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传说真相(一)
亚班忙过来,琳达扶起艾德多,亚班把他背在背上。这毒雾已经满石室都是,三人都是憋住气,挑了条甬道跑了出去。那黄蜘蛛见三人跑了,从身后追了过来。亚班见黄蜘蛛追得紧,口中道:“艾德多,勾住我脖子,别掉下去。”说罢回身,长剑刺那毒蛛蛛足。毒蛛又是口吐毒雾。亚班背着个人,行动不便,只得转身再跑。亚班道:“这毒雾真是麻烦。”
琳达见亚班背着艾德多,无法与毒蛛相斗,要是放下艾德多,又怕那毒蛛毒雾,正在着急间,就听亚班说道:“有什么魔法能把它嘴封起来吗?它吐不出毒雾就好了。”琳达心中一动,暗道:对啊,又让这外行提醒我了。口中便道:“先拖住它。我来施法。”
这魔法师施法,大多都要站定不动,方能念咒施法。所以技击法师多不善近战,要拉开距离,方能从容施法。琳达施起疾行术,远远跑开去,却见亚班且战且走,已是颇为狼狈。琳达念起咒来,片刻间手中蓝光冒起。就听亚班叫道:“好了没?快顶不住啦。”琳达就见亚班跌跌撞撞,似是吸入毒雾过多,已经有点发晕了。
琳达心中焦急,但越急躁,这施法不能集中,便施的越慢。琳达忙收敛心神,喃喃念咒,手中蓝光已有茶盘大小,丝丝冒着凉意。琳达叫道:“好了!把它引过来。”
“不用引,它自己就追过来了。”亚班喊道。佣兵背着艾德多已到了跟前,黄蜘蛛脑袋一探,毒刺已扎向艾德多。琳达低喝一声:“走。”右手一送,一道寒气从琳达手中飞出,直喷在毒蛛面门。琳达本来魔法爆发力强,但魔法控制不佳,准头一般,但她戴了准星手套,那毒蛛离的又近,这寒气正打在毒蛛嘴边。
黄蜘蛛一声鸣叫,就要扭头躲避,琳达踏上一步,寒气不断喷出。就见那毒蛛口上渐渐凝起冰晶,眨眼间已然冻成一团冰块。那毒蛛头部摇晃,却再也吐不出毒雾。亚班大喜,叫道:“魔法不赖啊!”
那毒蛛见嘴被封上,便用身前双足去砸口上的冰块。琳达喊道:“佣兵,趁机上。”亚班也不用她提醒,放下艾德多,挥剑便上。那毒蛛见他攻来,一双前足交替击出,佣兵纵身躲过。亚班怕那毒蛛身上还有毒,不愿近它身,流水步法施开,从它身侧攻去。那毒蛛受了冰冻,身法已缓,片刻间,左边两条中足,已被削断。
毒蛛受了伤,不愿再战,转身要逃。亚班几步抢上,闪到毒蛛断足的身侧,一剑将那毒蛛砍作两截。毒蛛体内汁液飞出,亚班忙侧步躲开,生怕有毒。再看毒蛛,已然是死去了。
亚班重又把艾德多背起,和琳达沿着甬道走了一阵,到了另一间石室。亚班才把艾德多放下,自觉微微中了毒,有些眩晕,便也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却又听脚步声响,从一侧甬道跑来两个人,正是索弗兰和汉克。索弗兰和汉克见到二人,又见艾德多被救出,都是惊喜。亚班和琳达也是欢喜。
索弗兰问道:“你们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刚才好像听到有大动静。”琳达心头一沉,暗道:要是艾德多说出前因后果,这骑士自然就知道自己会魔法了。可一来艾德多是老板,自己不能掐他;二来,他腿本来就麻了,掐了也没用。正在没奈何处,艾德多却道:“我没事,他们把我救出来了。听好了,先说最重要的事!白羊王的诗谜,我知道了。”
琳达见他岔开话头,忙道:“对了,刚才你就说知道诗谜了。说我们之前错了,那应该是什么?”几人都是为了白羊王的秘宝来的,当下都是凝神听着。只听艾德多道:“还记得那四句诗吗?
那世人羡慕的,指引你;
那我所珍视的,我放弃;
那我所失去的,交给你;
那向你所求的,是真谛。”
琳达道:“记得啊。”艾德多道:“那世人羡慕的,我们以为是王位。那向你所求的,我们以为是爱情。其实我们错了,那世人羡慕的,才是爱情。想想世人最羡慕的是什么?是白羊王的爱情传说。”琳达道:“那‘那向你所求的’是什么?真谛难道不是爱情吗?”
艾德多摇摇头,道:“是‘认可’。”琳达道:“认可?”艾德多点了点头,道:“对,我,我只是直觉,白羊王向民女求的,不是爱情,而是认可。所以他才会这么疯狂地付出。”琳达拿出《白羊王列传》翻看那石室的表格,果然见里头有“认可”一栏。少女道:“那还有两句呢?”
艾德多道:“那我所珍视的,是‘魔法’。白羊王最珍视的,不是王位,也不是财富。而是他的魔法配方,否则他不会把配方献给他故去的老师。他最后为了汉娜,也放弃作画,放弃了这魔法。”诸人点点头,琳达道:“那‘那我所失去的,交给你’?”
“是‘自我’。”艾德多道,“白羊王在和汉娜的这段中,失去了自我,将‘自我’交给了汉娜。”诸人都是默不作声,琳达道:“艾德多,你这么确定?”艾德多顿了顿,低下头道:“这是我的直觉,我只是知道。”众人又不说话。
过了片刻,索弗兰道:“好吧,那应该就是‘爱情一室’、‘魔法二室’、‘自我三室’、‘认可四室’了。”
汉克道:“那我们快动身吧。”琳达道:“艾德多腿上中了毒,腿麻了,走不了路。”艾德多道:“我的腿不打紧,一会毒药劲过去了,麻就会消了。你们别管我,先去找。”琳达道:“那怎么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其余三人也都劝阻。
艾德多道:“别管我,找到秘宝要紧。你们先一个一个石室找,等我腿上的麻痹消了,我直接去‘认可四室’等你们。”四人仍是劝阻,艾德多却始终坚持。四人见劝不动他,只得应了。索弗兰道:“那你自己要小心。”说罢几人将艾德多搬到石室的角落,以免蜘蛛来了,被发现。
四人拿着地图,便朝“爱情一室”去了。爱情一室在左上的六芒星,四人没费太多工夫,便到了那里。几人见石室中有白羊王和民女的雕像,白羊王正看着民女,伸出手,民女汉娜却是向后躲,扭过头不看他。一旁有一口石碑,写着古夏波尔文。
汉克上前,看那石碑,口中道:“我叔白羊王,啊,这应该是白羊王的继任,他侄子仁王的口吻写的。我叔白羊王,恋上民女汉娜,我王族诸人苦劝不听,执迷不悟,一意要追随民女。哪料民女不爱王权富贵,不乐与我叔成婚,我叔本以为民女已有恋人,要成人之美,民女却说并无爱人。我叔希望重燃,竟甘愿弃王权富贵于不顾,弃国中民众于不顾,一心要与民女相恋。民女始终不肯,直言不慕我叔,我叔不悟,仍是苦求,遂甘为平民,追随民女。”
琳达道:“我听的半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汉克道:“就是白羊王要娶民女,民女不肯。白羊王本来以为,民女有心上人了,结果打听下来没有,只是不喜欢王权富贵,也不喜欢白羊王。白羊王就退位了,成为平民,追随民女。”
琳达道:“这民女也好硬气,看这雕像,白羊王相貌堂堂,还那么有才,这民女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亚班道:“我们要不要看看这房间有没有机关?”琳达点点头。四人便又寻找。琳达又跑去那雕像的石台,果然那石台旁就有机关。琳达道:“这石室的机关都在差不多的地方,好像故意要人找到。”亚班道:“反正方便我们了。”琳达拧动机关,就见石台另一侧石板打开,露出石钥匙。四人轻车熟路,取出石钥匙,往下个石室去了。
魔法二室在中央的六芒星。四人到了那里,见也是白羊王的雕像,手中拿着本书。汉克照样念那石碑,口中道:“我叔幼时,受太傅潘德尔所教。太傅教学甚严,多用责罚,甚少夸奖。我叔常与我等说,太傅从不褒扬,只一味严厉,我叔常恐不能取悦太傅,是以加倍勤奋,故有所成。太傅寿不高,我叔登基二年,便谢世,我叔与太傅情甚笃,大悲。尝与我等言,太傅未及见其成就,便已谢世,遗憾至甚。”
琳达道:“这段更不明白了。”汉克道:“这是说白羊王的老师,叫做潘德尔,对白羊王很严厉,都是责罚,很少夸奖,白羊王很怕老师不高兴,就加倍努力,才有成就。然后他登基两年,老师就死了,白羊王很伤心,说老师没见到自己成就就死了,很遗憾。”
琳达道:“都说严师出高徒,我看到严厉的老师,倒有点怕。”汉克道:“后面还有:太傅生前,甚喜作画,于颜料魔法最有钻研,毕生求‘千年色’,可使画作历经千年,不褪颜色,未得。我叔耗费十年,于国事之余,钻研此道,竟是功成。于太傅十年祭典,将‘千年色’献于太傅,以谢师恩。只是我叔尝言:恨我师不能生见此,憾甚。”
琳达道:“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汉克道:“这白羊王的老师,喜欢画画,钻研魔法颜料,研究的东西叫作‘千年色’,能使画作千年不褪色,就是我们要找的了!这老师没成功,但白羊王成功了,就在老师十年祭典上,把‘千年色’献给老师。但还是遗憾,老师没活着见到。”
琳达道:“这白羊王对他老师倒是很在意。”汉克道:“我们还是找机关吧。”琳达直奔雕像石台而去,一下就摸到了机关。几人将石钥匙放了进去,取出另一边的石钥匙,又朝下个石室去了。
下一个“自我三室”,在右侧的六芒星。里头仍是雕像、石碑。这回琳达直接奔机关去了,果然将石钥匙找到。琳达好奇石碑上写的什么,便仍让汉克念了。汉克道:“我叔自小受我祖喜爱,但我祖教子也严,时常责罚,我叔聪慧,常能揣摩我祖心意,然后行事,故得我祖器重。我祖故去后,我叔登基,太皇太后听政,我叔善解太皇太后之意,也得喜爱。”
琳达道:“这段我好像明白,白羊王聪明,善解人意,讨他父母喜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