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356.圣诞外出

圣诞节当日，中午放学后，程致远在校门口等候温姝。

过不多时，他远远看到温姝披着艳红色羊绒大衣，系着白色腰带，穿着红绒长筒靴，姗姗向校门走来。

他很喜欢温姝穿红颜色，却禁不住上前调侃：“够喜庆的啊，装上白胡子，就是圣诞老人了。”

温姝见他穿着驼色麂皮绒夹克，笑道：“你也很帅啊，装上一对鹿角，就可以拉雪橇了。”

程致远笑道：“说到拉风，还是要数你这双长筒靴，看来看去，都觉得像是圣诞袜。圣诞袜是用来装礼物的，你把自己的腿当礼物，实在很有创意。”

温姝道：“一时忘了套嚼子，居然引出这么多话。来，张大嘴巴。”

调侃几句，二人离开校园，搭乘出租车去往市内。

车子开了三十分钟，温姝坐在后排右侧，透过车窗，看到步行街广场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满树银色金色挂件，树顶上是一枚金星。

程致远挪到她身边，见窗外圣诞气氛不错，道：“这里很好，不如就在这里下车吧。”

温姝早已按捺不住，很想下车走动，呼吸新鲜空气，笑道：“好啊。”

程致远向司机喊停，温姝付了车费，二人下车向圣诞树走去。

步行街名副其实，所有人都在步行。

即将接近圣诞树，温姝放开程致远的手，小跑到树下，双手捧起一个彩色礼盒，身子原地转动一圈，喜问：“猜猜里面装的什么礼物？”

程致远知道是泡沫填充物，只是那样一说，气氛便破坏了，于是摆出一脸懵懂，问道：“是什么呀？真想知道。”

温姝摇了摇盒子，倾听里面响动，道：“我猜是一只毛绒玩具。”

程致远道：“也可能是一条围巾啊。”

温姝道：“我们拆开来看吧。”作势抽出缎带。

程致远知她有意表演，感觉她假装拆礼物时的神态，倒是十足小孩子认真的表情，笑道：“姝儿，你真可爱。”

温姝将盒子轻轻放下，翘首上望，指着顶端金色的星星问道：“那是什么？”

程致远道：“那颗星叫‘伯利恒之星’。据《圣经》上记载，耶稣降生在马厩时，这颗星照亮了伯利恒的天空。故而得名。”

温姝道：“原来它有名字的，我今天才知道。”

程致远笑道：“树上挂着的装饰品也都有特别的寓意。比如这个牧羊人铃铛，摇动它时，迷失的羔羊就能回到主人身边。”

温姝道：“迷失的羊儿能循声归来，迷失的人是不是也能归来？”

程致远道：“是啊，你悟性真好。铃声即是福音，能够带来喜悦，也能驱赶邪魔。”

近代圣诞树起源于德國，程致远耳濡目染，温姝向他打听其它挂件的来历，自是对答如流，偶尔引出一段故事。温姝听得高兴，称赞程致远博闻强识，学贯中西。

观赏完圣诞树，二人向街心走去。

商家为了招揽客人，纷纷在橱窗贴上圣诞图样，门前也摆放着圣诞树。

其时正当中午，阳光充足，树上彩灯不曾点亮，沿街看去，道旁高矮不一、深浅各色的常青树，给人一种万圣节的诡异气氛。

走到一家名为“道尔兄弟”的西餐厅门前，程致远看到中文店名上译注了德文，当即拉住温姝，问道：“想不想尝尝正宗的西餐？”

温姝透过橱窗向内看去，见里面坐的都是老外，问道：“这家餐厅是真老外开的？”

程致远道：“我猜是德國人开的。”

二人中午都没吃饭，温姝虽然不饿，但也想见识一下，笑着同意。

进店之后，一位男老外不慌不忙上前迎接。

程致远见他棕色头发，咖啡色眼珠，举止优雅有礼，表情略显呆板，当下用德语问候：“先生，你好。”

老外露出一点笑容，用中文道：“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程致远用德语问道：“你的记事本呢？”

老外眉毛一挑，似乎颇为惊喜，笑着用德语回答：“在柜台里。”

程致远用德语道：“有劳，我们希望坐在靠窗的座位。”

老外道：“先生，小姐，里面请。”

坐下之后，程致远先询问价位，确认能够接受，才请温姝点菜。

温姝不知点什么好，看了几页，有点无助的看向老外。

老外上前一步，摊手指向一道菜品，马上退后一步，进行简单介绍，似乎怕口沫沾到菜单上。

温姝感觉他很懂礼数，点头道：“那就点推荐的这道菜吧。”

老外记下，看向程致远。

程致远点了主食、佐餐、咖啡和两份甜点。

老外压手示意，甜点一份就够了，指向注明“不要浪费”的桌签。

程致远看到了，笑道：“好吧，听你的。”

老外报了菜名，确认无误，走去前台。

程致远向温姝要了十元纸钞，放在台边，道：“这个留着当小费，免得咱们忘了。”

温姝有所耳闻，国外餐厅有给小费的习惯，笑着赞同。

隔了一会，一名年轻女孩送上冰水。

温姝向女孩道谢，问程致远：“在门口你说了什么，怎么他忽然笑了？”

程致远道：“德國人有一句口头禅：‘让我看看记事本。’他们从小就养成记录生活细节以及预约的习惯，几乎人人身边都有记事本。我问他记事本在哪里，他就笑了，说是在柜台里。”

温姝见水杯外侧结了一层水珠，问道：“难道是冰水么？”

程致远道：“老外只喝冰水，一年四季都是。”

温姝问道：“不会伤胃吗？”

程致远道：“我是喝习惯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温姝也喝了一口，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冬天喝冰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