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沙风
“死神，你可还记得我？”中间那个被纱布缠绕的身影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如同沙粒刮过锈铁般刺耳，带着干燥沙漠特有的冷意。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在撕裂空气，让周围的气氛更加沉重。
死神透过郑天翔的身体冷笑了一声，目光中透出几分不屑。他在心中冷冷地嘀咕：“又是这种话，我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他的语气虽显得漫不经心，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审视，“几千年来，收过的灵魂无数，你真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
郑天翔的心却猛地揪紧，他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像两簇燃烧着怨火的地狱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洞穿。那一瞬间，他体内的死神力量似乎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着什么深埋的因果。
“你需要给我点提示，”死神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冷冽而平静，带着一丝不屑的讥讽，“我的灵魂名单可不短。你总不能指望我记住每一个被收割的小角色，难道要我特地回冥界翻灵魂档案？”
被纱布缠绕的身影没有被死神的嘲讽激怒，反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像风沙撞击石壁般粗粝难听，甚至让人耳膜生疼，隐约间还透出一股压抑的愤怒与怨毒：“灵魂名单中，少了一个重要的灵魂——一个你本该收走，却没有彻底处理的灵魂。如今，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现在，你可以叫我【鬼】。”
死神的瞳孔微微一缩，笑意骤然敛去。他眼中的冷漠瞬间变成了警觉和阴沉。伴随着对方的话语，记忆深处的片段如同被封锁的档案忽然被打开，一股寒意顺着他的意识蔓延开来。
“你是——沙风！”死神的语气中透出一丝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仿佛刚刚的情绪不过是一瞬的失误。
郑天翔的心头涌起一阵不安，他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感觉到体内的死神气息瞬间变得冷冽，仿佛冰霜从他的骨髓中蔓延出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低声问道：“死神，沙风是谁？”
死神没有立刻回答郑天翔，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眼前的纱布身影上，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其看穿。他的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了那个名字——沙风，一个在冥界中臭名昭著的灵魂。他曾经是个极其狡诈的存在，利用自己的变化之术欺骗冥界的法则，侵占其他灵魂的能量，从中牟利。多年前，死神曾试图将他彻底收走，却因他的诡计而被迫封印。
“沙风，你竟然还敢出现！”死神的语气带着低沉的威压，仿佛将四周的空气都冻结，“我本以为你已经彻底消散了，看来当年还是低估了你。”
沙风被纱布遮住的脸看不出表情，但那双猩红的眼睛透出得意与怨恨的光芒。他低声冷笑道：“死神，你确实低估了我。当年你以为封印就能让我彻底消失，但没想到吧，我的怨恨比你想象的更强大！如今，我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从前，这一次，我要亲手撕碎你，彻底摆脱你的控制！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沙风。黄沙漫天，果然是你的手笔。”死神透过郑天翔的身体冷冷一笑，手中的镰刀微微扬起，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反射出幽幽的寒光，“不过，你居然还拉了两个帮手？看来，你是真的怕我啊。”
沙风的纱布微微抖动，猩红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风沙划过岩壁，带着令人不安的寒意：“怕你？死神，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罢了。他们，足够清理掉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左侧的豺狼猛然低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带着沙漠的荒凉与凶戾。它的身体硕大，四肢粗壮有力，泛着金属光泽的尖爪划过地面，留下深深的抓痕。它缓缓前踏一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死神，嘴角流淌出涎液，显然已经将死神当作了猎物。
另一边的猎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它的动作更加令人不安。它的身体贴地，蓄势待发，目光冰冷如刀，锁定着死神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它的肌肉一寸寸绷紧，尾巴微微摆动，显然在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就凭你们？”死神不屑地冷笑一声，镰刀在手中轻轻转动，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来吧，我倒想看看，是什么让你们有胆量站在我面前。”
豺狼率先发动了攻击。它猛地向前一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阴影，爪子如同锋利的匕首直扑死神的面门。死神冷哼一声，脚下一滑，身形如鬼魅般向侧边一闪，轻松避过了这致命一击。
“轰！”豺狼的爪子狠狠砸在地面上，沙土飞扬，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然而，它并没有停止，落地后立刻转身，再次冲向死神。这一次，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闪烁着寒光，试图直接咬断死神的喉咙。
“有点意思。”死神冷笑，镰刀一挥，刀刃精准地劈向豺狼的脑袋。然而，豺狼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在镰刀即将命中时，它猛然扭头，牙齿准确地咬住了刀刃。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空中回荡，豺狼的力量之大，竟让死神的手臂微微一颤。
“竟然咬住了？”死神目光一冷，手腕猛然用力，将镰刀向上一提，同时向前一踢，正中豺狼的胸口。豺狼被这一击踢得向后倒退几步，但很快又站稳了脚步，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咆哮，眼神中多了一份凶狠与疯狂。
“看来你的耐性不错。”死神冷声道，但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一阵破空声。
“糟了！”死神迅速回身，镰刀横在身前。只见猎豹已经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的身后，它锋利的爪子直取死神的后背，带起一阵劲风。镰刀挡住了这一击，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死神退后了几步。
“配合得倒是挺默契。”死神冷冷扫了一眼两只野兽，双眼微微眯起，显然感到了一丝棘手。
豺狼和猎豹没有给死神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同时发动了下一轮攻击。豺狼从正面直扑而来，尖爪挥舞，试图撕裂死神的防御，而猎豹则从侧面低身猛扑，目标直指死神的腰侧。两者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经过了无数次训练。
死神冷哼一声，镰刀在手中迅速旋转，形成一道黑色的刀影。正面而来的豺狼还未靠近，就被镰刀的刀刃逼得后退，而侧面的猎豹也被刀锋擦过爪子，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区区畜生，也想在我面前逞威？”死神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轻蔑。他猛然挥动镰刀，刀刃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向两只野兽的方向横扫而去。
豺狼低吼一声，迅速跃起躲避，而猎豹则反应稍慢，肩膀被镰刀的弧光划过，顿时鲜血喷涌，洒在沙地上。
猎豹吃痛后退，但豺狼却趁此机会再次向死神发动攻击。它的速度快得几乎形成了一道幻影，转瞬间已经逼近死神的面前。死神没有多余的动作，脚下一点，身体高高跃起，避开了豺狼的扑击，同时手中的镰刀迅速向下刺去。
“噗嗤！”刀刃穿透了豺狼的后腿，鲜血飞溅，豺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已显得无力。
“还有你。”死神落地后目光冰冷地看向猎豹。猎豹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发出一声低吼，四肢绷紧，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然而，死神不给它任何机会。他猛然挥起镰刀，黑色的刀光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直接劈向猎豹的头颅。
“轰！”镰刀落下，猎豹发出一声闷哼，庞大的身体应声倒地，血流如注，逐渐失去了生机。
死神轻轻挥动镰刀，将刀刃上的血迹甩落，目光冰冷地扫向沙风：“这就是你的帮手？也不过如此。”
沙风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他看着被消灭的两只卫士，淡淡说道：“死神，你似乎忘了，这不过是热身罢了。”
话音未落，豺狼和猎豹骤然化作两团炽烈的光芒，带着刺耳的嗡鸣声直冲向沙风的身体。郑天翔下意识地眯起双眼，那光芒犹如灼烧般刺痛着他的视线。与此同时，沙风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震颤，包裹他的纱布像风中碎纸般逐渐脱落，露出他那沙土堆砌而成的本体。
沙风的身体似乎在迅速发生变化，黄沙般的躯体翻滚着，将两道炽烈的光芒包裹其中。片刻后，他的整个身体变成了一颗不断旋转的沙球，那沙球悬浮在半空中，随着光芒的融合，开始释放出耀眼到无法直视的光亮。
郑天翔被突如其来的强光逼得抬起手挡在眼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即便死神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依然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恐惧。
死神也被这异常的变化吸引，他用披风挡住脸，声音低沉：“他正在吸收那两只野兽的力量……但这光芒太刺眼，遮掩了我对他的能量波动感知，暂时无法判断他到底变成了什么。”
随着光芒越来越亮，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炽热起来。沙尘被强光掀起，仿佛狂风扫过，漫天飞舞。光芒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周围的景物逐渐模糊，只剩下一片耀眼的白色。
片刻后，光芒终于逐渐消散。死神缓缓放下披风，目光投向沙风所在的位置——顿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不是沙风原来的模样，而是……他自己。
沙风此刻的样子与死神曾经的形象一模一样：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后披着漆黑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把镰刀，正是死神记忆中自己过去的模样。那张英俊而冷酷的脸，配上冰冷却充满威严的目光，仿佛死神正面对着过去的自己。
郑天翔也感受到了死神的震惊：“他怎么会变成你过去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死神微微皱眉，目光深沉，声音冷冽：“他在冥界待了三百多年，亲眼见过我曾经的样子。冥界的生物一旦记住什么，就很难忘记。他不过是利用自己那沙土般的身体，模仿了我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像我，但他只是个虚假的赝品。”
“看你的表情，说明你对我这副模样很熟悉啊，死神。”沙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了？看到自己过去的样子，会不会感到……不安？”
死神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蔑视：“不安？不过是个拙劣的模仿罢了。你以为模仿我的样子，就能让我动摇？真是可笑。”
沙风依旧保持着那副自信的模样，他的目光锁定在死神身上，轻轻举起手中那把血红色的镰刀。那镰刀通体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与死神手中的武器一模一样，却带着更加残忍和狂暴的气息。
“这把镰刀……”死神的目光微微一凝，语气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你该不会忘了吧？这可是你当年亲手抛弃的东西。”沙风挑衅地说道，他用手指轻轻抚过镰刀的刀刃，动作缓慢而充满威胁，“我辛辛苦苦把这破烂重新铸造出来，果然，它没有让我失望。”
死神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盯着那把镰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竟然……找到它了。”
沙风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风沙刮过岩石，令人毛骨悚然：“看来你还记得它。曾经，你有两把镰刀，一把象征秩序，一把象征毁灭。但你不屑于毁灭的力量，将它抛弃在了冥界深渊中。可惜啊，这么强大的力量竟然被你视为废物。而现在，它在我手里，却变成了你最大的噩梦。”
死神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握紧手中的镰刀，语气低沉而冰冷：“这把镰刀只会带来混乱与杀戮，它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当年我选择放弃它，是因为我知道，这种力量会吞噬灵魂。而你……却主动拥抱它。”
沙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吞噬灵魂又如何？它的力量让我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强大！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可怜的灵魂，而是——你的噩梦！”他说着，高高举起血红的镰刀，刀刃上涌动着刺眼的红光，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染上了血色。
死神目光冷冽，身上的黑色披风无风自动。他握紧手中的镰刀，低声道：“噩梦？沙风，你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想要模仿我，就得付出代价。”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杀气。沙风率先发动攻击，他挥动手中的血红镰刀，刀刃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凌厉的红色弧光，直逼死神而去。
死神毫不畏惧，脚下一踏，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闪避开沙风的攻击。他反手一挥，黑色镰刀如同流星般砍向沙风，但却被对方手中的红色镰刀挡住。刀刃相撞的一瞬间，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沙尘飞扬。
“不错嘛，看来你还没有变得太弱。”沙风冷笑，脚下一转，再次挥刀横斩而来。死神见状，迅速抬起镰刀格挡，两人的力量相互碰撞，激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将周围的沙尘卷上天空。
战斗愈发激烈，沙风的每一击都充满了狂暴的力量，刀刃上涌动着血色的光芒，仿佛要吞噬一切。而死神则展现出超凡的技巧，他的每一次挥刀都精准而凌厉，如同优雅的舞步，却蕴藏着致命的杀机。
沙尘飞扬，刀光交织，战斗的余波撼动了整个沙漠般的场景，周围的建筑开始崩塌，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这是一场真正的较量，代表秩序与毁灭的力量正面交锋，胜负未卜，天色也因战斗而愈发暗淡。
“你跟随了我这么多年，心中想要的，无非就是证明你不再是那个曾经脆弱的灵魂。”死神的声音低沉稳重，他的目光依旧冰冷，但在深不可测的眼神深处，隐藏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怅然。曾几何时，沙风只是一个迷失的灵魂，孤立无援地仰望着自己的力量，像一个稚嫩而绝望的孩童，依赖着死神的存在。
沙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然而笑声中却夹杂着深深的愤怒与不屑。他缓缓举起手中的血红镰刀，刀锋之上迸发出耀眼的红光，将四周的黄沙映得如同鲜血般妖异。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嘲讽：“证明自己？哈哈哈，死神，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不，我要的不是证明自己……我要的，是——超越你！”
随着沙风的怒吼，他的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力量，空气中的沙粒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召唤，开始疯狂地旋转。无尽的黄沙如同暴怒的海浪，疯狂涌动着，将两人彻底笼罩在沙尘风暴之中。天地间只剩下风暴的呼啸声与沙风刺耳的笑声，整个世界仿佛被撕裂，陷入了一片绝望的狂乱之中。
郑天翔在体内感受到死神的力量正在运转，尽管他无法直接参与，但那种窒息感让他的心脏不由得狂跳。他隐约感受到沙风的力量远远超出了普通灵魂的范畴，这一战，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危险。尽管如此，他能感受到体内的死神依旧冷静如初，没有一丝恐惧。
死神站在风暴的中心，周围的黄沙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身体，似乎要将他撕裂成碎片。但他只是紧握手中的黑色镰刀，稳如磐石，冷冷注视着沙风。他低声道：“即便你强大了，甚至模仿了我过去的样子，甚至可能已经超越了曾经的我……”他停顿片刻，目光中带着一丝犀利的洞察，“但你永远无法战胜的，是你自己。”
沙风听到这句话，目光瞬间变得狂躁无比。他的脸部因愤怒而扭曲，那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喷射出无尽的愤恨。他猛然举起血红的镰刀，红光在风暴中愈发妖异，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光芒吞噬。
“你太自负了，死神！今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沙风怒吼一声，力量涌动，他猛地挥出镰刀，刀刃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指死神而去。
死神的眼神依旧冷静，似乎早已预料到沙风的攻击。他猛地一踏地面，沙尘顿时被震散，脚下的地面龟裂成无数的碎片。死神将黑色镰刀高高举起，与沙风的红色镰刀正面碰撞！
“轰——！”两把镰刀相撞的一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刺眼的光芒夹杂着无尽的火花向四周四散而去。冲击波犹如狂风席卷，将四周的沙尘震得四处飞舞，仿佛天崩地裂。
黄沙风暴更加肆虐，沙风的攻击一波接一波，他的血红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狂暴的毁灭之力，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裂。他的身影在风暴中如鬼魅般闪烁，速度快到几乎无法捕捉。
“接受你的末日吧！”沙风怒吼着，镰刀划出一道道血红色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嘶鸣声，直逼死神的要害。
但死神没有一丝慌乱。他的黑色镰刀在手中灵活地旋转，招招化解沙风的攻击。尽管沙风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狂暴的力量，但死神却以极致的冷静与精准，逐一化解，甚至在每一次反击中，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机。
“你的力量确实变强了，”死神冷冷说道，他在躲过沙风一次横斩后，猛地向前踏步，镰刀如黑色闪电般斩出，“但依旧无法撼动我的意志！”
沙风被这凌厉的一击逼得连连后退，他的红色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防御的弧线，挡住了死神的攻击。但那股冲击力依旧让他双臂发麻，他死死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
“怎么可能？！”沙风低声咆哮，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甚至模仿了死神的模样与武器，可为何还是无法压制对方？
死神看穿了他的不安，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模仿我的样子，并不能让你成为我。而你的力量，不过是野蛮的破坏，而非真正的掌控。你永远无法超越我，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沙风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的双眼愈发血红，身上的沙尘如同暴怒的火焰般沸腾起来。他再次挥起镰刀，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斩向死神。而死神则以更快的速度迎击，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刀光与沙尘交织，整个天地仿佛被撕裂。
黄沙飞舞，狂风呼啸，天与地仿佛在这场战斗中彻底失去了平衡。两人的身影在风暴中不断交错，谁也不肯退让，胜负依旧难分。
突然间，死神的眼神骤然冰冷，仿佛整个天地的气息瞬间被他掌控。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黑色镰刀，锋刃在阳光下闪烁出如同深渊般的幽光。空气似乎凝固，风停止了流动，大地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静谧之中。
死神闭上双眼，口中低声念出一段古老的冥界咒语。那咒语听起来如同从亘古深渊中传来的低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与神秘。下一刻，黑色镰刀的刀刃上骤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黑光，黑光如同一根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冲云霄，将乌云撕裂得支离破碎，仿佛要将整个天穹劈成两半。
“你可以模仿我的样子，甚至超越曾经的我，”死神缓缓睁开双眼，那冰冷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他的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威严，“但你永远无法复制我的灵魂，无法复制我真正的力量。”
黑光的爆发带来了毁灭性的冲击，天地间如同卷起了一场末日般的狂风。沙风的身体瞬间开始摇晃，原本缠绕着他的纱布在黑光的冲击下逐渐崩解，黄沙从他的身体中一点点剥离，随风四散，无法维持原本的形态。
“不……不可能！”沙风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恐惧，他的双眼依旧猩红，但眼中的自信与狂妄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慌与绝望。他的身体如同被灼烧一般，不断有黄沙从他身上脱落，他试图用血红镰刀再次发起攻击，却发现自己已无法控制镰刀的力量。
“你永远无法明白，”死神握紧镰刀，缓缓朝着沙风走去，他的脚步平稳，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力量的真正源泉，并非来自于愤怒或欲望，而是来自内心的平静。”他的声音低沉，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深意。
沙风的黄沙之躯不断瓦解，纱布片片飘落，他的面孔逐渐模糊，甚至连他曾经模仿的死神模样也在不断崩散。沙风拼命挣扎着，声音中透着不甘与痛苦：“不……不可能……我已经超越了你！为什么还是……赢不了你？”他的语气从狂怒到绝望，仿佛整个信念都随着身体的瓦解而崩塌。
死神站在沙风面前，注视着他逐渐消散的身影，没有一丝得意或愤怒，只有平静如水的目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你输在了你自己心中永无止境的欲望中。你永远无法接受自己的弱小，却忘了，真正的力量是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才能达到平衡。”
沙风听到这句话，身体停止了挣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懊悔、不甘以及深深的无力。他的身体化作的黄沙开始迅速随风而去，逐渐消散在天地间。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如同沙粒被风带走，最终只剩下最后一句呢喃：“死神……你赢了……”这声音最终消散在风中，再无踪迹。
狂暴的风沙终于平息，天际重新显露出蔚蓝的颜色。阳光穿透了破碎的乌云，洒落在大地上，整个世界仿佛被洗涤了一般，清明而安宁。原本漫天飞舞的黄沙也随着沙风的消散彻底消失，地面上不再有一粒沙粒的痕迹，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从未存在过。
死神站在风中，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的拂动。他的手依旧握着黑色镰刀，但镰刀上的光芒渐渐平息，恢复了暗沉的颜色。他的神情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而是带着一抹复杂的沉思。他低声自语：“沙风，愿你在真正的平静中找到解脱。”随后，他缓缓收起镰刀，将其消散于虚空之中。
郑天翔重新感受到身体的控制权回到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四周。这里不再是沙尘肆虐的战场，而是回到了熟悉的街道，只不过四周空无一人，宁静得让人有些恍惚。
“结束了吗？”郑天翔在心中问道。
“是的，”死神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依旧冷静如常。然而，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与沙风的对决，更是与自己过去的和解。死神默默地收起了镰刀，将身体的主动还给了天翔。
一切，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