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开门之谈
房子里,板凳上,蜜霞仙女半撑脑袋,娇俏一笑,“恭喜恭喜,筑基中期,这般机遇,真不知是运气还是实力,不过,无论哪一样,都是我心中的英雄,可要好好守护我。”眼睛一眨,诱人十足。
两人聊了几句,临近分开,门槛边,蜜霞仙女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天越真人,有杀心,妒才忌能,曾杀南阳童子。”
这是炎夏的天气,修士不惑五感,郑凡身体不自主的哆嗦,想起了临走那一刻,一道带着莫名的眼光。
他在门边站了很久,远处天地高阔,却风起云涌,如同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
郑凡曾听说,天越真人原本有一个侍童,资质表现得十分普通,为人呆呆噩噩,不懂礼数,不知分寸于人前,还曾顶撞过一个友人,被劝过几次,要天越真人将他替换。
天越真人却表现得十分大度,笑着容纳了那南阳童子的一切错误,每逢他人对侍童贬损,还颇为感慨,要他们放开心胸。
时人,友人都是不解,可随着时日渐过,天越真人对其一如从前,甚至更胜往昔,极其爱护,友人都被折服,不经意间流传出了仁善之名,一时世间名声大震,凡人,修士都有耳闻,欲入门亭者,不计其数,实乃风云豪杰,天上人间。
有一日,南阳童子子顿破六层,不知是何奇景,他周身发光,气息一变,竟有之前不同的光芒,身上披满符文,眼中化去呆滞,笑于人前,眼闪六光。
诸多门人,友人惊叹连连,这是天大的福气,门内兴盛昌隆之举,那时天越真人还只是筑基初期修士,就连筑基中期高人,也驾临门前,贺上一喜。
风声,雨声,喜事传声,南阳童子大名远扬,身上诡异,更是有好事人揭晓而出,他的身上有着千世功岚神牌,得大地庇护,资质齐天,为万世骄子。
这一下,不止那方圆百里的旗青山喧闹,远在万里之外的大宗族,大宗派也有人前来拜谒。
这是喜事,众人无不兴奋连连,追忆他朝。
天越真人却自始自终不再说话,脸上无悲无喜,可却有着股股阴深寒气让人难受,曾有修士言语,过而冻伤。
过了几个月,天越真人闭关,封闭洞府,隔绝世人,从此两人不再见。
几年过后,再次现身时,天越真人突破到中期,笑容满面,身边却没了那个绝顶资质之人,南阳童子就此消失。
没人去问,也不会有人答,这个消息落在郑凡耳里,眼睛看向了远方。
那里,是一间破旧的房子,瓦砾上有恶狗叼住一只小犬,眼里冷到极点,转身远离。
这是修真界,修真求长生,生死不由定,郑凡看着那只小狗,仿佛自己变成了那样,被强大裹挟,要么死,要么生!
噔,郑凡眼睛一亮,远处的恶犬头颅炸开,四散而亡。
我的命,谁都可以拿走;
我的命,不经过我同意,谁也不许拿走。
天越真人!
郑凡深深望了眼天边,恢复了平静,安心地进屋,盘膝修炼。
血妖之家,黑暗一如往常,腐蚀的大地延伸到远方,一处山峰上,大青石旁,有男子傲立,脸上邪魅,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波动而过的空气,似乎要从中闻到些什么,深深呼吸一口。
“你知道么,太久了,血妖一族本应为,天选种族,即得上古大妖血吼兽传承,又融合了天火熔鸦的血脉,力量几何,却被困死在这座小山中,岂不可笑。
现在是时候了,给予他们信心,才能让人疯狂,去吧,继续引诱他们,让他们迷失,让他们贪婪,让他们的命最后化成我们的血肉。”男子吩咐向身后的英俊三人,当即有人拱手,俄而挥翅声响,渐至远方。
山峰另一边,越过无数连绵山脉,是一处村庄,这里有老有少,有着呼喝和玩耍,街道上小孩在奔腾,旁边的屋子,有人在相商。
屋子不大,坐有五个壮年,或站或立,有人长着长髯,脸色土黄,他抽着烟斗,吐出一个烟圈,整理下袖口,“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旦决定,关联的不仅仅是你我性命,还有着外面,无数信任我们,以我们为尊的族人的生死,更有着这最后的一道防线,那千古流传下来的使命,这些,哪一样,你我能答应,哪一种,你我可为?”
话语声落下,没有人接口,这是事实,每一样都是艰难地抉择,空气变得沉闷,一个壮汉,农民打扮,搭着脚坐在板凳上,也不说话,只是猛地抽烟,他心情烦躁,大大吸了几口,一甩卷烟,猛地站起。
“那要怎样,这就是最好的时机,是一年多的等待,难道还能有退路?
没有了,你我都没有了,那种削弱,你不是看不到,现在,冯家已经打算远离,临死使出这一击,是他们最后的作为,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们张家在这里耗了太久,太久!”
歇斯底里的喊声嘶哑,农民壮汉眼眶通红,他是家族的族长,多少代人的希望,多少族人的支柱,他背负得太重,门外的世界,那笑声是他一直所仰望的守护,可这一切,如果不再做出努力,全都将裂开,如烟消散,到那时,还有什么?看着一个个亲人,一个个渴望,在他面前化为尖叫么?不!
壮汉一脚顿地,浑身燃气如雾,愤而滚起,冲刷整个房间。他在这次的事故中,最为坚定,要顶住那些质疑,要拼命一博。
旧日的苦难已经太多,厮杀远去的生命已经哭泣太久,这一次,远方修士来客,组成传自远古的大阵,是一次希望!
“赤赤!”屋子里烟斗声断断续续,火光时闪时灭,风吹动四周,却没人说话,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房子上方,绿植旁边,一个坐在老爷椅上的男子,叹了口气。
他身着商人服饰,有着老爷的态势,似乎享尊已久,气息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