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爱痴狂 （五）

回到队里，另一队也从长河医院回来了，并且表示没有有可疑人员，关键是他们小医院药房只有女性，没有一个男性工作人员。

薛航知道他已经快接近真相了，于是他叫上欧雅紧急开了次案情会议，在同事们面前，他开了口：“仁安医院药房有线索，现在查到他们药房有个实习生，有个女朋友得了未老先衰症，这个病症很少见，全国乃至世界上都少有病例出现，我现在所能想到的是，他可能用怀孕女性的胎盘和胎儿做药引给他女朋友治病，他应该很爱他女朋友，以至于心里开始变得扭曲，可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偏方，任何方法他都不会放过，这种爱到了痴狂的地步，所以他已经失去了人应该有的心智，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他现在是最符合侧写的人。”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郭阳问道？

“欧雅，明天派一组人，暗地里埋伏在医院外围，我问过医院药房主任，明天他白天上班，我和你去会会他，取他的DNA，外围的人继续跟踪，等到有确实证据，立刻拘捕。”

“亲爱的，感觉怎么样？”男人关切地问道。

“我胃不舒服，很想吐，又感觉呼吸不了了，”女人虚弱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能接受，他抓狂。

“我好冷，怎么会这么冷？”

“你在发烧，烧的很厉害，你忍着，我带你去医院。”男人说完就把女人抱起来拉开门，上车，开车，一气呵成，来到仁安医院，男人很焦急的就往急诊室门口走，外围的警察没有动，他们只是监视他。

医生开始检查女人的身体，然后女人突然呼吸困难，上呼吸机，心脏很微弱，医生们在抢救，而他蹲在门外，什么都做不了，他无能为力，他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声音：“赵乐，你输了，你保护不了她，你就是个懦夫，”他眼神变得可怕起来，而这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很抱歉的告诉他，她没有时间了，因为全身器官因衰老而出现衰竭，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开始失控了。

刑警队里。

“头，仁安医院有人挟持人质，”小安急急忙忙跑来欧雅办公室报告。

“什么？赶紧过去，对了，叫上薛航，他有谈判经验。”

警车呼啸着开往仁安医院。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一刀捅死他，快去把你们医院最好的医生给我叫过来，必须把她给我救活。”

“行行行，你别乱来，我这就去叫急诊科主任过来，帮你抢救，但是你千万别激动，”院子在那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警察来救援。

欧雅他们到的时候，赵乐已经处于不可控状态了，稍微不注意，又一条生命就会在众人眼前消逝。薛航示意众人退后，他自己走上前去，用眼睛死死盯着赵乐，赵乐的神情已经涣散，他现在看起来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而他潜意识里，只有一种信念，那就是想要他的女人活过来，薛航在想对策，“赵乐，你把他放了，不然谁来救你的女朋友呢？”

“他没用，他说小美没救了，我不相信，我要找医院最好的医生，所以放了他也没用，你们快去把所有医生都找来，不然他就死定了。”赵乐恶狠狠地说。

薛航向欧雅使了个颜色，然后跟旁边的医生小声说：“给我拿套白大褂来。”

欧雅安排一队人从医院另一个进出口，慢慢靠近赵乐，然后自己上前再次跟赵乐对话，想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赵乐一根筋，刀死死顶住那个医生的脖子，脖子上已经微微渗出了血液。

薛航偷偷穿上白大褂，然后由旁边的医生领过来，欧雅对赵乐说：“这是医院最好的医生，让他帮你救人。”

“行，你让他过来，就他一个人，他要是能救小美，我立刻放了他。”

薛航慢慢移动，来到赵乐身旁，然后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故意找话跟他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女朋友的情况？她是怎么突然发病的？”

赵乐迟疑了一下，但转念一想，确实要说明病情的，于是他开始说：“她，她得了未老先衰症，到哪里都治不好，但我得到了一个偏方，就是给她吃胎盘和胎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吃了4次了，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开始恍惚了，薛航赶紧给欧雅使了个颜色，欧雅一个健步，来了个回旋踢，把赵乐踢翻在地，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把他制服了。

“薛老师，漂亮，”郭阳不忘夸一句。

警队审讯室。

赵乐坐在那凳子上，来回摆动，似乎很不习惯，但不管怎样，所有证据都证实了他就是孕妇系列案的凶手，而且已经在他的车上找到了所有受害人的痕迹，还有最后一名受害人指甲里的皮屑也证实了是赵乐。

他们坐下来，对他进行审讯是必要的程序。

“赵乐，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的罪行，”欧雅很严肃地跟他说。

“没有小美，你们休想让我说一句话，”赵乐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赵乐，”薛航开口了。“你觉得你做这些是为她好吗？你知不知道其实是你害了她，你给她吃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用，而且还因为你处理的不好，让她感染了细菌，导致她最后全身器官衰竭，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不，不会的，我怎么会害她，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好起来，为什么？”赵乐答非所问。

“你好好想想，小美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她如果知道你为了她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她会原谅你吗？她会允许你这么做吗？”薛航继续说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面前忏悔，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赵乐慢慢垂下头，不知道他是突然意识了什么，还是因为对小美的无比思念，他开始慢慢交代他作案的细节，然后说了一句：“希望能快点见到她。”

四个家庭的惨痛代价，不是任何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只是希望，在人性面前，人们应该从容面对，遇到任何问题，都不应该凌驾在法律上，因为在它的面前，没有任何人会有特权。

天空中漂浮着白色的云朵，欧雅手里拿着那个孙志阳，酒吧调酒师的验尸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心脏骤停死亡，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伤口，内脏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这样的死亡特征，欧雅很清楚，那个恶魔又来了，他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带走的都是一条条年轻的生命，她拽紧了拳头，找不到任何线索，对破案来说是致命的，而这个案件已经把整个警局推向了风口浪尖，连薛航都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气息。

“头，赵局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小安跑来传话。

“行，知道了，马上就去。”

“赵局，你找我？”欧雅毕恭毕敬地说。

“来来，坐，最近你们破案率还是蛮高的嘛，这点值得表扬一下，不过那件连环案要抓紧啊，现在弄的人心惶惶。”赵局说的很委婉。

欧雅心里想：就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些，又给我压力，但嘴巴上说：“赵局，我知道，我肯定全力以赴，您就放心吧。”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过几天会有一个人调来你们队里，任副队长，协助你的工作，此人履历颇不简单，办案经验也很丰富，希望你们以后好好配合。这是他的资料，你先拿回去熟悉一下，薛航最近会回去公安大学参与一个国际心理学研讨会，可能会离开一阵子。”赵局说完，挥挥手，意思欧雅可以走了。

她拿着这个人的履历，回到了办公室，翻开简历，一个差不多40岁的男人的照片映入眼帘，人长的很帅，是那种成熟男人的硬朗的帅气之感，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参与过的案件资料，她也懒得看，心里一直在想着薛航要离开的事，他怎么没告诉我呢？欧雅心里想不明白。

“咚咚咚，”

“请进，”欧雅让来人进门。

“是我，我刚接到学校系里通知，让我回去一趟，来跟你说一声，记得要等我回来啊。”

“我还以为你忘了告诉我呢，刚才赵局已经跟我说过，你要走了。”欧雅有点小责怪的意思。

“我这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呀，一接到通知，我就跑你这来了，还不够及时的啊？”薛航调皮地说道。

“早点回来，我还要你帮我破这个该死的案子呢。”

“就只是要我破案吗？没有点别的什么？”薛航暧昧地说道。

“嘘，我会想你的，”说完，她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薛航也亲亲在欧雅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吻。这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着，也意味着两个人互相表达了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