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纷乱的剧组
第一天拍戏，就是罗汉寺，包世宏贿赂棒棒们。还算顺利。
第三天，宁告提出化妆没有人在现场盯着，是一个问题。服装没有计划也是一个问题。
制片主任在记录着宁告提出的问题，并安排落实。各部门也在记录，改进。
宁告说：“这已经不是创作的问题，是执行能力的问题。”
导演就相当于一个项目部经理，负责整体规划和把控。各组都相当于项目组长，负责落实和执行。
第三天就发现很多问题，所有部门又开会。
第四天，江边室外剧刚刚开拍几句台词。执行导演就喊停，因为发现现场上面有人。乱入导致穿帮。
下午拍摄，光线不足，也导致拍摄失败。
第五天，又出问题，现场黑皮没有来。要开拍了，找不到演员。
宁告对化妆师发火：要是找不到演员，你就去找副导演，你要指着他鼻子问：演员喃？！我他妈要化妆了，演员哪去了？
这说明副导演早上没有通知，没有监督检查演员到场情况。
开机头几天先拍简单的场景，人数少的，为了慢慢磨合剧组。
先拍单人的，因为场景简单，不需要配合。
先是演员走位，调整灯光，摄影机。然后是模拟演练，对台词；最后演员先站好位，摆好架势，开始实拍。
《镜头1》小军，你要仰着头。
开始实拍后，宁告开始指导演员。
然后喊：“停”
导演接着指导：“小军，你要很小心，知道吗？你不能动作太大，你要很小心翼翼的把它（丝袜）揪下来。”
“所以你的头只能是一个造型，明白吗？”
拍摄中还涉及到场地的更换。
《镜头2》比如小娟，店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片子《纵横四海》（偷画片段），包世宏抄着兜站在电视机前心不在焉的看着。旁边的桌上摞着一堆碟片，一个人正在买碟。小娟正在忙碌的装碟，收钱。客人走了，小娟抬起头，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钱和一张卡。
小娟：“卡里还有一千二，要不待会我问老板先借点。”
因为租房落实不下来，改换场地为公共汽车上。小娟的工作也换为：公共汽车售票员。
《镜头3》黑皮他们诈骗的公共汽车场景，改为了地铁内，因为地铁车厢长，更有幽默效果。
《镜头4》胖保安他站在四眼秘书身后小声说：不许打人啊。
当时他的样子，实在太有意思了
一个保安当成他这个样子，有够软。
他在工艺厂里的本职工作应该是搞艺术创作的。
厂里组织保安队，没办法，他才弃文从武。
第六天，在电影前半段，他画了一个RB漫画版的包公。
厂长说他，他还做小狗状吐舌头，很可爱。
厂长老谢打他脑壳一巴掌：你个瓜娃子。
等导演喊“过”之后，老谢就追着胖保安握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说明群演老谢，很会做人，很江湖。
胖保安：“应该的，你这么打就对了。”
第七天，都拍完了，大家才发现：配角演员老谢没有带眼镜。大家都快崩溃了。
导演骂人了。
副导演也让场记盯场了，但场记的主要职责不是主盯嘛。
只能补救，补拍一条，让演员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眼镜。
第八天，导演给包世宏讲戏：“居高临下，全面控制。然后甩着手走了，留下三宝。明白吗？”
您别说，宁告的川味普通话还很地道，有语言天分。
摄影师杜结拍《石头》的时候，几乎剧组的每个人都客串了一下。
宁浩说：“你也演一个吧！”
杜结开玩笑地说：“那必须要有台词，还要有妞才行。”
后来，杜结就得到了这个角色。
有些兴奋和紧张。
自己做造型
晚上很累了，还对着镜子练表情。
请了一个本地人练方言，无奈语言没“天赋”，刚学就忘。就改普通话了。
最期盼的是给他安排一个美女对戏
结果，为了制造喜剧效果！！！说起'美女'。。。
副导演后来安慰他：胸大！
这次拍摄之前，宁浩问他能不能打一个宇宙光，这样我们就可以不间断的拍摄。
因为我们拍摄的原则是相同的景别或角度不重拍第二次，力保演员的情绪连贯及新鲜感。
这就使得我们不能用长时间打光。即便是夜戏。
再有各种现场怪异的角度也很难藏灯。
后来，杜结选择了用民用灯来进行主要的照明。它的问题是，会出现很多种不同的色温。
好处是，灯光在配合演员的表演时，它即便是出现在画面里观众也不会认为灯光穿帮。
我们只把HMI等专业灯具用于夜拍日的外景及背景照明。
最后，画面呈现的效果反倒有一种制作感，比较粗糙，比较猛！
现在想想这反倒使这部片子更具活力与视觉新鲜感。
而那时的选择基本上是直觉。
彭啵（谢晓萌）是石头里挨打最多的演员，选演员的时候最早定的不是他，原来的比较帅。
但是，拍那个演员的第一个镜头就拍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见了就想打丫一顿的人”
后来换了彭啵。
彭刚开始状态不对。
后来就真打。
状态对了，表演也比较准确了。
再后来。。。
“打”——变成了习惯。
以至于
不拍的时候状态都对！
冬天很冷，谢晓萌只穿着一条裤衩。
挨了不少打
彭表现不错
很敬业
拍摄石头最大的乐趣是现场的化学反应，经常是导演一喊“停”。
现场笑作一团！
开机十几天后，宁告快崩溃了。他召开剧组幕后工作人员会议，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就是咱们把这个工作流程搞清楚行不行？现在我知道，都没经验。都没经验，现在咱们能不能总结出一个经验？
咱们这十几天没有经验也有教训吧？因为我们今天大概捋了一下，和考虑这个进度。
这个进度的状况，非常不乐观。很悲观。时间全部浪费在哪儿了？等！现倒景。
倒这个景，倒那个景。因为这个问题，现场一去看。
就是张小兵的那个问题，因为，一开始吧，不对，倒到江边。
江边一看雾大，不行。再倒回去，倒回去之后，现去联系。那二个地儿能不能拍。
几个小时，中间有四个小时。我们早上六点就起来，干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回来的。
24个小时干完后，睡一上午觉。完了下午去了那个场子，一场戏没拍完，天光没了。
他会变成一个连锁反应，哐哐哐哐，到最后，一场戏没拍完。
一场戏没拍完，导致，第二天又存在接戏问题。
就是一环乱了全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