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光明难琢
“很有趣，那就来一场圣女之间的对决吧！”洛紫尘的话，顿时让天族众人斗志昂扬起来。
“圣女出手一定会赢的！”
“圣女万岁！”
“打倒魔族！”
墨宸笑眯眯的看着洛紫尘，似乎十分满意这个回答，毫不犹豫的点头开口道“好！那就……”
不等墨宸说完，洛紫尘忽然摆摆手开口“不过今日就算了吧，我有点儿累了，明日你们再来吧！现在，你们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墨宸一愣，不由得摇头苦笑，这一次出兵损伤众多，还皆是死于阴阳一人之手，怕是回去要被议论一番了。
当下听从了洛紫尘的意见，温和的笑着开口“好！那圣女大人我们明日再战！”
魔族退兵，天族大获全胜。人群中的古漓晏看着魔族中花百仙，那双清冷的眸子同时也冷冷的扫过他……
彷如陌路的行人……
古漓晏心中难以割舍的情感低落起来“她真的对我毫无感情了么？”
握紧拳头再看她的时，唯独剩下她远去的背影。
——他无能拯救，更无法挽留。
这场战斗的结果始料未及，阴阳狠狠的打击魔族一番，却又身负重伤命不久矣；洛紫尘出面约战第二场，又因洛紫尘一句“累了”将魔族打发走，约定明日再战……
洛紫尘走向古漓晏，有些责怪的开口“你应该阻止阴阳的。”
古漓晏无奈的摇摇头“那是他的战斗，无法阻止，更何况……他似乎本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古漓晏明白，阴阳其实早已生死看淡，就像当初的自己愿意交出九尘，为成全花百仙赴死的时那样。
洛紫尘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来到阴阳跟前，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问道“他怎么样了。”
芮芯一脸凝重的摇摇头“灵魂损伤，无法治愈。”
轩青儿抱着阴阳，绝望颤抖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哽咽开口“他使用了乾坤术，驱散了黑暗，已经……已经活不过三日了！”
洛紫尘怔怔的看着面无血色的阴阳，捂着嘴强忍住落泪“不，不可能，阴阳他……”
“与其哭哭啼啼，还不如多想想如何面对明天的战斗！”天玄冷冷的对洛紫尘开口。
轩青儿抱着阴阳，冷冷的看着天玄指责道“若不是你逼阴阳出战，他根本不会有事！”
“轩青儿！对于实力不济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下场！更何况，你问问在场的所有人，这是阴阳自己愿意出战的！”天玄冷哼道“若他做不到这点儿牺牲，还配做我天族人么？”
“你——”轩青儿目光阴冷，刚想发作被洛紫尘打断。
“够了！”洛紫尘冷冷的开口“阴阳迎战魔族灵魂受创，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马上想办法救他！”
“哼，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无能为力！”天玄说完，毫不犹豫的甩袖离开。
见此，众多族人皆是默默离开，其中包括阴阳的师尊天弈尊皇，还有医神天雨尊皇。
“你们……”洛紫尘脸色苍白，没想到本以为可以站出来的人都离开，一时间束手无策。
“我们还是带阴阳回去吧。”芮芯看着阴阳叹了口气，心情悲痛起来。
“去花府吧。”古漓晏看着已经离开的天雨尊皇冷冷的开口……
花府
遍地花开，却是尤为冷清。
古漓晏将体内的生之气不断的传递给阴阳，直到他双眼昏花才停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阴阳，古漓晏情绪低落“阴阳，你救了我，但是我却救不了你，对不起……”
古漓晏走出房门，轩青儿急忙接替他冲了进去。
“怎么样？”洛紫尘担心的问。
古漓晏摇摇头开口“我，我先休息下。”
看着古漓晏脸色苍白，洛紫尘没有阻止“连生之气都无法修复灵魂么……”
转头，洛紫尘看着跑进房间的轩青儿叹了口气“老天，你为何总是伤害善良的人呢？”
见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阴阳，将要落泪的时候忽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抓住，再抬起头时，对上那双清澈的目光，诧异的看着忽然醒过来的阴阳“阴阳……”
阴阳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轩青儿眼中的泪光，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怎么哭了？”
“阴阳……”轩青儿抱住阴阳那冰冷的手臂，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阴阳看着轩青儿温和的开口“笨丫头，我只是累了，睡一会儿而已，你这么担心干嘛？”
“我知道我知道……”轩青儿趴在阴阳的胸前，感受那虚弱身体的气息，轩青儿已经不想拆穿。
而阴阳也同样感觉到自己胸前渐渐湿润，不由得苦笑，这个时候自己还想隐瞒轩青儿，真是太蠢了啊！
门外看着二人亲亲我我的样子，众人皆是一脸无趣。
“怎么不亲亲啊！真是急死人了！”芮芯嘟着嘴急切的开口。
“就抱一下完事儿了？！阴阳这个笨蛋！趁机攻略啊！”洛紫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雷彻打个哈欠“这小子也太嫩了！”
古漓晏脸色苍白，被洛紫尘等人无视不说，反倒是直接将他扔在草坪上，一个个好奇的趴在窗口偷窥起阴阳和轩青儿二人。
“我说，你们能不能管管我……”古漓晏一脸无奈。
依旧没有得到众人关注的古漓晏，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红尘姻缘线朝着轩青儿和阴阳施法——
二人右手的无名指被“红尘姻缘线”绑在一起，顿时二人的脸色涨红起来，四目相对变得炽热起来——
“阴阳，我……”
“青儿……”
趴在窗口的众人一脸兴奋的盯着，就在众人将要看到好戏的时候，古漓晏毫不犹豫的将窗户关好——
“非礼勿视！”
——
魔族会议
卜云瑞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墨宸，然而后者却依旧如上次一样，浑然不知的喝着热茶。
苍墓面不改色的开口“军师，此次损失惨重，可有新的对策？”
“战斗就是如此，并不是所有的会如愿，至于对策嘛，让圣女出现便是最好的对策，不论比赛输赢，我们都会达到目的！”墨宸忽然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此次的伤亡情况。
“可此次伤亡损失惨重，军师，你可要稳定军心啊。”卜云瑞似笑非笑的开口。
“圣子话有些严重了，成就大事，牺牲在所难免，更何况，天族不也损失一位大将嘛！”墨宸不咸不淡的开口。
“军师说的对，是在下多虑了。”卜云瑞目光一冷开口。
说着，卜云瑞转目看着面无表情的苍月，开口道“月圣女，此次可要把握住这戴罪立功的机会，定要完胜归来啊！”
苍月神色淡然，她根本不在意这场成败输赢，冷冷的开口“我明白！”
墨宸出其意料的没有拿着手上的纸扇，而是把玩着手上的指环，开口道“族长，我看近期圣子身体无恙，不如圣子大人明日一同前往见证这一统的对局吧！”
不仅是卜云瑞一愣，坐在上位苍墓都为之一惊，坐在一侧的花百仙看着满脸笑容的墨宸，不知他心中打什么坏主意。
卜云瑞眯着眼思绪不断，并没有开口。
苍墓咳嗽一声“咳，既然如此，圣子，明日你便随着军师一同前往天族吧！”
“是！”卜云瑞不在多想，应了下来。
墨宸笑眯眯的看着卜云瑞，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议会散去，花百仙直接回房间，苍月满怀心事的离开回房。
倒是墨宸和卜云瑞二人，似乎是约定好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两两相望看着对方。
“墨宸，你来魔族为了展示你的实力，不惜使用偷袭的卑劣手段重伤于我，不就是为了得到军师一职统领魔将么？现在怎么又让我随你一同前去战场，你究竟何意？”卜云瑞冷冷的开口。
“呵呵，圣子你一开始就对墨宸有敌意，而当初的我还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所以才忍不住对圣子出了手，至于现在嘛，两军交战到了决胜之际，需要你我二人联手抗敌才是。”墨宸笑眯眯的开口“圣子大可放心，明日指挥权全交给圣子！”
“你……”卜云瑞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墨宸的思路。
“明日魔族便会一统两界，圣子可要亲自出面交接啊！”墨宸站起身，打开纸扇笑吟吟的开口“墨宸可是一直都支持着圣子大人呢！”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说完，卜云瑞站起身离开。
看着卜云瑞离去，墨宸眯着眼冷笑不已不已“哼，我便要看看，明日的变局你是如何处理的！”
——
被驱逐的黑暗，让古漓晏一时间分不清现实……
在这天族没有黑夜，魔族没有白昼的世界；在天外天，在山外山两个极端的世界，他究竟是怎样才走到现在这般，无法回头的地步呢？
躺在柔软带着自然气息的草地上，古漓晏消耗的生之气早已恢复，却是对往日的种种思绪万千。
闭上眼，近期以来发生太多事都让他无法预料：与古长渊争斗意外来到天宫，与花百仙相识相知、认定白帝遗留下的古训、还有被卷入了这场天族与魔族的纷争……
他忽然感觉自己被命运的无形的手抓住，无法挣脱，甚至越陷越深……
“越迷茫的时候，越不要回头看！”
忽然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古漓晏睁开眼，看到身侧躺着和自己同为白衣的阴阳，不由一怔“你，你怎么跑出来了？”
“青儿睡着了，出来转转，看你在这里心事重重的样子。”阴阳笑着开口，说着手一翻，拿出三坛酒摆在面前“心情不好，来喝酒吧！”
说着将酒倒满。
古漓晏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阴阳因为身体的原因，只是轻啄一口。
“很明亮对不对？”阴阳看着天空开口问。
古漓晏点点头“是啊……”
“你喜欢这样的天空么？”阴阳看着苍穹问道“永远没有黑暗，唯独光明永驻？”
古漓晏微微一愣，忽然想到千绝山的夜晚，繁星璀璨的模样，那真是美丽极了……
见古漓晏沉默无言，阴阳率先开口“我不喜欢。在我眼中绝对的黑暗就是绝对的光明，而绝对的光明就是绝对的黑暗！”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有更可怕的事情——”阴阳忧心忡忡的看着杯中酒道“黑暗可见，光明难琢！隐藏在光明下的黑暗根本无处可寻！”
古漓晏张了张嘴，认真思索着阴阳的话“黑暗可见……光明难琢……”
“我现在很自责，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阴阳长长叹了口气“若是我错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赎罪了！”
听着阴阳自责的语气，古漓晏站起身认真的开口“阴阳，虽然我不清楚你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古漓晏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的阴谋得逞！不论是天族还是魔族，我古漓晏都会努力去拯救！”
阴阳看着古漓晏认真的模样笑着点点头。
他清楚，古漓晏一直纠结于花百仙背叛天族一事，而又无法接受魔族，现在天族展现出的世态炎凉已经让古漓晏看透了本质问题所在……
一番对话，便让古漓晏觉悟，他要正视的现实是残酷的！
只是，这一切未知的命运，唯独对于阴阳来讲，似乎已经陷入了死局……
可是是生是死谁又能真的笃定呢！
——
玄天阁
“你没有去看看阴阳的伤势么？”天玄一脸冷漠的看着天弈。
“他的生死不是被你一直掌握的么？”天弈冷笑连连。
天玄呵呵一笑，一脸阴邪的笑容“阴阳怎样也想不到，我早就在很久之前，用他的灵魂为他敲定了生死，就在前些日子，已经将他的生死棋送上绝脉！”
天弈闻言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教阴阳下棋，就是算出了阴阳因棋而生劫，没想最后，阴阳赢了自己，却依旧输给了天玄！
就在天玄兴奋的时候，忽然大惊失色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天弈看着脸色变化的天玄疑惑。
天玄手指着棋盘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这盘棋……这盘棋怎么会——”
天弈吃惊的看着棋盘，那盘棋哪里是死棋，分明是黑棋涅槃，白棋由可再生的活棋！
“是谁？到底是谁动了这盘棋！”天玄脸色涨红，咆哮道。
忽然，天玄想起那日古漓晏突然出现，救下阴阳的场景——
“古漓晏！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