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呐喊（四）

来到海云路的时候，将近4点，在欧雅他们说明来意后，前台让他们在大厅等待一下，会议马上会结束。倒了两杯水，她回到了工作岗位。

越是时间紧迫，等待的时候心里就越焦虑，欧雅恨不得冲进去问秦天宇，但是因为他不是嫌疑人，所以警察也不能随意打扰别人正常的工作生活。

“哎呦，对不起两位警官，让你们久等了，”没见人影，先闻其声。

“秦总，事情紧急，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小美老师的情况，包括私人生活，希望秦总能如实告知。”欧雅直接说道。

“小美？怎么回事？”秦天宇问道。

“小美和另外三个女孩同时失踪了。”薛航回答道。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小美老师也遭遇不测了？”

“你跟我们说说她的情况吧，其他事，是我们警察的事。”欧雅觉得他废话太多，

所以有点情绪。

“小美是我花高价请来的形体和舞蹈老师，我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她的，她长的漂亮，人也很低调，性格谦卑，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你了解她平时个人生活吗？”薛航问他

“其实我不太了解，你们也知道，我安排她训练学生，其他事情我是不参与的，我只是到最后决赛的时候会出现在评委席上。”

“你刚才说是有人把她介绍给你的，这个人是谁？”欧雅继续问道。

“是我生意场上的一个朋友，他叫李泽，他好像跟小美挺熟悉的。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说完，秦天宇就写了电话号码给了欧雅。

“谢谢秦总配合，麻烦你不要跟李泽提起这件事，我们会去找他。你也知道一旦媒体知道了，你们也会受影响。”欧雅警告了一下他。

“是是是，我一定配合。”秦天宇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车上，欧雅拿起电话，给那个李泽打电话，电话一通就被接了起来，似乎正在等着欧雅打电话给他，欧雅心里默默骂了句，这只老狐狸。

“你好，请问是李泽先生吗？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问题想问你，请问你现在方便吗？”欧雅直接就这么说了。

“方便方便，我现在就去你们刑警队。”李泽莫名的配合。

“行，那半小时后见。”放下电话，欧雅直接开车回了刑警队。

回到队里，欧雅见郭阳他们还没有回来，就直接挂了电话给他，“什么情况？”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了，没有找到小美和三个女孩，我们让物业保安去敲门，没人开门，透过窗户，里面一切如常，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没有进屋，直接回来了。”

“现在看来，她不是受害者，就是涉案者。24小时找不到人，三个女孩又要遭厄运。”显然欧雅已经开始着急了，

没过一会，李泽到了刑警队，欧雅立刻开始询问他关于小美的事。他似乎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小美她怎么了？”

“你说说她吧，你知道的必须全部告诉我们。”欧雅很严肃地警告他。

“小美是我在一次舞蹈比赛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她现代舞跳的特别好，有一种忧郁的气质和与世无争的态度，待人也特别温和，所以我们很聊的来，我对她很有好感，但是她好像一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我问过她，那么长时间怎么没见过她男朋友，看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坚定和迷茫，她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她来江市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来江市以后，就一直是一个人。”李泽似乎是一口气说完的。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好像已经人了，父母早年去世了，有个哥哥也在一次意外中身亡了。”

“什么意外，你清楚吗？”薛航问道。

“好像是空难。但每次提到她哥哥，她都难掩悲伤，是一种常人难有的那种情绪，我也搞不清楚，形容不来。”李泽如实说道。

“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想起什么，给我们打电话，或者她有联系你，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欧雅说完，送李泽出去。

那边刚送走李泽，这边小安他们回来了，小安把小美资料直接给了欧雅，翻开资料，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必要的登记记录，但是记录上没有显示她有一个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拿着小美的资料来到会议室，然后让郭阳负责联系一下小美老家的派出所，查下她哥哥的事。

这时候，电话突然狂作，听的让人觉得格外刺耳，欧雅接起电话，突然脸色大变。薛航看着她脸色的变化，知道担心的事出现了。

她放下电话，说道：“出现场，”她带着愤怒带队赶往现场。

现场是一幢别墅，位于运河北段的龙云别墅，两边环山，是一个非常幽静的地方，平时别人应该都是用来度假的，双休日人比较多，今天是星期四，所以没什么人，好几辆警车已经到达现场，走进龙云别墅区的4号别墅，推门而入就是一个宽敞无比的客厅，

薛航很沉默，他一直在观察现场，他总感觉这像一个仪式，但是他没见过这样的仪式，所以脑子里也很迷惑，理不出头绪来。三个女孩死了，没找到小美，那么她目前的嫌疑最大，可是当欧雅她们正在房间里搜索的的时候，突然看到别墅后山有人影一闪，凭着警察灵敏的嗅觉，欧雅冲了出去，一个白色人影一晃而过，跑的极快。但是欧雅也不是盖的，以前警校就是长跑冠军，大概追了两公里，离别墅越来越远，恐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但好在欧雅是警察，一生正气，所以没在怕的。

刚才欧雅追出去的时候，薛航看到了，他很担心欧雅的安全，所以叫上郭阳和小马一起跟着追了出去，之前的白影，跑的很快，欧雅也很快，以至于他们几个根本追不上，山里又特别容易迷路，薛航真的很担心欧雅，手心里都在冒汗。但是他不敢出声，因为怕惊动了嫌疑人。

山里雾气朦朦，很难看清50米以外的情景，薛航他们只能放慢脚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而此时欧雅也似乎跟丢了嫌疑人，眼下正四处张望，但看不清前方，突然，脑袋一阵痛楚，她转过身刚想回击，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慢慢倒了下去，她看见了她，还有怀里那个恐怖的骷髅头。

睁开眼睛，四周都是白色的墙，眼前出现了一双眼睛，再仔细一看，是薛航，他露出了关切地眼神，看到欧雅醒了过来，忙问，“怎么样？”

“我这是怎么了？”还是一阵剧烈地头疼。

“你被袭击了，脑袋被砸了一下，现在在医院，医生说问题不大，只是皮外伤，但是怕有脑震荡，所以让你住了一晚。”薛航复述了医生的原话。

“案子怎么样了？抓到了吗？”她急切地问。

“放心吧，你好好休息，她已经归案了，郭阳跟小安审着呢。”

欧雅听完薛航的话，离开翻身起床穿衣服，一气呵成，然后对薛航说：“走，回队里。”

原来，当欧雅遭到袭击后不久，薛航他们就找到了她，但是依然没有看到白衣影子，所以只好先送欧雅去医院，没想到留守在别墅的小安打来电话，说小美出现在别墅，被当场擒获，要问她明知道别墅里会有警察，为什么还要回去，那就只能听她自己说了，有些人杀人只是一种执着的信念，比起逃脱法律制裁，那种信念更值得遵守。

审讯室里，那个漂亮的女孩，眼神涣散，似乎生无可恋。欧雅还是很难相信，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女子，背负着六条人命。

基本信息小安他们都问过了，欧雅特别想知道的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这6个花季女孩？她们跟你有多大的仇恨？”欧雅很愤怒。

“她们跟我刚认识，怎么会有仇恨呢？就差最后一步了，天意。”她似乎很懊恼。

“别神神叨叨，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雅再一次问道。

“为了让我的哥哥复活，他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着，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据我们调查，你父母就生了你一个女儿，你哪里来的哥哥？”

“我哥哥是我父母捡来的，因为当初怕有麻烦，所以没有上报，村里人问起来，就说是远方亲戚的孩子，就这么一直跟我们生活。他很聪明，比我大10岁，上大学后，一边学习，一边打工，然后出钱送我去学跳舞，后来父母死了，我为了不让他这么辛苦，考了个护士学校，可我依然没有放弃舞蹈，为了增加我的体能，我还去学了跆拳道，所以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体能不比很多男人差。”

小美继续说着：“哥哥在一次空难中，离开了我，等我再见到他时，他安静地躺在那里，那时候我的心便跟着他一起死了，虽然我一直叫他哥哥，我拼了命，把他的尸体运回了老家，其实国家是不允许土葬的，但是我们那边地方偏僻，我又没惊动别人，悄悄地把哥哥埋在了屋后的山上。”

“这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时隔那么久来到江市杀人？”欧雅的话里满是愤怒，为了这些孩子。

“自从哥哥死了，除了跳舞，那时候因为想要忘却对哥哥思念，我疯狂的去参加舞蹈比赛，获得了很多奖。而其他我都没有任何心思，所以工作也做不下去了，记得是三年前，我一个人去了马来西亚，然后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是巫师，他懂一种法术，能让人起死回生，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嘛，说是如果想让一个人重生，需要用6个身高都在165-170之间，体重在95-100斤，青春靓丽，年龄不能超过20岁，他们的心脏，6个没有心脏的祭祀身躯，分别有特殊的摆放位置，被复活者头颅，以及爱人的血。当时，我听的很害怕，因为这些都是要牺牲别人的，所以我只是记住了他的话，并没有想要去实施。但当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以为会冲淡我对哥哥的思念，但是没有，反而越来越想他，晚上都难以入睡，我疯狂的想要我的哥哥回到我身边，我必须要这么做。于是我开始寻找目标，但是发现要拐走陌生的女孩似乎很困难。因为不是一个，是需要六个。”恰巧这个时候一个朋友说有个工作挺适合她，培训六个女孩参加选秀，主要是舞蹈形体方面，当我来到那些女孩面前的时候，我的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嘛，我为她们排练了呐喊这个现代舞，这个舞蹈，我只跳给我哥哥看过，现在我要教会那些将要成为祭祀我哥哥的人。呐喊，是一种痛苦的发泄，也可以是一种快乐的释放，就看你怎么表达。”

后面她交代了怎么利用女孩们对她的信任，骗她们单独跟她走，其实谎言很简单，就是冠军的名额，也许人没有贪婪欲望，就不会被利用，甚至丢了性命，在生活的长河里，顺其自然，是不是就能一切安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