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
布拉明很快便重新站了起来，因为对方的将军入场了。战场的迷雾对这些幽灵本身是不起作用的。而现在，元科就是一个幽灵。
所以，元科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如山岳般的身躯。与之前看到的将军不同的是，对方的将军手持一把不规则形状的巨锤。
哪怕岁月的侵蚀已经很明显，上面仍然带有可怕的棱角，依稀闪烁着寒光。
巨锤落下，周围的幽灵士兵被砸的粉碎。而这时，一把巨剑凌空飞来，对方的将军只来的及匆忙一挡，直接被向后震飞，撞塌了一块巨石。
“斯皮亚尔！”敌方将军愤怒的声音直接震动了整个战场。
“维泽拜客，你已经堕落到去欺负普通的士兵了？”斯皮亚尔，也就是军官一方的将军冷笑着说道。他一步步走到维泽拜客面前，拔出巨剑，等待维泽拜客的进攻。
果然是他们……元科的猜想被证实了。
维泽拜客站起身，巨大而厚重的铠甲每走一步都如同地震一样。他抡起巨锤，想着地面用力一砸：
“斯皮亚尔……来啊！与我一战！”维泽拜客的巨锤直接让整个战场的人身形全都不稳起来，就连斯皮亚尔也不例外。不过，斯皮亚尔虽然身躯同样庞大，但是却拥有着令元科难以置信的灵敏，几乎一顺间便恢复了身形。
而巨大的声音也同样让元科所化的布拉明感觉到头脑昏沉。
布拉明咬咬牙，直接向维泽拜客的方向冲了过去。元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布拉明死了怎么办？
而另一边，维泽拜客与斯皮亚尔正战的火热。双手巨剑与巨锤一次次碰撞，长剑一次次击打在维泽拜客的盔甲上，却很难造成有效的伤害；而笨重的巨锤一次都没有碰到过斯皮亚尔。但元科能看得出来，斯皮亚尔正处于下风。
看来布拉明知道很多，但我怎么才能得到这些信息呢……元科苦苦思索着。
而这时，随着布拉明离两个将军的战场越来越近，元科瞳孔忽然一缩。因为他从维泽拜客的身上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力量。这股力量，他在斯皮亚尔的身上同样感知到过。
元科深吸一口气，打开系统的绘图功能，在C和D之间划了一个问号。
元科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如果他们身上的力量真的一样，轮回，命运，两个人，D势力一定是元科看到过但是很不起眼的一方，叛军的目的不明朗……
冷静，冷静！元科告诫自己，然后安心的继续看下去，验证自己的想法。
这时，意外出现了。斯皮亚尔的步伐出现了失误，维泽拜客则抓住了这个机会，悍然出手。
元科几乎认为斯皮亚尔会直接重伤的时候，斯皮亚尔也等到了自己苦等许久的机会。一剑！
平平无奇的一剑直接刺破了厚重的铠甲，伤到了维泽拜客的内脏。而维泽拜客的巨锤同样擦到了斯皮亚尔，斯皮亚尔的脸上虽然毫无表情，但元科能感觉到他的痛。
“维泽拜客，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斯皮亚尔咳了两声。
“呵。我什么时候要你怜悯？”维泽拜客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我维泽拜客何时惧过你！我会把你，和那个白痴，一锤锤的敲死！一锤……”
“你今天没机会了。”斯皮亚尔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会有机会的。我也想杀死你，傻子。”
维泽拜客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却仍然保持着理性，选择了鸣金收兵。维泽拜客知道，再打下去就真的是一战定生死了。这一次行动的本来目的，也只是削弱斯皮亚尔的军队。
而这时，布拉明也到达了这里。看到维泽拜客的军队撤退，元科的灵魂和身体都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却看到斯皮亚尔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战场。
只是在发呆，在迷茫。
“将军？”布拉明试着叫了一声。斯皮亚尔回过神，向布拉明看来。
“你是叫布拉明吧？我记得你。”斯皮亚尔认出了布拉明：“你说……这是不是我的错。”
布拉明随着斯皮亚尔的眼神看过去，想要说不是，却又死死地卡在喉咙。布拉明不想昧着心说出这两个字。
斯皮亚尔苦笑一身，已经得到了答案。
“没错，你没猜错。”幽灵的沙哑嗓音响了起来，声音很轻柔，完全没有之前大将军的霸气：“没错。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们互相吸引，却又互相厌恶。直到我们都达到了相应的等级。我们三个人……都是这样，都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呵。‘命运’。”斯皮亚尔摸了摸腰间，摸出一个古旧的酒壶：“我们就是‘命运’，我们都是‘命运’的一部分。我们曾经是一个人。”
元科听得确实越来越兴奋。这和元科想的一样！为什么“命运”就要是一个抽象的存在，而不能是一个或物或人的存在呢？当元科在所视所听看似与命运有关，实际上却无法勉强牵连的那一瞬间，元科就有了这个想法。
而这个想法如果是正确的，那元科差不多就能肯定，势力D到底是什么了。
斯皮亚尔猛灌一口，无视身边布拉明的惊愕，继续说了下去。
“沃巴瑟就是另一部分的‘命运’。我们注定相互残杀，死去，然后进入下一次轮回。‘命运’化作三身，想要同过三身冲破命运。纵使他已经一定程度上凌驾于世界之上……”
“那又怎样呢？三身被天性逼迫着相互残害，而‘命运’想要冲破命运，却又要三身一心，相互自愿同化，同时修炼回到‘命运’的境界。”
沃巴瑟……沃巴瑟……就是他！元科想到了，这个沃巴瑟，就是那个小国的国王。无论是毫无意义的陈兵边境，还是断掉斯皮亚尔的援军，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杀死他们。如同儿戏一样。
“从此，这世界上就少了一个最强大的魔神，多了三个可悲的灵魂。”
“而这三身的这一世，一个叫沃巴瑟，一个叫斯皮亚尔，一个叫维泽拜客。”斯皮亚尔自嘲的笑了笑。布拉明沉默起来，无言以对。布拉明早已有猜测，却一直不愿相信，哪怕贝灵厄已经用生命告诉了他事实……
“维泽拜客那个蠢货，从小脑子就不好使，只看到了我被孤立便想着杀死我。”斯皮亚尔扔开水壶接着说：“沃巴瑟则喜欢用一些小把戏。之前他想着戏弄我们，现在他想要我们的命。”
一切都对上了。叛军跟随的从来都不是维泽拜客，因为他们不想死。
斯皮亚尔站起身来。
“布拉明，别说出去。让他们自己欺骗自己吧，自己欺骗自己是一个英雄。这样，最少不会太过痛苦。”
看着斯皮亚尔的背影，布拉明想要举起长刀，割破自己的喉咙。可是他终究在欺骗自己，自己是一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