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有那么容易
邹浩晨在和王临风他们一起吃过饭后，便回到宿舍里，蒙头大睡。
迷迷糊糊睡梦中，他梦见自己蓝图中的山庄，为了迎接贵客到来，要宰一头猪。
猪在泥地里奔跑着，邹浩晨和几个村里人在后头追赶着，猪叫声和人们的吆喝声掺和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的邹浩晨，被刺耳的猪叫声吵醒了。
……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猪叫声。
是王临风和江萧他们一行人回来了。胡雨寒喝大了，在那引吭高歌。
邹浩晨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多。
这些小孩们啊，多像自己上大学那会，那会他也会和刘强、张立波他们一起去喝酒，唱歌，瞎折腾。
可这一毕业，这诺大的大学城，竟然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熟悉的人都离开了，显得自己十分孤独。
被吵醒后，邹浩晨再无睡意。
起身走到客厅，王临风和江萧一看到邹浩晨跟见到救星似的。
“晨哥，你睡多久了。”江萧问道。
这问的有点奇怪，不问他是不是被吵醒了，反倒问他睡了多久。
“我睡了十多个小时了，昨天下午吃饭回来后就开始睡了。所以……”邹浩晨正想说，所以没关系的。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江萧打断了：“那太好了，你帮我们看着点胡雨寒，这家伙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喝的这么多。”
……
说罢，他和王临风就往屋里走去，各自睡去了。
留下内心凌乱的邹浩晨和还躺在沙发上发酒疯的胡雨寒。
从那天后的一周时间里，邹浩晨都没有再看见王临风和胡雨寒以及江萧三人来到这里。
再后来跟张兆辉闲聊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人来租房，纯粹是为了夜归后，有个地方可去。
平时，胡雨寒和江萧他们都住宿舍里。
而张兆辉跟邹浩晨，刚毕业不久。
但是，比邹浩晨强一点，他现在在银行上班。而且，他有女朋友，据说，是比张兆辉小两届的小学妹。
已经在离学校最近的A工业园区扫了一周马路（跑业务）。
没有车，只有靠着双腿走，挨个厂问过去。
一般门卫见了，都跟提防贼似的，不但不让进厂门，还使劲地往外赶。
这天，邹浩晨晨跑回来后，吃货早饭，收拾妥当，背上他的书包，又早早的坐公交车来到A工业园。
A工业园区说大也不是很大，但是因为一般工厂占地面积都很大。
一个厂走到另一个厂子少说也要五六分钟，多则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
所以，邹浩晨跑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把这个工业园跑遍。
“大哥，您厂里需要空气压缩机的后处理设备吗？”
“啥玩意？”
“就是空压机后边那个除水除油的机器？”
“啥，啥是空压机？我们厂不用那玩意。”
“……”邹浩晨顿时无语了。
只要是生产型企业，都必须使用动力设备，而空压机就是压缩空气成动力的设备。
众所周知，当空气压缩达到饱和状态，就会产生水蒸气。
如果水蒸气太多，就会影响货物的生产。
而作为空压机（学名空气压缩机）的后处理设备，能起到除水过滤的作用。
“肯定有用，你们食品生产企业，对这方面的要求很严格的，大哥您看能不能让我进去见见你们的负责人。”
“不行不行，厂里有规定，没有提前约好，不能进厂。”保安大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没有他们电话，怎么提前预约啊，大哥那你能不能把负责人的电话给我一个。”邹浩晨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那哪行，厂里规定不能透入领导信息，不然要罚钱的。”保安一本正经地说着。
“那算了吧，谢谢您！”说完邹浩晨落寞的往下一个工厂走去。
类似的对话，在他出来跑的一周多时间里，不断重复上演。
即进不去厂门，又要不来采购和相关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这不就等同于失败吗？要不要这么残忍啊，连机会都不给一个，邹浩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秋天的风，吹的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
在往下一个工厂走的路上，邹浩晨便远远望见，这个厂子，居然敞开大门。
心中不由窃喜，于是加快了脚步。
走到厂子大门，邹浩晨发现居然连门卫都没有，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闯进去。
“汪汪……”
“汪汪汪……”
两条养的膘肥的土狗迎了上来，吠个不停。
这下，他傻了眼，愣了好几秒后立即回过神来。
抬起脚来想撒腿就跑，不过，又立即停了下来。
他记得有人曾经告诉他，如果遇见狗冲着你叫，你千万别跑。
如果跑了，狗会追上来，陷入癫狂来咬你。
他站在那里，用手中的书包胡乱挥舞，像土狗们示威。
土狗们们也是聪明至极。
见到邹浩晨站在那里像他们示威，在不确定情况危不危险的前提下，也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厂里边走出一个人莫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对着狗儿呵斥了几声，土狗们很听话的回去了。
邹浩晨深深吐了口气，这算是躲过一劫了啊。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邹浩晨：“你干嘛的？”
“我卖机器后处理设备的，请问……”
“哦，我们不需要。”还买等邹浩晨说出口来，这男子就直接说不要了。
又吃闭门羹啊，跑业务的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上次跟夏江一起去安装机器的时候，明明人工厂的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还是自己的层次没有达到。
被两只土狗这么一惊吓，邹浩晨有点提不起神来了。
他看了一眼他的诺基亚，已经下午三点多。
索性，他就坐公交回去了。
南大的校园，林荫大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在夕阳余晖下，美不胜收。
从身边经过的，来来去去的男生女生，充满着青春朝气。
景色宜人，朝气怡心。
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之下，邹浩晨已经慢慢的学会了调节自己的情绪。
他不像实习那会，总是长吁短叹。
也不像和王芳芳分手那会，总是心灰意冷。
更不似在家待着那段时间那般，总是痛苦仇恨。
正是“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易长放眼量”。
可是，这么跑下去，真的会有效果吗？
他已经吃了无数次闭门羹了。
或许该换一种方式？打电话或者发邮件？
站在南大校园湖畔，望着着碧波粼粼的湖水，迎着金色的夕阳。
邹浩晨久久立在那儿，前路漫漫，却未见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