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掉马甲

浮邪的语气是我与他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认真，话里满是尊敬：“可是这样一个好人，魔族却千方百计想让她堕魔，后来，她消失了，无论谁都找不到了，灵族为了感谢她的恩德，为她修建一座神冢，每十年带领全族参拜。”

非雾，是个怎样的人？

“而几天前，就是一次参拜大典，我去了，那时候，看到的人真的是你吧，战凛渊。”

战凛渊去了参拜大典？是想来看看非雾吗？怎么心里酸酸涩涩的。

“你去为什么不跟别人说？还只站在远处观望？是不敢面对，还是其他的什么？”浮邪开口的话就把我着着实实吓到了。

我转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战凛渊，他似乎呆住了，一动不动的，什么也不回答，什么也不说，像极了一个受到重伤的可怜人。

“说——”浮邪的语气重了起来，“你为什么会与非雾结识？”他把自己的佩剑拿了出来，未出鞘，抵在战凛渊右肩，亦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有什么东西渐渐浮出水面，可我，却一点想听的意思都没有。

“是啊，我确实不敢面对她，知道吗，我每个夜晚都睡不好，多少次从梦中醒来，都是因为在梦中看到了她倒在我的怀中，冷冰冰的，白色的衣服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

“至于结识，你好像忘了，我本来不姓战的，我本族姓是梵。”

记忆回拉——浮邪想起了什么，他说话，语气终于好了些。

“赐之战姓，以奉神命。梵渊，就是从那道懿旨下来后，成了现在的战凛渊。我并没有忘，”浮邪叹息道：“罪臣之子。”

罪臣之子——

来一趟天界，我得知道多少密闻？

“当初被追杀至人间，是非雾救了我。”战凛渊抬头，站了起来道。

浮邪的剑也收了回去。

“非雾是怎么死的？”

战凛渊眼神一沉，漠然道：“无可奉告。”

非雾的死大概对战凛渊打击挺大的，现在问战凛渊就是让他回忆起残忍的往事，揭人伤疤。

“算了，左右也不关神族的事，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你还知道啊……

我将地上的红线捡起来，递给战凛渊，说道：“拿好，丢了就没有了。”战凛渊垂眸看着我，温声说道：“嗯。”

浮邪转身，收好剑又凑去月老那里，而月老正站在那方，也不知看了多久了，注意到我，笑了下，转身又捣鼓去了。

“走，过去。”我边走边对身后的战凛渊说道，他不言语，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跟在我的后面，便不再说话了。

月老手里一大把红线，正一根根的用手理清，桌子上一把剪刀直把我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那个，可以剪掉红线吗？”我指着剪刀对月老问道，月老看也不看笑眯眯的回答我：“剪掉普通人的可以。”

“……”

浮邪见我的心思打到了剪刀上，笑着问我：“你是不喜欢你线那一端的人？”这话问到我心坎上了，我点点头。

“如果不喜欢，这线是绝对不会绑在你手腕上的。”

“……怎么会喜欢？我连对方见都没见过。”对于浮邪的说词，我并不赞同。

“听过前世今生吗？”浮邪笑嘻嘻的用手拍打我的肩膀，“没准在前世还是你自己亲手把线绑在人家手腕上呢。”

“开玩笑。”我僵着脸回答浮邪的话，死活都不会相信浮邪的话，却也有点怕。

战凛渊自从刚刚那档子事后，话都变少了，我偷着看他如何，却撞入他双眸，他弯着眉眼向我笑了，我默默的移开目光。

“隐南，帮我记一下。”月老将一个本子递给我，我接过来，心大得忘了月老刚刚喊我什么，亦忽略了浮邪风云变幻的脸色。

“等……等下……他刚刚喊你什么？”浮邪叫停了我，我抬头，面不改色道：“隐南……南……”

哦吼——马甲掉了！

浮邪脸色十分阴沉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所以你……瞒了我那么久？”

我左手不停地揪着衣角，道：“不算久，瞒着也是怕你尴尬，谁能想到二殿下见人前见人后的差别那么大。”怎么突然想念那个贱贱的浮邪了？

浮邪脸色爆红，说话都不自然了：“咳，别说了。”

合着你还怕被人发现？我鄙夷的想着。尤记得那段时间他不停送礼，还说过一句话，未来是一家人，不如现在起就叫他夫君吧。

“……”当时我果断抛弃了知信鸟。

不过这会儿，红线……可就在这。

“二殿下，你是不是妻管严？”

浮邪一瞬间错愕：“怎么突然问这？”看了我两眼后，他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