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道无情

他以为一个杀手再有情，最爱的，也不过是自己。

他以为那桃芸已讨的顾思阙欢心，没想到，顾思阙却杀了她，还用她的皮肤做成了一面鼓。“你送美人来给我，要怎么处理难道不是全凭我？”顾思阙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送礼要有送礼的诚意，接待礼物要有接待礼物的诚意。”豫宁远道，“看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是没有合作必要了。”

顾思阙道:“既然如此，送客。”

昨夜谈的一切通通统统作罢。

谈判却就此崩塌，豫宁远不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更看不来如顾思阙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之人。

竹林之中一顶轿子穿行，轿中一中年男子一小女孩正在对弈。

那是个纤弱瘦小的女子，十七八年纪，却像十五六的样子，双眼有神，脸颊却凹陷。

“乌衣天嫚女和袁家堡都肯合作，接下来便是唐门。”那女子说，“唐门的话，我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会合作。”

“唐芸，”豫宁远笑了笑，“争权夺位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动这些心思，好好调养身体才是正经事。我这次带你出来是游山玩水，不是把你当做事的。”

被叫做“唐芸”的女子微笑了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上你帮一些是一些。”

“当初——你是如何离开唐门的？”豫宁远抬首看向她。

何芸落了颗墨子在棋盘中央，托腮:“也没怎么，不过是唐门前掌门人真正的女儿回来了呗，我这个顶包的就被赶走了。”

“你不恨他们？”豫宁远问。

何芸笑了:“爱恨都是何芸，阿拂只爱清静。”

“觉悟倒是可去圆空寺讲经了。”豫宁远笑道。

“你输了。”何芸落下最后一颗棋子。豫宁远淡笑不语，指了指窗外。

何芸抬眸，只见一座恢弘的城池慢慢舒展开来。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地方跳下去是怎么活下来的？”唐梦好奇道。

唐芸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西域的换魂术么，我现在像只寄居蟹，住在别人的壳子里，并且永远只能这样子，因为我的壳子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纵使你的外表变了，但你还是你，只要你一开口说话，没人会认错的。”

唐梦说：“就冲豫宁远救了你的份上，我们唐门跟他也合作定了。”

唐芸哭笑不得：“你作为掌门倒是先考虑一下的啊。”

萧东楼道：“目前的形式我们已考虑过了，三藩割据，时局不稳，江湖门派被迫卷入朝廷纷争，横竖我们都必须和一方势力合作，不如选择胜算大的那方，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何芸好奇道。

萧东楼心直口快的道：“你们来找唐门，定是被无风阁拒绝了。”

何芸：“。。。。。。”

唐芸就在唐门住了下来，供唐梦和萧东楼研究换魂术这种秘术。至于豫宁远，打着剑鹤门掌门的招牌，去集合收拢乌衣天女教和袁家堡去了。

唐芸这几天在唐门待得十分平顺，除了每天喝点固本培元的药，闲着也是闲着，这一天，她突发奇想，去了唐门外城集市，看了半天，唐芸转到了果子铺前，然而，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她旁边问：“这果子很新鲜，怎么卖？”

唐芸不过是想买点新鲜的果子回来吃，是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顾思阙。他转过头来看向她：“姑娘喜爱这果子，在下送你啊。”

“公子。”唐芸觉得脸上笑容僵硬，我和你无冤无仇，请你不要难为我好么。”

她也是觉得很无奈，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唐芸了，为什么还要遭他为难。

顾思阙抬手像个浪荡子一样勾起唐芸下巴：“姑娘，我并没有为难你，是诚心娶你而来，不瞒姑娘说，在下一见到姑娘就为姑娘倾倒，决心非将你娶到手不可，借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中父母健在，可有婚配？”

唐芸觉得自己要是胖几斤倒还可能，现在看起来就是逃荒难民，基本不存在这种可能，她看向顾思阙，疑心他是否将她认出来了。

顾思阙弯唇：“姑娘不答话，便算是默认了。”

默认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