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同寝
胤禛见了,急步上前,摸着她的后脑轻揉,看她疼得呲牙咧嘴,柔声问,“很疼?总是没轻没重。”
“废话,你试试。”她低声咆哮,做什么没事吓她,臭男人。
胤禛蹙起眉,谁没事试这个。
“额娘今日不是故意为之,”他沉吟半晌后,想与她言明一番,免得她心里有怨。
“那就是有意的,”她算是见到所谓的恶婆婆,啥不跟你说,直接罚站晒太阳,若非她习武之身,身体毅力较一般女子强,她早就倒了,还能好好在这里跟他闲唠。
胤禛一噎,看她受伤的份上,忍,“额娘心里不爽快。。。。。”
佟贵妃出身高,位份高,与皇阿玛情份深,是额娘包衣旗出身无法比的,心里对姓佟的有些嫉恨。
“所以故意折腾人。”婆婆不爽就拿她撒气,她心里不爽找谁撒气,有天理没。
胤禛黯然,紧搂她,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什么叫故意,“今日你原该听爷的话。”
“不听话,便狠心让我在紫禁城瞎转两个时辰,爷真是大度。”够狠,她记住了。
这话让四大爷弱掉气势,再忍。
“今日,皇阿玛说了什么?”话问出口,便凝向她。
只是,她那是什么眼神。
“这才是你来别院的目地?”南一心里哇凉凉的,还以为他是特意来看她,亏她还想着,这男人总算不是完全没良心,对他白日所为也暂时放下。
四大爷真会打击人。
胤禛微恼,什么话,好心来看她,顺便问下宫中发生的事,她倒是句句呛他。
漠然的瞥她一眼,他捏紧她尖梢的下巴,沉默半晌,淡声道:“嗯,所以你识时务一点。”
总得让她学乖才好,几次见面都不听他话,全然未把他放眼里,着实让他恼怒。
承认的很干脆,浇灭南一刚升的一丝小火苗,原来人家屈尊降贵,只是为让她识时务,倒是难为他大爷低声下气一场,全然忘记某人此前,确实迂尊降贵的细心之举。只反复想着他让她识时务,她会很识时务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与青云宫门罚站,皇上突然出现,估计是认出我,见我甚为狼狈,便问起原由,我就说啰,进宫面见娘娘迟到,嘶——,轻点,很疼的,结果,皇上就问,怎就迟到了呢,我就说迷路,他又问迷了多久,青云告诉他,大概两个时辰.然后我就回来了。”
腰间怕是青紫,臭男人的人抓得那般紧。
她来这后,从不承认他之于她的名份,当然,临时住在这里,怎么着,他也能算得上是她暂时可以依靠的人,便是不喜欢他,不至于让她感觉孤身一人,身心无归处,就像他说的,将她当闲人养也好,可他如此作为,实非大丈夫所为,让她不齿。
胤禛认真的听,佟氏讲话甚是怪异,现在才发现,是没用自称和敬语,说话直白的很。
淡然的复述,清亮的嗓音,偏他听出她满腹委屈,遂将人轻轻往怀里塞,无一丝缝隙,好似这样方能弥补心里突生的愧疚。
胤禛下巴顶在她发上,幽幽叹息,她这般回话,明天上朝他怕是得挨训斥,“以后尽量不要进宫,”他沉声嘱咐。
南一讥笑,“这是我能决定的?”
自己一个小妾,进不进宫,轮到她说?若德妃再不爽,一句话,她就得屁颠的进宫挨训。
宫规戒条害死人,古代为人媳妇,就像在渡一场人身最大的劫难。
胤禛沉默,佟氏说得对,额娘不喜她,不然,下次还有得她受,且经这次,情况更糟,皇阿玛过宫门而不入,额娘铁定恼她。
胤禛烦着媳妇和他娘的关系,南一却烦着他,她不习惯陌生人抱她,便动来动去,想摆脱他,这二货高估了四大爷的克制力,察觉对方气息不稳,瞬间僵直身体。
烦他,“放开,别影响我睡觉,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让我安生些。”这么多屋子,偏跟也挤。
硬赶四大爷,她却是不敢的,对于跑路,她还没有头绪,自来这里,心里也清楚,自己性子与前身大相径庭,相距甚远。
她屡次冒犯四大爷,挑衅他的权威,这搁古代,小妾们可不敢这么干,讨好还来不及。
被送到别院的小妾,差不多跟失宠没差别。但不知为何,四大爷居然没追究。
他就没有怀疑过她呢。
自问,自己露出的破绽绝逼够多了。
不想同房赶他离开,她总觉得,真这么做了,四大爷可能会彻底怀疑她是不是被调包了,到时将她拘起来,她哭都来不及。
虽然佟氏只是换了芯子。
之所以要计划周详,才敢离去,是因为,她毫不怀疑这位四大爷的能耐。
天下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四大爷身为皇子,手下里应该不缺这种人。
要是她跑路,不甚被抓回来,砍脑袋是轻,终身幽禁才可怕,一辈子将她关在一座小房子里,还不如让她去死。
南一轻轻地往床沿边挪边,等她以为得逞时,又被大手给捞了回去,南一气懵,感情她忙活半天,都是陡劳,杏目怒瞪,只是看向他的眼睛时,惊愣住,心里咯噔一下,糟糕。
胤禛早先上床抱她时,已动了心思,怜她今日的遭遇,只得压下念头,他怒力克制,额间汗水浸湿软枕,佟氏却还在挑战他的极限。
南一扭着身体奋力挣扎,今天受那般磨难,她死也不肯的。
“别乱动。”他低吼一声。
本已隐忍得十分辛苦,她还不时地乱动,胤禛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赶紧转移念头,脑中回想白日朝中发生的事,惭惭冷静下来。
见她停住动作,略带害怕的神情,四大爷暗吐了口气,她今日受累,身子骨本不好,原是在调理中的人儿。
“今日你累坏了,睡吧,”他说完低叹一声,想着,下次无论如何绝不放过她。
南一不敢再动,僵着身子佯睡,许是夏夜微寒,有个温度适中的热源在旁,倒是不知不觉睡沉。
身边的人却在她睡后,睁开眼睛强忍非人折磨,又不能动弹,恐惊醒旁边的女子。
睡至半夜,南一隐约听到怪异的声响,还有微末的叹息,未在意的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