郎中手里。

高郎中面部一抽，刻意压低声音，“你这是干什么？”

“师父我想......”

“别跟我说废话，以后再让我看见这种东西，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高郎中气的口歪眼斜，胸口此起彼伏，气息又粗又乱，他匆匆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待气息恢复正常后才站起。

众目睽睽之下，他脚步蹒跚，向后堂走去。

向榕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高郎中一花甲老人，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激烈争辩，虽看似不落下风，实则早是强弩之末。

那时或许退一步才是海阔天空。

断臂男子摸了摸向榕脚脖，细心呵护着他的伤口，向榕则是受宠若惊，又惊又喜。

“这地方不宜久留，我早就听说这老郎中欠了一屁股风流债，只怕后面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断臂男子道。

向榕不以为然，眉心微微皱起，“高郎中怎么会是那种人，他无欲无求，品行端正，是众人心中的楷模，我倒觉的是那妇人在作怪。”

断臂男虽与向榕见解不同，却只是微微一笑，没做过多解释。

断臂男子突然默不作声，低下头思量着什么，向榕也没多问，静静的看着他。

“你不觉得那小女孩口齿太过于伶俐，思维甚至强过大人吗？”断臂男子开口道。

向榕点头，他自是看出小女孩的与众不同，伶牙俐齿，只是他没有多想，认为她就是个神童而已。

“向榕，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你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练会这《莲心诀》！”断臂男子面色陡然沉重，强硬说道。

“怎么了，师父？”向榕看着断臂男子的眼睛，确认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小女孩一口整齐的牙齿，还有那信物！错不了，仇人找上门了！”断臂男子神情紧张，自乱阵脚。

向榕难以置信的看着断臂男子，“师父，仇人是谁？”

“就是那小姑娘！”断臂男子一口咬定道。

“啊？”向榕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回春堂经过刚才那么一出戏，整个门面冷清了不少，站头儿拿起扫把，和往常一样，清理着灰尘。

“我就说一个未经世俗洗礼的小女孩怎么会那么聪明？”断臂男子懊恼的说道。

向榕越听越糊涂，连忙追问，“她到底是谁？”

断臂男子呵呵一声冷笑，“八成是暗香阁里的女魔头。”

向榕以为师父发癫说的胡话，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断臂男的下巴，“师父，你没事吧？”

断臂男子立马扭过头去，怒目而视道：“向榕你干什么？”

向榕惊愕不已，师父并未发癫，这么些年了，他第一次听到师父说江湖里的事。

“师父，暗香阁是什么？”

断臂男子面色沉重，口中有些干渴，艰难的咽咽口水道：“一个嗜血的门派！”

向榕蹙眉，“嗜血？我倒是见过一个真吸血的人......”

“暗香阁等级深严，派中有一阁主，其坐下还有左右护法，再往下就是十大门主，每个门主带有数十徒众。”断臂男细道来。

“师父，你怎么这么了解？”向榕不解。

“暗香阁属于新兴门派，自然要受到各路势力的讨伐，而他们却百战百胜，反倒在江湖上打响了名号！”断臂男子眉眼中露出一丝敬佩。

向榕很少听师父讲江湖上的事，今天师父哪里来的雅兴，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那小女孩回头一笑本来引得我心里酥麻，但她还是顾此失彼，露出了马脚。”断臂男子开始回忆。

“什么马脚？”

向榕也一直看着那小女孩啊，他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暗香阁自阁主创派以来，有一条戒律着实令人过目难忘，那就是不管男女，只要进了暗香阁，必须拔掉口中四只犬齿，然后用假牙替在原来的位置。”

向榕木讷的看着断臂男子，半信半疑的问道：“拔掉犬齿有什么用？”

断臂男子眼光瞥向墙角，眸子又转了一圈，淡淡说道：“因为他们认为犬齿是兽类才有的东西，身为人类，犬齿代代表低下。”

向榕呆住了，一时说不出话，他首先没听说过这个门派，更没听说过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派规，同时暗暗看向师父的牙口......同样没有尖尖的犬齿？

“暗香阁的人在笑时都会刻意隐藏这一点，虽说是换了假牙，但并不如原来的好。”断臂男自顾自的点点头。

“那小女孩回眸一笑时，我才注意到她格格不入的四个平犬齿，还有那信物......”断臂男子变得反常，似乎陷入魔境一般开始自说自话......

向榕不敢插话，小声嘀咕，“师父，这话你刚才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