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段仙凡

渐渐地，段仙凡的呢喃声消失了，而看着这一切的夏柯梦发现四周场景逐渐坍塌下来。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四周雾蒙蒙的一片，而夏柯梦惊讶地发现了脚下坚如磐石的海面。随着走动，这海面荡开一圈圈涟漪渐渐扩散至迷雾深处。

“这里，难道就是我的识海吗？”想着自己师父曾经对于识海的介绍，夏柯梦猜测起来。

“看来，却是是识海了，我的精神力化身在这里感觉十分惬意”夏柯梦一边感受着精神力的变化，一边慢慢向着浓雾的一个方向摸索前进，他想看看这里是否真的是没有边际。

然而，就在探索过程中，夏柯梦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这是……”

突然，夏柯梦的精神力化身瞪大了双眼“段仙凡！”

是的，这就是当初掐他脖子，又打伤了百里超尘的段仙凡！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识海里？他刚才把我拉进来，他想干什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他驱逐出去？”一个又一个棘手而又无解的问题出现在夏柯梦的心里，可他却毫无办法去解决。

“套近乎是不可能的，他的脾气那么暴躁。可是打，我也打不过啊！夏柯梦，你就是个废物！”当了二十年的学生，夏柯梦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是以他是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能。

渐渐地，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暴躁。用力地扯着头发，牙齿咬合时能听到让人极为不舒服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应该活着的我为什么不死呢？对啊，我死过一次的，那，再死一次？死……死……死！”

就在夏柯梦的抑郁症发作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将他拥紧“云娘，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云娘……”喷洒在脖颈间的温热气息，还有那凉凉的的顺着背滑落而下的水让夏柯梦瞬间清醒！

“怎么回事？段仙凡怎么会抱着我？我不是云娘啊，他这都能认错？”脑袋里思绪万千，可夏柯梦却丝毫不敢乱动，要是给段仙凡发现自己不是云娘，那自己一定死的很惨。

“仙，仙凡，你……”

“别说话，别说话……就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好不好？”撒娇的语气，小孩子一样依赖的动作，夏柯梦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段仙凡。

不过，夏柯梦没有抗拒，甚至于学着当初那个温柔美丽的叫做“云娘”的女孩打着拍子唱起了歌谣。

“高高的山岗呦～”

“是哥哥的脊梁呦～”

“弯弯的河水呦～”

“是妹妹的眼睛呦～”

“哥哥那个脊梁呦，背着个妹妹呀～”

“妹妹那个眼睛呦，望着个哥哥呀～”

“听哎～是我良人的声音嘞～；看哎～他蹿山越岭而来啊～”

“嘿嘿呦哎～我妹子，你夺了我的心哎；香哎～是妹妹的头发哎～”

“……”

作为一个来自于祖国北方的姑娘，她小时候，爸爸会唱着这样粗狂的歌来哄她。

此时此刻，夏柯梦用低沉的声音唱着这深刻在记忆深处的歌谣，心中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

生于农村家庭，夏柯梦的父亲是个长年在外打工的人，一年也只有春节才回来几天。在这几天里，是夏柯梦最快乐的时候。不是妈妈对她不好，一切都是现实所迫。家里没有男人，农活全是妈妈一个妇道人家撑起来，而自己那冷漠的爷爷奶奶可以说是从未露过面。是以，小小的夏柯梦就成为了母亲出气发泄的对象。

面对妈妈因繁重的体力劳动而变得长年冰冷无情的面孔，小小的夏柯梦是无比惧怕的，逐渐地也就养成了胆小怯懦而又自闭的孩子。

想到这里，哪怕已经是二十岁的灵魂，哪怕已经经历了生死，夏柯梦依旧泪流满面。

只有在没有温情的环境里长大的人才明白能有一个愿意陪伴你的人在身边，那是多大的幸福。

段仙凡生于魔域，人情冷漠，没有伙伴，没有亲人，他的世界里从未有过温暖与善意。但云娘的出现弥补了他心灵对于爱的渴望。所以，哪怕知道那些修仙门派的人是云娘带来的，哪怕他知道他们两个的相遇是个陷阱，他依然卑微地祈求与维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是的，夏柯梦心疼，不仅是心疼段仙凡，更是心疼他自己。都是孤独的人，都是渴望温暖的人，这大概就是惺惺相惜吧。

伴着夏柯梦的歌声，段仙凡的情绪安定下来，动作也更加温柔，可他依旧不愿放手，像是赖上了一样。

静静地，时间不断流逝。夏柯梦明白，哪怕自己再心疼他，他依旧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依旧会杀了自己。而夏柯梦更明白，段仙凡绝对不是糊涂了认错人了，他压根儿就知道自己不是云娘，只是找心理安慰罢了。

这么想着，夏柯梦也不再心存侥幸，他更喜欢直接。

“段仙凡，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云娘，但是看你这么难过，我很配合你。那么，你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要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怎么进到我识海里的？”反正也逃不掉，夏柯梦干脆把心里的问题全都问了出来。

“啪！”

夏柯梦委委屈屈地揉着脑袋看着面前一身书生气的段仙凡，眼神里满是控诉。

“行了行了，你本来就丑，这样更丑了！今天我心情好，不杀你，但是，我一人在这儿无聊的紧，你陪我玩儿一会儿～”他最后上翘的尾音，贼兮兮的眼神让夏柯梦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打架会吗？”

夏柯梦：“(๑ʘ̅ д ʘ̅๑)!!!”

还没等夏柯梦反应过来，段仙凡就一掌袭来！

夏柯梦心头一紧，却是并未慌乱，而这，却要归功于那个疑似有多动症的师姐。这段时间，自己那个暴力师姐没事儿就说要找他打架，而夏柯梦也从刚开始的鼻青脸肿到了现在可以打上几个回合。

然而……

“段仙凡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