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528.暗藏危机

金鳞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多才多艺，巧言善辩，明明从不掩饰聪明才智，却常给人留下一种很实在的感觉。有力争取却又从不主动，与金鳞打过交道的人都认为他很像古代隐士，就连钟华那样阴沉狠辣之人也是这样认为。

钟华很看重金鳞，重要人事任命之前，经常与金鳞商量，听取意见后再做决定。因为金鳞交友，却不结党连群，而且他的意见向来公正中肯，从不偏私，更不会背后踩谁一脚。

作为公认的文化人，金鳞毫不掩饰自己的缺点——好色。常平摸清底子，常以美色孝敬。金鳞照单全收，从不推辞。久而久之，大家又知道他的一条缺点——变态。不过华宏社私底下谈论金鳞，几乎都是赞扬，试问谁不好色，尽管明知他喜欢折磨女人，但折磨的毕竟不是自己和自己的女人，也就不太在意。当面谈论，更将好色与变态说成风流，还说这是文化人必备的小癖好。

当然，这只是华宏社一家之见，在项云以及仁义胜眼中，金鳞从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伪君子。不过这并不影响金鳞积累人脉，陈雄便是他的朋友之一。

其实金鳞并非淡泊明志，他之所以这些年来从不公开参加华宏社会议，一来是他不必参与，会后钟华定然会找他商量；二来他一早瞧出华宏社不是仁义胜的对手，或者说钟华不是项云的对手；三来他听说项云讨厌自己，所以能避则避，一切见不得光的事全在私下进行，这其中就包括私下结交陈雄。

金鳞为了日后见风使舵，保全自身，主动和陈雄交朋友。项云计划在公开场合让陈雄身败名裂，陈雄起初受到蒙蔽，内心沾沾自喜。他找到金鳞，吹嘘自己即将成为仁义胜老大，还说要请金鳞过来帮忙。金鳞听出异常，但他明白疏不间亲的道理，准确拿捏分寸后，以言语启发陈雄。陈雄这才如梦方醒，但尚不能确定，这才在项云车里和办公室偷偷安装窃听器。

金鳞从陈雄那里获取信心，开始暗中策划脱身，因为他意识到仁义胜将会有大动作，而无论是钟华还是陈雄，都将输的一败涂地。他想起多年前在鬼屋调制颜料的事，于是想到从秦娈身上获取机会。

秦娈被迷晕后，由于窗户通风，只过了一节课便即苏醒。金鳞见她起身，趁她神志不清之时，给她注射一种随身携带的生物碱。秦娈立刻大脑一片空白，金鳞扶着她站起，她根本没有任何意识抗拒，乖乖听话。

金鳞等到上课铃响，扶着秦娈出屋，下楼准备离校，却在楼梯上遇见荣婳。

荣婳上课回来晚了，见到秦娈，问道：“部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娈笑容诡异，并不回答。

金鳞认得荣婳，微笑道：“是婳儿啊，你还认得我么？”

荣婳想了几秒，道：“认得，您是金叔叔。”不明白秦娈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随即想起艺术节那晚，金鳞曾当众称赞过秦娈的画技。

金鳞道：“我来求秦娈同学帮忙，请她帮我画一幅画。”

荣婳点了点头，问秦娈：“社长呢？他也回来了吗？”

秦娈仍是微笑不答。

荣婳被她的表情搞得心中气恼，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人家求你画幅画嘛，还不理人了。”一赌气，不再理会二人，直接上楼去了。

程致远听荣婳说完这段过程，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荣婳满心懊丧，垂着头低声道：“他叫金鳞，是教育局领导，和我爸挺熟的。”

程致远身子一震，问道：“金……金……，就是艺术节那天，找秦娈说话的那个老头？”

荣婳点了点头。

程致远心中一片迷惘，站立不稳，身不由主后退几步，贴上墙壁，问道：“手机在哪？”

荣婳抬头寻找，指向窗台。

程致远快步走过去，抓起手机，直接打给项云。

他先报了平安，然后说道：“有人看到娈娈被金鳞带走了。”

项云道：“怎么是他。”

程致远道：“就是他。上次我和姝儿退学，也是因为金鳞让校长查我们的下落。”

项云稍加思索，道：“你等我，我现在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找金鳞。”

程致远不想多等，道：“我没事，你不用来。娈娈受到邀请，不会无故关掉手机，一定是金鳞用什么办法让她无法拒绝，这才被带走的。咱们应该分头行动……”将心中的计划说给项云。

项云知道儿子担心秦娈，道：“我让曹叔去教育局，我带人去金鳞家，你留在学校，不要轻举妄动。金鳞这个人很狡猾，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程致远道：“好，你们快去，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项云又叮嘱几句，这才挂断电话，显然并不放心。

程致远握紧电话，在寝室里踱步，忽然注意到荣婳目光失焦，心生怜悯，道：“其实你很好，我相信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其实挺差劲的。就像刚才，我一着急，对你难免有些失礼，现在向你道歉。”

荣婳道：“你不用安慰我。”

程致远道：“这都是我的真实想法。”

荣婳不再说话。

程致远见她神色沮丧，怕说多了引发误会，当下也沉默起来。

大约过去十分钟，项云打来电话，程致远急忙接听。

项云道：“我派人查过了，金鳞已有一周时间没去上班了，说是家里有急事，请了一个月事假。在此之前，他向一些朋友借钱，说是应急，有人发现他变卖了房产，所以没借给他。”说到这里，道：“你等一下，不要挂断。”

程致远听到电话里传出声音，知道母亲正与别人通话，想必突然接到了新消息。

片刻之后，项云道：“致远，刚才有人通知我，说金鳞被列在华宏社的调查名单中。警察因为找不到他，已经冻结了他的银行账户，但在此之前，上面的钱已经被人取走了。”

程致远问道：“他要跑路？”

项云道：“十有八九是。”

程致远道：“为什么要带上娈娈？”

项云道：“我也想不通。”

程致远忽然想到王恬，寻思：“该不会是他迷恋娈娈的美色吧，逃命之前，还会有人在意这种事吗？”

项云道：“失踪了这么多天，咱们也做好心理准备吧，能找到人是最好的，至于其他事，也不用太在意。”

程致远道：“只要娈娈活着就行，别的事我根本不在乎。”

荣婳闻言，抬头看了程致远一眼。

项云听儿子提高嗓门，安慰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寻她们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你吃过晚饭没有？”

程致远道：“我不想吃。”

项云道：“我先接你回家吧，你才醒来，这么劳心劳神，身体怕是要撑不住。”

程致远道：“我没事。”

项云不再劝说，问道：“二姨在你身边吗？”

程致远道：“听鱼头说，技术员正在维修监控设备，二姑应该在监控室，她应该是想要通过监控录像找线索。”

项云道：“我也派人去查沿途的监控录像，正在整理内容，稍后会发给我。”

程致远道：“我现在心里很乱，先不说了。”

项云道：“让鱼头陪你说说话吧。”

程致远道：“好。”

二人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