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有个朋友
“朋友？”小乔眨巴了下眼，困顿中带着一丝疑惑，“我从来没听说过，要在深夜去见朋友的道理……深夜出门，与父母亲之前所告诫我们的礼仪不同。”
“是很重要的朋友，刚从远方回来。我正巧醒着，便出去迎接他了。”大乔轻笑，又是伸手摸了摸小乔的包子头，“我回来时的动作有些大，吵到你了吧？今日中午还要出去聚餐呢，乖，再去睡会儿。”
“嗯……”便纵是心里还有些疑惑，小乔也是只得闭了嘴不再问了。一是她知晓自家阿姊的性格，如今阿姊既不愿细说，那么任自己如何套话，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二是她的确困了，巨想睡觉。
大乔嘴上说着催她去睡觉，手上揉搓自家妹妹包子头的举动却是未曾停下过。
小乔：“！！！”别摸了，会秃的！
大乔最终还是放了手，让穿着儿童睡衣的小乔哭唧唧地抱着自己的包子头回床上碎觉觉了。
小乔内心：嘤嘤嘤、我的头发！
……
天色大亮，鸣啼既歇，人影簇簇，初起而按轨而行。
“辣妹~”
“花壳~”
“……”
今日早晨，周瑜是被一阵姑且能用“热情”二字形容的音乐声吵醒的。
颇具异域风情的乐曲，以极大的音量在他耳旁炸响，冷不丁的吓了他一跳。
他便要伸手去触碰手机，将这音乐关掉。身子却是格外地疲乏，别说是动手，就连睁开眼皮子都困难，整个身子跟灌了铅似的沉重，难以动弹。
昨夜他睡得格外地沉，作为一个一向浅眠之人，这种情况是极为少见的。
再结合今日的情况来看，似乎只能将原因归结于祝琢瑾的身子太容易困乏。换而言之，便是她的身子太虚。
祝琢瑾（捂腰）：肾虚，往往发生在，过度劳累之后…
周瑜又在床上躺了约摸七八分钟，才觉得身子好受些，也重得了身子的控制权，得以将音乐关闭——昨儿个睡觉之前他曾细细打量过祝琢瑾的手机，已经大致知晓了该如何操纵这东西。
“我已爱上门口的老……”戛然而止。
世界总算是清净了。
不得不吐槽，祝琢瑾这小姑娘平日里听得都是什么东西！？
“今天醒那么早？”门外传来了陌生女子的声响，他便抬头看去。
这女子约摸四五十岁，作着一身白衣黑裤的打扮，一头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梳起、扎在脑后。
瞧着面容，与祝琢瑾有三四分相似，应该是祝琢瑾的母亲了。
她说的是青县这边的方言，周瑜竟是听得懂——兴许是因为吴地方言大都有些相似，又兴许是因着方言属于祝琢瑾本身便会的“技能”，此时受他沿用。
“妈……”他清了清嗓子，以方言如此唤道。
女人走过来，将手上的一堆衣裤放在床头，不停地吩咐着：“快些将衣服穿好，再去刷牙洗脸……等会还要上学呢，莫磨磨蹭蹭的，快些！”
周瑜便接过衣裳，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上衣是翻领白色滚蓝边短袖，下装是藏青色薄质长裤。同着两件一起拿来的还有一件白色短款背心——兴许是内穿的衣裳。
“快些。”还未等周瑜有所反应，便看见女人伸过手来。他下意识地便要闪避，无奈祝琢瑾的身子灵敏度实在太低，并未闪避成功。
他只觉得一凉。
他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阻挡，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推开。
“你快点弄，”祝母掰扯着他的头发，“都是结……”
“妈……”感受着脑袋上那难耐的疼，他有些怔愣，却又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做出一副愣愣的样子瞧向她——这是他对于祝琢瑾的印象，傻乎乎。
而似乎如今他将这个角色诠释得十分到位，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被他人发现。
“快些，马上六点半了，再慢些，就来不及了！”从自家女儿头上扣下两根皮筋后，祝母一面往周瑜怀里塞衣服，一面不住地说着话，“侬介人就是一点责任心都没的，闹钟都闹不醒的……嗳，莫乱动！”
周瑜的面色显然有些为难：“我……”
“你……”祝姆摇摇头，从门外拿了刚热好的鞋拿进来，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接下来的一阵铃声所打断——
“你干嘛，哎呦……”
听着手机里不断冒出的鬼畜音乐，周瑜与祝母一下子都不知作何反应，怔愣在了原地，只是相视而望，无言无语。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尬到死。
周瑜便伸手拿过手机，十分冷静地在屏幕上头轻轻滑动两下，“妈，六点半了。”表情平静如斯，语气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仿佛他手上那只手机方才放出的只是一首普通的闹铃，而非某鬼畜音乐的前奏。
祝母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却是因着时间已经晚了并未作追究——最起码面上如此。
毕竟，时间已经晚了，再慢些，就要来不及了。
周瑜此时内心情绪极为复杂，他脑子里头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保不齐等下还有更高能的闹铃声。
惹不起，惹不起。
这个短暂的早晨，他完完全全是在祝母的催促声中度过的。匆匆忙忙地刷了牙洗了脸，套上鞋袜，早饭来不及吃，便拿了个塑料袋套了拿着在路上吃。
另一只手上则是拿了本英语背词本——据说今早有默写。
坐在祝母的电瓶车后座，一面啃着早饭一面瞧着英语背词本的周瑜，也许是绝望的。
早饭并不是很可口，口感中偏下，极烫，似乎是酱料放多的缘故，吃起来极咸。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平日里他对自己的生活水平要求极高，换做往日里，这种有瑕疵的吃食，他是万万吃不下第二口的。
而如今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忍耐，强迫着自己把这东西一口一口地吃下去——至少目前，他是“祝琢瑾”，而非“周瑜”。
手头上拿着的本子都是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他只认得中文。
对于英文，他只是在代码方面有所涉猎——也仅仅是一些简单的函数公式与程序。
而对于单词，他可以称得上是完全没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