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城市清道夫 （一）
从古到今，食色性也。从祖先开始繁衍的时候起，就有了欲望，这就是为什么人类能繁衍到控制整个世界。尽管社会越来越进步，但总有一些灰色的地带消除不尽，法律无法管束，正义却从来未曾停止，但正义必须用法律来捍卫，别无他法。
今天是杨驿回队里报道的日子，大家手忙脚乱地准备了一场欢迎大会，可杨驿从赵局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情是沉重的，他如约来到刑警队会议室，刚推门进去，就听到一阵欢呼声还有香槟酒被打开的声音，他很感动，感动到一个大男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作为一个老刑警了，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不善交流地他，来这里时间也不长，但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相处，很和善，很有爱。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大家都等你一起喝一杯庆祝呢。”郭阳跑过去拉了下杨驿。
杨驿用他有生以来最热烈的眼神扫视了会议室里所有的人，仿佛想要记住每一张笑脸，然后微笑着说：“谢谢大家为我庆祝，虽然我从做卧底到受伤，再回到这里，经历了大半年的时间，我经历过生死，也谢谢大家救了我，本来以为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但是警队心理评估报告显示，我现在不适合重新回到一线工作了，所以刚才跟赵局聊了下，局里准备调我去警校当教官。”话音刚落，会议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别这样，我只是换个工作环境，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呢，你们一定要等着我啊，一个都不能少。”说完，杨驿走到每一个战友面前，一一做了拥抱。算是告别过去，也算是拥抱未来。
江市有一个地方，不是什么时尚的地方，但是却非常热闹，那条街，整片都开了发廊，是江市有名的“红灯区，”这里人来人往的很多，特别是男人，你可以在街上随处看到穿着暴露妖娆的女人在拉客。咪咪就是从事这个行当的人，算是老手了，她能一眼辨别出哪个男人有钱，哪个男人是穷鬼，又或是哪个大方，哪个小气。
夜色缭绕的今天，咪咪一个人在街上乱晃，找目标，她专门走僻静的地方，因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突然她像条警犬一样嗅到了猎物的味道。果然从远处走来一个男子，一身黑衣，身材挺拔，身高将近180cm，她袅袅地走到这个男子身边，一手勾住了他的手臂，男人微微一怔，脸部有些扭曲，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帅哥，有没有兴趣啊？照顾一下生意呗，男人扭头看了咪咪，然后突然对他微笑了一下。
“叮铃铃，”一大清早，欧雅又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惊醒，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又被打破了。
“什么事啊？”
“头，快起床，直接去现场，在缘爱街后面废弃的拆迁地发现了一具女尸。”小安的声音在欧雅耳朵边咋咋地不停。
“就是那个什么红灯区吗？”欧雅问道。
“对，就在那后面一片拆迁区，我们先过去了。”欧雅挂了电话，不敢耽误时间，连早饭都顾不上吃，直接驱车前往了。
那条街又窄，人又多，车子很难开，欧雅急的直按喇叭，最后索性弃车，走了过去。
现场位于一片废墟之中，说是废墟，是因为这一片正在拆迁，拆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没有人管，像是被废弃了一样。发现尸体的人是一个人拾荒的老人，老人被吓的不轻，现在还在那哆嗦。郭阳看到欧雅走了过来，忙迎上去，“头，你来拉，”
“现在情况怎么样？”欧雅问道。
“死者女性，年龄大概在25-35岁之间，身高165cm，颈部明显勒痕，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死亡，应该是从背后被勒死的，其他没有伤痕，指甲断了两片，全身赤裸。”这是沈伟豪的初步判断，也是他的直接言语，说完后就去处理尸体去了。
看整个现场，环境很脏很乱，这个被害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周围围了很多围观的民众，应该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这个时候，薛航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包，包里有钱包，手机，都在，不像是抢劫杀人，钱包里有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张一霖，28岁，B市人，他把身份证给欧雅看了一眼，然后说：“现场杂草丛生，刚才沈伟豪说死者断了两个指甲，必须要找到，”说完，背着手又转了一下现场。
回到队里，欧雅突觉胃疼，才想起来，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她想和薛航一起吃午饭，于是来到办公室让他们都先去吃饭，案情会下午再开。
薛航看到欧雅的眼神，已经领会了一大半，看到大家都去吃饭了，才靠过去，拉住欧雅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凉的，就问她怎么了。
“我有点胃疼，应该是没吃早饭的缘故。”欧雅轻描淡写地说。
“你看看你，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啊，走，我带你吃饭去，吃点清淡的。”说完拉起欧雅的手就出了门。
两个人来到一家养生粥店，要了两碗养胃的粥，看着欧雅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欧雅暧昧地问道。
“平时看你严肃冷酷地样子，现在看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就想笑呗。”薛航也不失调皮地说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一顿午饭，回到队里的时候，大家也都回来了，正好沈伟豪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
“根据死者胃内容物判断死者是在昨晚9点以后被害的，确定是被人从背后勒颈，窒息死亡，可能被害人在挣扎的时候抓到了凶手的什么东西，导致指甲断裂。死者死之前有过性行为，但不是被迫的。”
“首先我们已经知道了死者的身份，接下来，我们要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先调取死者的相关信息，从警局内部网络上查，小安你去查一下。”欧雅说完，小安便出了会议室。
“死者为什么半夜三更出现在这个街区呢？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就是那个街区的一员，另外一种可能是被人约过去的。所以我们应该去那条街上问问，而且要天黑的时候去，”薛航说道。
大家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薛航，想笑，又必须憋着，看上去表情都相当怪异。“你们别误会，我为什么要晚上去，是因为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张一霖就是做这种生意的。所以晚上去问，应该会有人认识她，这样对于查找她的社会关系应该有帮助，不过做这一行的人，社会关系应该很复杂，而且杂乱无章。”薛航又作了下补充。
讨论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了下来，欧雅让同事们都先下班回家，留下了薛航，江明轩和郭阳，4个人一起去了缘爱街。拿着死者的照片，薛航他们开始询问，问道第三家所谓的理发店的时候，有人认出了死者，那是个看着年纪蛮大的女人，应该是老板娘，她看到照片惊叫一声：“这不是咪咪嘛，今天没看到她人啊。”
“她叫咪咪？你知道她都跟谁来往吗？”薛航问道。
“干我们这行的，能和什么人来往啊，男人呗，凡是好色之徒，都能成为我们的客户，所以跟她有关系的人很多，也杂。”老板娘说着。
“你们一般都是怎么接触客户？”江明轩直接问道。
“闹，街上直接拉呀，你们也知道这些都是违法的，今天跟你们说的太多了。这咪咪到底怎么了？”老板娘又问道。
“昨晚被人杀了，你们晚上也要注意安全，还有这种生意能不做就不做。否则我们不排除联合扫黄组来扫你们。”薛航半带威慑地说道。
“请问你们看到过这个女人吗？”江明轩拦住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那女子撇了一眼江明轩，见是一个帅哥，马上就像得了软骨病一样贴了上来，江明轩一脸嫌弃地躲避着，“我是警察，你尊重点，我问你，你昨天晚上见过她吗？”
女人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不是咪咪嘛，昨天晚上看见她在这里转悠的，后来一转眼就不见了，大概是在9点左右。”
几个人离开缘爱街的时候，都一脸嫌弃，仿佛被沾染上了病毒一样，躲到车子里以后，大家都浑身哆嗦了几下，欧雅看他们的样子，不禁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现在可以确定张一霖是在昨天晚上9点在缘爱街消失的，而她的尸体是在缘爱街附近的拆迁区发现的，所以这个凶手就是在这条街上遇到她的，但估计是她自己找上去的。”薛航说着他的分析。
“凶手是临时起意？按照你的说法。”江明轩略感意外地问道。
行了，先回去吧，我送你们回家，说完欧雅启动车子开了出去。一个个送回家以后，欧雅跟薛航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两个人都很累，因为案子的关系，每天都顶着很大的压力，薛航怕欧雅又不按时吃饭，所以硬是跟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