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不寻常的波动
秦少羽挑了挑眉头，示意韩兴继续说下去。
他也不是没发现贺守尘楼下的那样东西蕴含着奇妙的波动，但他并不敢确定那就是法器。
韩兴知道自己引起了秦少羽的兴趣，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道：“虽然知道只有神选者才能召唤光明法器，但贺长老本来就是极不同的。我们的人对那个立方体进行了观察研究，上面波动的力量，的确和光明神无异。
“其工作原理也基本相同，都是通过庞大的魔力和信仰之力支持，再由神选标记为媒介，获取神明赐予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贺长老用了什么方法代替神选标记，但从其工作状态来看，他的确是成功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这意味着神界可以人为制造自己的神选者了……”
秦少羽好笑地打断道：“如果他的方法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完美，你们也不会动什么歪心思了。哪了出了问题？不可能仅仅是阻断通讯那么简单吧？”
韩兴点了点头：“神选标记如果真的那么好代替，我们神界早就成功了。贺长老的方法虽然玄奥奇特，但终归有缺陷。这样的法器威能毕竟比不上真正的光明法器，更重要的是，它并不稳定。”
这时候秦少羽就忍不住皱起眉头了。他虽然算不得什么道德高尚的人，可明知道贺守尘的法器通过圣殿链接了神界千千人的性命，居然是个不稳定的东西，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不稳定的后果？”
“暂时不能确定。”韩兴摊了摊手，“但推测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就是反噬贺守尘，要么就是反噬神界其他人。”
“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敢动它？”秦少羽露出了不满的情绪。他虽然巴不得贺守尘去死，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看到贺守尘死的时候还要拉神界那么多人给他陪葬。
“所以我们需要您配合，确定法器的工作机制，彻底杜绝法器反噬神界其他人的可能。毕竟我们虽然心狠，但一个空荡荡的神界也不是我们想要的。”
秦少羽缓缓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很心动，但这风险太大了。想要探明法器的具体运转，必须顺着魔力线追查下去。贺守尘十有八九会发现异样。就算我们这边真的可以杜绝反噬，也不能保证贺守尘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直接拉着神界这边的人陪葬。”
韩兴也对此沉默了片刻，随后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柯海的肩头：“由你来说吧。”
柯海得到了韩兴的同意，忍不住向连珠炮一样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吐了出来：“大祭司大人有所不知。贺守尘自己肯定知道法器的缺陷，有自己的应对措施。按照现在法器的波动来看，神界这边提供信仰之力，魔力却是圣殿大军提供的。而修补法器的办法就是补足魔力，稳定链接。
“如果我们这边无所作为，贺守尘面对魔域那边的压力，和很可能为了修补法器动用特殊手段，强行汲取魔力，甚至压榨生命力。
“以法器的庞大消耗，修补起来很可能会要了圣殿大军所有人的命！您知道的！这次出去的圣殿大军几乎就是圣殿的所有精锐！如果死绝的话，神界也同样没有希望了！”
秦少羽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忿忿地踢开脚边的石子：“贺守尘疯了吗？他真觉得自己就是一支军队了？魔域的反扑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全部挡住啊。”
“我们不勉强您出手出动贺守尘留下的那个立方，但希望您能协助我们进行进一步观察研究。我们希望伤害能够降到最小，并且不会逼迫您做不想做的事情。这应该不违反您的原则吧？”
韩兴再次发出了邀请。秦少羽这次没有再犹豫：“走吧，我的确得去好好看看了。”
……
“有异常波动！圣殿那边的链接传来了异常波动！他们不仅在试图重新恢复通讯，而且似乎在探查链接的具体情况！”
“能打开通信吗？我们需要他们的配合！”
“对！先打开通信连接，他们的探查先不要管！先和他们通上话！不能轻举妄动！”
“杨上将，这里要怎么处理？我们担心这里通信打开了会影响魔力传输。”
还不等杨牧天走过去查看，原本悬停在空中的墨岚忽然回过头来，落在地面上，很快伸出手默念咒语。
就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下，原本和通信系统纠缠的魔力传输很快被分隔开来。
正在抢修恢复的几个法师自然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投入工作中。的旁边的人虽然不敢上前，但都有一种纠结的目光看着出手相助的墨岚。
“这是怎么做到的？通信和魔力传输用的都是光明魔力，你用的是黑暗魔力，两者接触却并没有产生排斥爆炸。这和学院里教授的原理不符啊。”
长林摸着下巴问道。倒是这个胆大包天、不拘小节的小鬼第一个主动提出了疑惑。
就在杨牧天担心墨岚因为对方直接戳破自己使用的是黑暗魔力会恼羞成怒时，墨岚却意外好说话地回答道：“一般来说，光明魔力和黑暗魔力的确会一接触就产生不良反应。不过属性再怎么不同，两者的本质都还是魔力。就像光明魔力可以拟态其他属性的魔力一样，再深入下去，也可以进行彻底地转化。只要能够精细控制魔力的波动频率同步，属性方面的影响就可以降到最低。”
杨牧天一脸脸黑地听着长林好学地继续追问道：“那这么说，各种魔力之间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咯？只是频率不同导致了它们呈现的状态不同？那神界和魔域之人的魔力划分标准岂不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吗？”
人群中传来了倒吸凉气的声音。长林的说法太过叛经离道，以至于明知道他说的不错的杨牧天都恨不得冲上去把长林的嘴堵上。
然而墨岚却很淡地笑道：“有趣的说法。但就算魔力本质不同，同样身为人类，又有什么生来就可以区分高低贵贱的呢？神界和魔域划分的唯一意义仅仅是国别不同国家，立场不一。再多的，却都是某些人自己臆想出来的划分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