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处处反常
浮梁县。
郭明朗与父亲从县衙里走出来，手上拿了一串名单，都是近期的女性失踪人口。
郭七在浮梁县与田源县的交界地所发现的女尸，至今还没有证实其真正的身份，仍搁在田源县。
田源县那边，郭明朗也在让人打听，最怕的就是那死者是个外地的。
但这话，郭明朗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老爹，我去西边查查这些失踪者的情况，你去东边看看。
放心，只要七叔是被冤枉的，咱们就一定能找到真相。再说，连将军都亲自过来了，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郭三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与儿子一左一右，各自去办事。
一个下午，郭明朗跑了十多户，都没发现与女尸对得上号的。心里估摸着，他老爹怕也是同样的情况。
但愿老大那边，能够尽快查出真相才好。
正朝前走着，远远地听见一阵哭泣声，还有喊打喊抓的喧腾声。
郭明朗不由紧走两步，来到拐角一家酒馆前，正看见一众街坊拖着一个被打地浑身是伤的男子出来，口里还直嚷嚷着“送官”的字眼。
眼见那伙人走远了，酒馆里的哭泣声却还在继续。
郭明朗走到酒馆大门口一看，只见一个老妇正对着一个满头是血的老头哭泣，旁边还有邻人在相劝。
“造孽啊！”
“可不是嘛，平日里待他也不错，没想到竟是只白眼狼。”
“李阿婆别太伤心了，等县衙来了人，也能替李阿公讨还个公道。”
闻言，那老妇却哭地更伤心了，口里喊道：“报应哦！报应……为了个没来头的死妇，惹出这场祸事来……”
话没说完，老妇已经伤心地背过气去。
吓地旁边一众人手忙脚乱起来。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郭明朗，听到老妇说的话，不由顿住脚步，转身踏入酒馆。
田源县。
在齐昌父子的作陪下，陆青湘与邵玄冬在附近游玩了一整天。
原本半日的行程，在陆青湘不断的“要求”下硬生生多拖出半天的时间来。
目的，就是为了给留在齐家的“探子”多些打听真相的时间。
当然，碍于陆青湘与邵玄冬的身份，齐昌父子也是不敢有怨言的。
相反，态度还相当诚恳。
巴结之意，十分明显。
期间，也曾有意无意地打听两人的身份，但都被邵玄冬一句“上京人士”给打发了。
齐昌也不好多问什么，反正是兵府参军命人陪过来的，又岂能作假？
回到齐家，几近天黑。
一顿饱餐过后，各自回院休息。
一回到院子里，陆青湘就直接瘫在了躺椅上。
今天她又要应付齐昌父子，又要绞尽脑汁地作怪，可不累么？
“小姐辛苦了。”云杏奉上茶水，“小姐的腿酸吗？婢子给捏捏？”
陆青湘闭着眼，语声含糊，“左腿吧，都好像没知觉了。”
很快，一阵轻重适中的力度传来，陆青湘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忍不住夸道：“云杏，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没等来云杏的声音，却是另一道意外的声音响起，“夫人今天辛苦了。”
这一声差点没将陆青湘的魂给惊出来。
她猛地睁开双眼，惊诧地对上邵玄冬的黑瞳。
左腿本能地想要收缩，却被邵玄冬抓住，“别动。云杏的力度，不一定比我把握地好。”
陆青湘不动了，但身体却变地僵硬起来。
邵玄冬帮她扇凉风，给她揉按太阳穴，她都还能接受。
可这捏腿……
“放松。”邵玄冬察觉到陆青湘的紧张，微笑起来，“为夫只想犒劳一下夫人，夫人不用多想。”
陆青湘：“……”
邵玄冬他，这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不过邵玄冬这样一说，陆青湘也的确放松下来了。
只是眼神再不敢去瞥邵玄冬，脸颊也微微有点发烫。
“爷，夫人。”心雁端了脸盆进来，“真一在外头候着了。”
“可以了。”陆青湘赶紧收回腿，理了理衣裙，坐正身子。
邵玄冬默笑，随即吩咐，“让真一进来。”
“爷，夫人。”真一朝两人行过礼，道：“按照爷的吩咐，奴才让人去打听了田婆与丁老头的事情。
不过，宅子里的人都说，田婆很少给人添麻烦，多半时间都呆在屋里。偶尔出来，也是田常陪着。
还有丁老头，平时话不多，多半时候就窝在厨房里干活，与齐昌这个表弟也不多见面。而且，说他人也挺好，很少与人口角。”
陆青湘点头，“这么说来，田婆与丁老头在宅子里的人缘都还不错，也很少与人闹矛盾。
所以，应该也就不存在有人借着郭家闹事的机会，趁机对两人动手。”
说完，陆青湘看向邵玄冬。
一提到案子，陆青湘的情绪便镇定下来。
刚才那点暧昧的气氛，也早被她抛散了。
邵玄冬看向真一，“事发当天的情况，问清楚了吗？”
“奴才问过了，也问了好些人，说的都差不多。”真一回答，“说是他们逃回齐家后，先是都躲了起来。
没多久，就有管事唤他们去堂屋那边，说是郭家的人打上门来，让他们都去帮忙。”
说到这里，真一话语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那几个传话的管事，还特意叮嘱他们动手的时候不要太重，最主要的是看住门口，别放跑了人就行。”
邵玄冬与陆青湘相互对视了一眼，太古怪了。
云杏出声，“齐家的人好奇怪啊。正常人都应该是想法将人拦在门外才是，怎么齐家人的交待反而是别放人出去呢？”
心雁开口，“婢子这里，也有一件事要交待。”
邵玄冬与陆青湘看过去，“什么事？”
心雁回答道：“爷与夫人出门后没多久，齐昌的妻，便与一个艾姓小妾闹起了口角。
听说平时，这艾姓小妾都是乖乖听训，不敢违逆半句。但今天不但没听主母的训，反而还顶撞起来。
最称奇的是，也不知那艾姓小妾说了什么，齐昌的妻子便没追究了。正因为如此，宅子里的奴仆都在说着这件事，婢子也就顺便打听到了。”
云杏猜测，“莫不是有了身孕，所以齐昌的妻子也不敢动她？”
心雁摇头，看了一眼门外，放轻声音道：“据说齐昌的身体早不行了，但还是贪恋女色。
在房中时，尽做些出格的事，那艾姓小妾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但也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婢子想着，这当中怕是有什么内情。”
陆青湘点点头，“只要是怪异的事，咱们都得盯着。明天起，你便盯着那艾姓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