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铁甲站疑云
“你们难道是用的构想探测仪？不可能啊，那些人一定会察觉到的。”我纳闷地问悯雀。
“如果接收端不是用的机器呢？他们就不会察觉了吧。再加上我放探测器用的一点点手段。”悯雀轻轻一笑。
“不是用的机器？”我更加不解。
“这也是布谷小小年纪就可以作铁甲站联络官的原因之一，她有接收构想质探测仪信号的能力。”
“还有这样的人？”我惊异于这个孩子的天赋。
“还好老板您及时开通了通信权限，布谷才得以第一时间将信息发过去。不过可能是你们那边的内应在联络仪上做过什么手脚，所以很费劲才发出模模糊糊的构想质信号。”悯雀不再提布谷的事，和我继续说着，“随后因为雨越来越大，恐怕你们也需要接应，我就和布谷商量，在铁甲站里组织了一个小队，去海岸线方向接应你们。”
“这次行动你们也有损失吧？”我问他，也看了眼布谷，看这个孩子身上的确透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气质。
“的确是，铁甲站的兄弟损失了五个，伤了四个，他们都是溯月镇和浅海一带的鸟族渔民子弟，我过些时候还要去那里安抚阵亡兄弟的家属。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老板您这里。”说着，他指了指下面。
我明白他的意思，对他说：“的确，虽然暂时摆脱了那些人的埋伏，但内部的内瑰不能置之不理。不知道悯雀当家的和布谷联络官有什么建议？”
悯雀看了眼布谷，见她直打哈欠，知道她很困了，就笑了笑对我说：“这种事情其实并不难，让他露出马脚只需要稍微给点提示即可。”
然后他向我简单交代了几句，我心里也大概有了打算，于是起身向他告辞，他也把布谷扶到床上躺下，跟我说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我的房间在一层最里面，估计内应这一晚不会有什么行动，让我安心去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仍然阴沉，恐怕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度光临。洗漱过后，我把陆鸢和乾凫两个找过来，让他们带领着另外两个兄弟把牺牲人员在俱乐部外面的山腰间找块空旷的林地埋了，做下标记与记录，等任务完成后去局里申请备案铁甲葬。
此时悯雀也走出了他的房间，然后向我打招呼：“鹄老板，休息得还好吗？”
“还好。怎么？布谷联络官还没起？”
“毕竟是孩子，让她多谁一会儿。”他说着便从二楼走下来，见我手下的几个人出去了，就来到我面前小声问我，“怎么样，有计划了没？”
“差不多了。”我冲他眨眨眼睛，他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在这个铁甲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怎么？老板您还对这事耿耿于怀？”
“UK现有的全部铁甲防卫区域中，恐怕处于四大族群领地交汇的环界半岛的这个铁甲站，战略意义是最大的，我才不会相信UK铁甲主管会会审批通过一个七岁多的小女孩儿来做这里的联络官。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一定会将这事着重记录在我的考察报告里，并且提出对任命的质疑与复审请求。你应该知道，督勤官有这个权限。”
悯雀微微一笑：“您尽可以在提交给UK铁甲主管会的报告中提出质疑并且申请复审这个任命，但恐怕最后结果也只是被驳回。里面的一些事情并不像您想象的逻辑发展一样，您别忘了，UK铁甲主管会和边界区间主管会的主管们可都不是傻子，任命决定也不是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悯雀见我还是不明所以，无奈地对我说，“如果您硬要问我在这里的角色，那我就这么告诉您吧，我是俱乐部的主人，而布谷是铁甲站的负责人，至于这两者是什么关系，我只能这样说，我也对布谷君负责。对您我言尽于此。”
悯雀刚说完，只见布谷从房间跑出来，带着惺忪睡眼和慌张的神情，好像是刚从噩梦里惊醒似的，急促跑到他跟前，后面跟着那只短尾鶶。
“怎么了，布谷君？”悯雀问她。
“悯雀哥，你过来，和你说个事儿。”布谷把悯雀拉到一边，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悯雀听完一皱眉，问她：“你确定这样合适？”
“这感觉很强烈，我相信它告诉我的不会有差错。”
悯雀仔细想了想，最后打定了主意，对布谷说：“那好，既然很确信，那我就信你的，不过还是有必要和鹄老板打个招呼。”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鹄老板，有件事得拜托你。”
我被他们俩一来一去的哑谜搞得一头雾水：“是布谷联络官的事？”
“嗯……也可以这么说，但也与您有关。我们希望你找出那个内应以后不要戳穿他，布谷想把他留在铁甲站，听我们随意处置。”
他这要求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弄不清他们是什么目的：“这样恐怕不合规定吧？”
“我倒并没觉得不合什么规矩，只是她刚刚提起这事的时候我也有些犹豫，但既然她提出来就自然有她的道理。要不先这样，该怎么行动怎么行动，等事情办完了我们自然会给你个说法。”
我现在也确实完全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发展，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乾凫他们几个从外面回来，对我说：“老板，小鶄和鹩子已经安葬好了，也做了记录和铁甲需备案。”
“好的，弟兄们辛苦了，等我们走的时候给他们再行个礼道个别。”然后我转身对布谷说，“等用过早餐，我们就开始对铁甲站工作进行考察核实了，联络官，还请你多多配合。”
“我带你们随便看看就好了。”布谷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早餐后，布谷带着督勤小队的五个人往俱乐部后面的一排房舍走去，那几间房紧邻海边小山的山腰，很不起眼。她将我们领进了最中间的房间，里面有很多小型铁甲设备，二层结构的构想质联络仪、三通式武力定位装置、铁甲站观海罗盘、简易构想能源转换反应堆等等，东西虽多，但放置得井井有条，也有两个铁甲站工作人员在使用着定位器与观海罗盘，监控着谧洛山到溯月湾一线长人族与鳍族铁甲设施的部署与变化，见布谷走进来，立即起身行礼。布谷向他们介绍了我和其他督勤小队成员，他们逐一向我们行礼。其中一个向我们介绍了各个铁甲设备的功能与铁甲站观察任务的分解，我让乾凫一一记录。
当他介绍到二层结构的构想质联络仪时，我好奇地问布谷：“我记得悯雀的房间里也有一台联络仪，和这台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