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门
承载书院的山很高，一条弯弯曲曲的山径直接通向悠远的高处。
清风扶山岗。
寒冷沁骨的山风吹着秦莫清秀的面容。除了刚才上山时候的疑惑，现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
看来这座天下闻名的书院确实如此。
看起来，它是一个教书育人之地，却又透露着不平凡。
老头子说，这里可是能够和天下诸派比肩的存在，但是又有哪一派能够像刚才那位老头子一样，影响到朝堂呢？
譬如青城山，譬如昆仑，譬如南疆。
都不会像书院这般。
山路很陡。
秦莫却走的轻松自在。
遥遥望去，似乎还很远。
书院的前门不是很大，扇门也是很古朴，上面尽是一些很是奇怪的痕迹。
有拳印，有剑痕，有枪眼，甚至还有一些类似于爪子留下的痕迹。两侧没有门联书就，仅在正中上方，有一块牌匾。
“书院”。
仅仅是这两个字，却好似写尽了天下诸事。
笔画之间透露出来的锋利之意让秦莫的眼睛有些许的不适。
但也仅仅只是些许罢了，他内心的强大使得再厉害的东西也无法撼动。
“喂，那个小子，你通过山下的考试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声音在秦莫的耳边响起。秦莫抬头一看，发现一个老头子，只见他头发乱蓬蓬的，就像久未修剪的草丛，杂草丛生。他的脸上挂着一把长长的、白色的胡子，就像一条被风吹拂的白色缎带。他的眼睛深邃而平静，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但略显迟钝，仿佛随时都在沉思。他的眉毛浓密而粗犷，像是两把锋利的剑，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他的衣着十分邋遢，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外套，上面还有一些小破洞。
他坐在书院门口一个破旧的板凳子上，旁边还有一个老旧的茶几，一个简易的炉灶上边温着一个小泥壶，丝丝的酒香，就像无形的小飞虫在钻入着鼻孔。
“大爷，您好，我并没有考试，而是给了山下的人一封信。”秦莫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一封信？”老头思索了一下，一套动作闭目伸手掐指，仿佛在演算着什么。
秦莫静静的看着他，看他能算出什么。
“我知道了，你是第九位。”过了一会儿，老头开口说道。
“第九位？什么意思？”秦莫开口问道。
“书院自建立以来，除了院长和副院长，还有八位先生，而你小子，则是这第九位先生。”老头伸手摸了摸酒壶，丝毫不怕烫手的样子。
“哦？这偌大的书院就只有八位先生授课吗？”秦莫疑惑的问道。
“哼！你懂什么！除却正副院长，这先生之位便是书院的中流砥柱，代表书院的门面，那些学生平日的授课都是由那些教习来管的，你不知道？你怎么当得先生，这书院可是没有后门的！”老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回答道。
“原来如此啊，那敢问您老是......”秦莫拱手问道。
“我？只是书院的门房，你要进便进，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还要温酒。”老头显的已经很生气了。
秦莫却丝毫不慌乱，只是很纳闷，这酒明明已经温好了，却不见这老头去喝，而且对于老头的能掐会算，秦莫很是好奇。
秦莫抬手比划了一下老头刚才的动作，轻声问道：“敢问老先生您刚才这番动作是什么术派？”
老头没有扭头看他，只是手还在摸着酒壶，嘴里喃喃的说道：“五年了啊，这春归酒每日都会烧热，却无法烧干，你个酒焖子却还不回来解了我这困境，你用这酒壶困了我五年，替你守门，妈的，我真是受够了啊！”
秦莫闻言，顿感惊奇。
从这老头这般疯癫的言语来看，他是被人困在了这里，而且被迫每日温酒，那这酒壶......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就是「无尽酒壶」吧？”秦莫直接后退了两步，冲着老者问道。
老者听到他说，扭过头来，看到他后退的那两步，眼神尽是疯癫嘲讽之意，张嘴说道：“你不用退那么远，这玩意的主人现在是那个酒焖子了，而且他是你师兄，更加不会害你的。”
秦莫看出他眼神里隐藏着一丝阴谋般的味道，心中思索一番，直接开口说道：“我可不是怕这个酒壶，虽说它是这个世间最了不起的神器之一，我怕的是我介入之后，你会从这个神器中脱困，我可不是你的引子！”
“哈哈哈，年纪轻轻，倒还有几分见识，比那个张强强多了！”这个老头轻抚白胡子，大笑着说道。
突然，一片白色花瓣飘落。
在秦莫眼中，感觉到这个花瓣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就这么直直的从半空飘落下来，像是从九天之上落入凡间。
老头也是哑然的看着花瓣，自从它出现之后，便如时间定格一般，悬浮在老头的眼前。老头的手从酒壶上拿开，慌慌张张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双手成防守架势，好像眼前的花瓣是能够取人首级的利刃一般。
“坏了！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惹了这个姑奶奶！”老头边说着边做着一些诡异的躲避动作，仿佛有看不见的飞刃在来回的切割着他。
秦莫却丝毫感觉没有，只是觉得眼前的花瓣还挺好看的。
嗯，六瓣花，蕊三根。
“大胆狂徒！老骗子！臭算卦的！”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响起，秦莫歪了歪头向里边看去。
只见一个女子走出，她的双眼如秋水般清澈，仿佛能倒映出湖光山色。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轻柔的柳条，在微风中轻拂水面。
身着淡青色的丝绸长裙，腰间系着流苏细带，她款款行走书院的石路上，步态轻盈，如同漫步云端。她的身姿曼妙，体态优雅，尽显含蓄与温婉。长发如瀑布般披于肩上，几缕碎发轻拂在颊旁，更添了几分柔弱之美。她的存在仿佛和这幽静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心生怜惜。
“身处罗师兄的酒壶封印，还在那里无能狂吠张院长，你以为你比院长强吗？你连我都打不过，看我不抽你的！”
说话与外貌有着强烈反差的青衣女子，左手轻挥食指，只见花瓣瞬间分裂成六瓣，只听得“嗖嗖”几声，便消失不见。
秦莫猛然看向老头，只见他的脸上一左一右，两面各留下了三道伤口！
伤口的血液缓缓渗出，老者恍惚间用手摸了一下，血色涂满他的脸颊。
“天机之罪，天下莫谈，魔渊至深，惹人诡探！”老头似乎是迷失了心智一般，就要向身后倒去！
只见秦莫身形一动，眨眼间便消失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书院台阶之上，伸出左手，直接给了老头一个大嘴巴子！
“啪！”声音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