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宝聚灵丹
“哈哈！你觉得我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吗？”
云璃抓起桌上一只香梨，随手一抛，转身二圈，拿肩头一接，然后顺势滑落到另一只手里，再放入口中，咬了一大口。
陆一明看了看水盆边沾血的毛巾。
“那这是？”
“那日除了你我，不是还有别人吗？你忘了？”
陆一明不明所以。
云璃把下巴一抬，指着床榻。“喏！在那儿躺着呢！”
陆一明扭头一看，一团小小的火色绒球，正蜷缩在角落里。
只露出尾巴末端，以及二只耳朵顶端，一星半点的黑色毫毛。
还有鼻子尖儿一点黑色。
“那只火狐！”陆一明那日迷迷糊糊，竟不知这火狐也被云璃带到了蓬莱岛。
走近了看，才发现这火狐的背后，伤得比较严重，用纱布缠了一大块。还有身体其他各处部位，也有火球砸伤的痕迹。
“你救了它？”
“不，是你。要不是你扑过去，它早就没命了。”
陆一明想起那日，火狐幻化成广茹的模样，不禁心生好奇。
“它为什么明知火山喷发，还要从树林里跑出来，还变成人的样子来骗我？”
“它无非是想要寻仇罢了。”
“寻仇？我跟它无冤无仇吧！”
“我们吃了它那么多兄弟姐妹，怎么无冤无仇了？它也曾变成其他人的模样，被我一眼识破。所以只能来骗你。”
“你是说，我们在火龙山吃掉的那些狐狸，它为它们报仇来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狐狸最擅长蛊惑人心，你一下就中招了！”
陆一明回头看了看团成一团的火狐，它虚弱不堪，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它睡很久了吗？怎么还不醒？”
云璃双手抱胸，叹一口气，很难办的样子。
“怎么了？不会是跟我一样吧？”
“比你好一点，毕竟它自身是有灵力的。不过，你有蓬莱仙宗的宗主为你施救，它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怎么办？能不能请宗主再施救一回？”
云璃诧异地看着他，好像看一个白痴。
“它是妖族。”
陆一明眼珠转了转。“然后呢？”
云璃目光中满是讥笑。
“你真以为自己以一个庶人的身份，留在修真世界学习道法，是因为你搬出了什么天机阁的狗屁律法？那玩意儿，只是昀虚需要的一个借口罢了。”
陆一明有些迷茫。
“那照你这么说，宗主同意留下我，是因为什么？”
云璃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昀虚那老头，我一向看不透他。师父也叫我离他远一点。”
陆一明有些不舒服。“哦。是吗？”
云璃看出他的不自然，笑道：“怎么，人家刚刚救了你，所以我这么说，你不高兴是不是？”
陆一明不吭声，脸色有些僵硬。
“那我也救过你啊！那日火龙山喷发，还有前头你虚弱快死的时候，我和我的幻虚宝鉴，都救过你啊！”
云璃咬着香梨，歪着头，目光满是狡黠。
陆一明被她看得心虚，只得别过头，把目光投向别处。
云璃又道：“我师父说了，昀虚那老头，不是什么善茬。”
陆一明终于忍不住，道：“我敬重宗主，也感谢你救我，所以你要是再说下去，那我、我只有告辞。”
云璃嘻嘻一笑，把香梨果核往后一抛，扔出窗外。
“好好好！不说行了吧？”
她把手在衣袍上擦擦，走到床榻前，取过一碗清水，单腿踩在床沿，把清水一点一点喂进火狐的嘴里。
陆一明也走过去。“怎么不用幻虚宝鉴？这样它也许能好得快些。”
云璃摇头。
“醒不过来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七宝聚灵丹。”
“这是什么？”
“一种修士所炼的丹药，原是用作修复受损元气的，但成效不大。后来偶然发现，它对妖族颇有效果，能够短期内提升灵力。如果能得到这个东西，火狐也许能够闯过这关。”
“怎么才能炼这丹药？”
“这丹药成分复杂，要有一定境界的修士才能炼。再说也用不着，这里现成就有。蓬莱仙宗的藏宝阁，一定有这东西。”
“那广茹应该知道。我请她去要几枚。”
陆一明一边说，一边抬腿就要走。
“她不会给你的。”
陆一明顿住。
“为什么？”
“七宝聚灵丹乃是禁药。”
“怎么？”
云璃看着火狐，凭那日幻化的手段，她能看出来，这只是一头灵力阶品较低的小狐狸。
“你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如果通过炼丹嗑药，就能提升灵力，有这等便宜事情，还不加管制，大肆滥用，妖族还不疯魔？修士又岂肯为他人作嫁衣裳？”
陆一明不甘心。
“可现在是为了救命！就算是鸦片，临床医学上也是可以使用的啊！”
云璃点头。
“你说的有理。但这是天机阁律法所定。因此我说律法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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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明在广茹的房间找到了她，果然如云璃所言，广茹坚决不同意给火狐用七宝聚灵丹。
“我是为你好。万一被发现你擅用禁药，立即就会把你遣回庶人世界。再说，你救那火狐干什么？我还没有追究它的责任，居然敢幻化成我的样子来骗你！”
“它幻化成你的样子骗我，是因为我们吃了很多狐狸。再说它也没有害人，是我自己笨，没识破。”
广茹叹口气，目光中几分爱怜。
“一明，你是要做修士，还是要做菩萨？”
“……”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可能不会陪你再去火龙山海，广文会代替我，为你护法。”
“哦。”
广茹低头，隐忍目光，怕其中泄露出委屈和无奈。
“方壶岛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回去处理。”
陆一明点头。“是啊。”
对于陆一明的简洁回答，广茹似有不甘，抬头看他，似乎想看看他目光之中，是否也有一样的不舍。
陆一明好像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地告辞，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广茹心里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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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明火速回去找云璃。
“你告诉我，藏宝阁在哪儿？”
云璃目光一动。
“你要干嘛？”
“广茹不肯给我七宝聚灵丹，并且断言宗主也不会给我。所以剩下的办法，就是、就是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