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高楼

“我死了大概不会有人为我难过。”

何芸那一瞬间多少感受到了顾思阙的心情，，认真说道：“会的。”

顾思阙惊讶之下微侧首，看向她，两人正好撞了个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何芸垂下眸子，轻咳两声：“至少在这无风阁中有不少姑娘会伤心。”

顾思阙神态微妙，放在剑柄之上的指掌缓缓收紧。

“既然来都来了，敬一下这位。。。。。。故友。”

何芸打开带了一路的酒坛子，将里面的酒统统倒在墓前，“算是一种祭奠。”

顾思阙伸掌轻触碑壁，唇角噙笑：“对于一个杀手来说，鲜血，才是对他最好的祭奠。”

话语之中的冷意决绝，跟往日嬉笑轻浮的顾思阙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他是死于比翼鸟？”何芸认命的拿起铲子一铲子铲进土里，“有何证据？”

顾思阙扯着笑唇：“这不是你们唐门的独门毒药么，证据什么的，你该是最明白。”

两人挖完坟查验完，即刻赶往了青衣楼。

江湖上有个传说，说的是无风阁的“刀”。说的是春风娘子苏媚不知招惹了谁，被重金请了无风阁的“刀”来杀，“刀”自然不是刀，是位男杀手，那男杀手先是假意对春风娘子好，让她放松了警惕，对他心生好感，然后找了个机会吻住了她的唇，拨开藏在嘴里的暗器射出了银针，苏媚便是见了阎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如同无风阁的刀不是刀，青衣楼的楼也不是楼，青衣楼是个组织。

谁也是不知道青衣楼这个组织到底在何处，它就像是烟雾一样，似是无处不在，但太阳一出来，却又彻底消失不见了。

何芸并不是位侠女，但好在充分的阅历令她了解了江湖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她买了套男装换上，以斗笠遮面，随着顾思阙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相信要找青衣楼，顾思阙必然是有着他的路子。

“你听说过胭脂赤练蛇么？”顾思阙忽然问道，“何绯爱弟？”

何绯，便是何芸的化名，只是这声爱弟，叫的何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胭脂赤练蛇？”何芸眉头微蹙，“是不是上个月在孤绝峰顶打败了蜀山神猿的那个？”

顾思阙缓缓扬起唇角，脸上透出一丝邪气：“若是你去，你有把握打败蜀山神猿么？”

何芸缓缓地摇摇头，顾思阙忽然停下了脚步。

何芸看着眼前的建筑脸僵了一下，他们此行来到了姑都，此刻却站在名扬姑都最大的青楼，红药楼之前。

正经女孩子是不进青楼的，何芸从前也没有进去过。

顾思阙看着何芸微笑着道：“你进去么？”

何芸哼了一声，一旋身飞上二楼栏杆，在一片美人的惊呼之中斜倚在栏杆之上，风吹落她的斗笠，风姿绰约，回首看向顾思阙，嘴角噙笑：“有何不敢？”

顾思阙看向她，笑的风采灿烂，愉悦极了。唐芸从楼上被一众美人簇拥着招摇的走了下来，顾思阙已备好了一桌酒菜在桌前等着她，两个人开始享用美酒佳肴。

这时，旁边的一桌谈话落入了顾思阙耳中。

“丝线把那个女人的身体分割了，但还有层皮连在一起，她被固定在梅花屏之上，身前有个桶，里面全是血水。她的黑发被打湿，睫毛微垂，那张美貌的脸上挂着沉静，惹人垂怜的表情。”

另两桌的人窃窃私语，说的正是近日城中发生的一桩奇案，然而坐在桌边的何芸注意力却无法集中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