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父子相谈
不被信任，戎简也是无奈了，他说的这些，除了略过馥在其中的重要作用，其他的，真的是真的啊！
也就是，这个过程有些离奇，好运的让人不敢信。
修士修行，除了天赋以及勤修不缀，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便是运道。
运道好了，你探密可得的机缘不少，修炼速度也就自然而然上去了；运道不好，撞上避不开的天灾人祸，命都得没了。
戎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好运了吧？
能让无灵根的人迈进修炼之门的功法；能量蕴含丰富，能使修为段时间暴涨的兽血池，还没得后遗症；五阶巽风翼虎给予的武技……也可能是六阶。
上下打量了自己儿子几眼，戎霖实在看不出有哪儿特殊了，能得老天如此青睐。
“你没有说谎？”实在没忍住，戎霖开口问了一句。
戎简摇头，表情认真:“父亲，我没有。”
行吧……戎霖吸气，叹气，紧皱的眉宇略微放松。
“罢了，运道一事，没人说的清楚。既然得了机缘，便好好把握，不可懈怠修炼。”
戎简出声应是。
即便戎霖不说这话，他也绝不敢放松。摆在他面前的，可不是同族弟子，四城年轻一辈，而是玉别柳，这个大宗的天才。
“……还有一事，本打算大比过后告诉你，结果遇上这事。”戎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的椅子，“坐下说吧。”
戎简疑惑了一瞬，全然不知戎霖有何事告知，只得依言坐下。
却见戎霖垂眸，望着空荡的桌子一阵沉默，双眸之中，闪烁过怀念的光彩。
“简儿，你对你母亲，了解多少？”
母亲？戎简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戎霖要与他说的事，怕就是这了。
可……难道外人口中说的那些，都不是真？幕后有所隐秘？
“我听别人说，母亲生我时难产……去了。”
戎霖沉默一瞬，继续问:“对你大哥呢？”
“同年，大哥在外出的时候遭了难，被仇人杀害……”
戎简目光一动，突然明白戎霖要说什么了。
他所说的这些，皆是外人口中的传言，所有人都如此说，他这个不曾经历过的人，也便理所当然的相信。
现在看来，也许……他母亲和大哥的死因，另有缘由？或者，他们并没有死？
戎简乍然抬眸，神色震惊:“父亲，母亲他们是不是……”
是不是未死？戎简想问，却又怕得到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
以手点着桌子，戎霖叹了一口气:“你想的没错，他们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这……真的？
戎简下意识的不敢去信。
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自个儿只有父亲一个直系亲人，也曾经羡慕过别家小孩，有温柔的母亲，可以一起玩闹的伙伴。
现今父亲说，他的母亲，哥哥，都还存在着？他同其他人一样，有着完整的家庭？
脑中的思维乍然成了一团乱麻，震惊过去便是一阵惊喜。
戎简望着戎霖，有些急切的开口:“那父亲，母亲他们现在在哪儿？”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沉默。
“父亲？”戎简疑惑出声。
这一叫似乎是终于是拉回了戎霖飘远了的思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解释起来。
“这些事儿，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想必你也听说过，戎玉两家的盟约，是由你和玉别柳的母亲起的头。”
戎霖一下下的敲着桌子，放缓了声音。
“你母亲名叫沐映之，和尤寒，也就是玉别柳的母亲，在二十年前以散修的身份来到四城，并拉起来一个佣兵团，用了大概一年时间，便在四城闯出了名头。”
“当时我与玉泷时常带领同辈弟子外出历练，某一次，恰好遇到她二人被仇敌围攻，便上前搭救，于此认识。”
停顿了一会儿，戎霖接着道，
“后来双方熟悉了，一些不同的情愫慢慢升腾起来，玉泷和尤寒率先打破平静，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在一起。我和你母亲，也就顺势做了同样的事。”
“婚礼是在同一天，二姐妹一同出嫁，可是……尤寒散修的身份不假，你母亲沐映之，却并非如此。”
戎霖话落，戎简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众多，大家闺秀与穷小子不得不说的故事……心头一窘，将脑海里不靠谱的念头挥散，戎简继续听。
“沐家是五大家族的沐家，与七大宗门，有着同样的地位实力，而你母亲沐映之，乃嫡系次女。”
“我当时的念头同你一样的，以为沐家来人是不同意这场婚事，想要阻止……结果，那人带来了贺礼祝贺，留下了一句沐家大门随时为你母亲敞开，便匆匆离去了。”
戎简略微错愕，刚才他的确以为，父亲要说的故事是这样……果然，现实与话本是不同的。
“后来……”戎霖轻笑一声，“婚后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母亲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愿如同其他妇人一样呆在家中相父教子，反而是继续维持着她的佣兵团，整日往外跑。”
“当时戎家的一些事儿，已经移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开始忙碌，也就没有太多时间去陪她，日复一日，嫌隙便生了出来。”
戎简抿唇，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父母之间的事儿，轮不到他这个儿子置喙。
“也许沐家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吧，所以才留下那句话。”戎霖面色平静，“失却了开始的热情，观念不同的两人凑在一起，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在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带着你大哥回了沐家，我与她之间……分的算是和平，两人商量后的结果。”
“简儿，为父告诉你这些，只是觉得你有权明白事情的真相，还有……以后若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前去沐家，你母亲，应当不会坐视不理。”戎霖轻笑一声，神色间不见任何悲伤痛惜，只有一片平静。
故事不算狗血跌宕，想象的美好，最终湮灭于现实。
戎简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知道了便去吧。”戎霖摆手，“不久之后衍天宗来此招收弟子，你去参加吧！记住，只有从四城走出去，才可知天地广阔，修途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