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钱的艺术（上）
地下酒吧伊吾加居位于秋浥巷03号，是商业街的尽头。
虽然地域不是很起眼，但由于坐落在服装店对面的关系，总是能凭借在阴暗巷口里醒目的霓虹灯招牌吸引来不少为了光临服装店而来到此地的顾客。至少他们会在走之前购买一两杯酒精特饮，或者与前台的张雅文寒暄几句，稍微大胆点的还会要个联系电话。
购买生活用品和日常服装的时间被张雅文定在了早上七点半。
这个时间段对面的服装店刚开业，而服装店隔壁的杂货店也会在不久后开张。早晨时分商业街的客流群基本都是在超市、便利店或者菜市场这样的地方，顾客人群多半也是些家庭主妇或者保姆、奶奶之类的。
迟浩也有问过张雅文早去的意义。
实际上，她担心的是关于迟浩隐藏耳朵和尾巴方面的问题。她知道迟浩领悟力强，否则也不会被枷琴小姐所看好，但隐藏耳朵和尾巴需要时刻控制着体内的超自然力。尽管控制能力这方面不会很累，甚至有些时候不需要特意去控制它，习惯以后自然就会形成有规律的能量波动，可一旦出现特殊波动或异常，就会原形毕露。
“万一小浩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回狼尾猫，就特例准许你使用一次‘强光’吧。”
这句话是张雅文在凌彬和迟浩出门前说的。
所谓强光，是鑫先生精心研究的结果。通过内置线路特殊的照射器发射凝聚着超自然力的强光，能够穿透人类的皮肤细胞直达神经中枢，从而进行神经控制，将数秒前的记忆删除掉。虽然是老掉牙的套路了，但不得不承认这这真的是最有效的。
不过好在张雅文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迟浩顺利地挑完了自己要买的东西，踏上了返回伊吾加居的路程。
真正令他头痛的事情，发生在他即将回到伊吾加居酒吧的时候。台阶下的酒吧门口，一名身着酒吧酒保制服的男子倚靠着门框。他两臂环胸，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剑眉星眸，鼻梁高挺。
但最吸引人眼球的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挂在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以及骨节分明的五指上所戴着的造型不一的黄金戒指。
在察觉到迟浩身影后把目光挪向他。
“你就是迟浩？那个混兽种的狼尾猫？”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挑眉问道。
“是的，你是？”
“林晓闵，伊吾加居成员，伪装身份是酒保。”
在旁的凌彬替那男子作出了回答。
“近乎透明的超自然力，也太弱了吧？”
除了眼神，林晓闵的动作、神情和语气都在表示着他对迟浩的不屑。
“晓闵，迟浩他还只是个新人，对能力的把控还不是很好……”
“你不用替他说话的，阿彬。”
“晓闵！”
“听说这家伙是被‘辉煌者’第五席的枷琴小姐看好的新人，我想看看他的本事。”
“这不公平！晓闵！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多了！”
凌彬不赞同林晓闵提出的切磋申请，他清楚两人的实力，就现在来讲，刚入门的迟浩对于自己的能力还一窍不通，相比之下的林晓闵却是个认可其能力已经五年之久的老超自然者里，光在能力的把握、操作和运用上就占了绝对的优势，就算枷琴小姐再怎么看好迟浩，他也不可能战胜林晓闵的。
“我不会用全力的，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测试一下狼尾猫的实力。”
沉眉提眸，林晓闵的眼神非常坚定。
迟浩被这气势愣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在犹豫了片刻后将手中提着的衣服和购置物品交到了凌彬的手里。
“迟浩！”
“没关系的凌彬哥，我也想知道，我和你们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说着，迟浩走向林晓闵。
“我们去哪儿？总不可能在这儿打吧？”
“地下三层，有个训练场，虽然空间不大，但是足够了。”
“行，就去那吧。”
“这才像个男人嘛，不像凌彬那样婆婆妈妈的。”
说着，他还瞥了凌彬一眼。
“你……”
凌彬像是被噎住一样，气得说不出话来，林晓闵则冲他吐了个舌头，发出较长的“略”的声音。
两人通过升降梯径直下落到地下三层，在林晓闵的带领下来到训练场门口。
随着沉重的铁门向内敞开，宽敞的训练场地出现在迟浩的眼前，除此之外，不远处的类似观众席的位置上，还坐着张雅文以及伊吾加居的许多成员，甚至是一些看上去和普通人类一样的老爷爷老奶奶们。
随后赶到的凌彬见状，忙问张雅文：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
“别激动，阿彬。”
“迟浩会受伤的。”
“这点晓闵自有分寸，你就在这观众席上好好看着吧。”
说罢，张雅文把凌彬按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继续面带微笑地观看这场即将开始的训练战斗。
战斗开始前，迟浩在林晓闵的帮助下艰难地穿上一套刚好合身的黑色紧身衣。
“晓闵哥，这是什么？”
“防御制服。”
“嗯？”
“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凌彬不会放过我的。”
说到这里，林晓闵撇了撇嘴，目光挪向了别处。
紧接着，他回到战斗场地的另一边，进行他自己的战前准备。
大约忙活了了五分多钟后，他摆出手势示意迟浩可以开始了。
“由你先攻。”林晓闵隔空喊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迟浩脚尖点地，在一瞬间化作一团黑影疾驰向前，耳朵和尾巴在同时释放出来，双手五指缠绕上黑色的流影，随即探出锋锐的利爪，宛若尖刺一般在训练场的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这是迟浩擅长的突刺攻击。
利用猫基因的敏捷和尖刺利爪发起的袭击。换做是个普通人，如果被正面命中的话，不致命也受伤半残，可对于身为超自然者的林晓闵来说，正面承受下非致命的攻击都是没问题的，更何况迟浩的速度在林晓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比起凌彬的速度，你就像乌龟一样。”
这么说着，林晓闵抬起手，迅速结印念出法诀。
手印和法诀都是加速超自然力发作的辅助手段，其原因还不清楚，但所有的超自然者都知道要这么做。
金光流转之际，迟浩的攻击扑了个空。
“不见了！”
遇上这样的状况，迟浩有些惊慌失措，但很快便通过狼基因的洞察力冷静了下来。
他迅速转身，抬起利爪交错格挡，稳稳地接下了从后现身的林晓闵发起的斩击。那是一把藉由纯金打造的长剑，无论是工艺方面还是质量方面都不是市面上所能用钱币购置的商品能媲美的。
“通过控制黄金塑造物体，再利用其进行战斗，这就是‘金人’林晓闵。”
凌彬抱胸靠在观众席的座椅上，喃喃自语着。
“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是晓闵擅长的领域，速度则是他最不擅长的，所以，晓闵需要一些技巧来弥补这点不足。而晓闵的能力技巧掌握得特别多，小浩这一仗应该是挺难打的了。”
张雅文在旁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