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部落征战
翌日傍晚，雾隐又来找姬天河，姬天河接着昨日的话继续说：“百里氏和轩辕氏在五百多年前，只是两个部落。那时候，天下这么大，两个部落无论在哪里，都不会产生冲突，而且相亲相爱，只有一条规矩，你猜猜看，是什么规矩？”
雾隐想了想说道：“难道是不准打架吗？”
姬天河摇了摇头，说道：“是不准通婚。”
雾隐问道：“这是为什么？那时候又没有仇恨，相亲相爱啊。”
姬天河说道：“他们两个部落可以娶其他部落的人，但是这两个部落的人是严禁通婚的，因为这两个部落和其他所有的部落的人都不同，他们能凭空生火，火在他们那个时代是一种很神秘的事情，所以这两个部落在其他部落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两个部落，都有一个大祭司，他们都说这两个部落的人不能通婚，否则生下的孩子就会被体内的火焚烧而死。孩子，你没有死，只是个罕见例外。”
雾隐想起沧海和尚说过的，自己的父亲是百里氏的百里破晓，母亲是轩辕氏的轩辕轻舞，后来改名为玄月轻舞，名字可以更改，体内的轩辕之血却改不了，怪不得自己在控制不住情绪时，就会被点燃，原来如此。
他忽然想起了一事，问道：“既然如此，我爸爸为何还要和妈妈在一起，生下了我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事吗？”
姬天河说道：“那大祭司说过的话，逐渐被人遗忘，后来两家还是有一对人，就像你父亲母亲那样，在一起，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真如大祭司的预言那样，孩子在四五岁的时候，自己忽然燃烧起来，最后被大火焚烧致死。两人心痛之下，双双自尽。由于他们两人在自己部落里的地位都不低，两个部落都派出了人，指责是对方的责任，是对方的人先勾引自己的人，所以才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两个部落的关系由此生出嫌隙。”
姬天河看着雾隐，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嫌隙的意思，接着说道：“他们两个部落不断兼并其他的部落，逐渐成为大地上最大的两个部落，最有势力的两个姓氏，所有被他们吞并的小部落，都成为他们的奴隶，那时候，除了百里氏和轩辕氏以外，其他的人都过得很苦，就像牲畜一般。”
姬天河的眼睛变得空洞，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在这片大地上发生的吞并，屠杀，奴役，造反和压制，良久都没有说话。
雾隐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姬天河说道：“后来两家拥有的土地越来越大，终于在两家接壤的地方，产生了冲突，百里氏和轩辕氏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当时他们两家都在沧之江的东面，百里氏不敌轩辕氏之后，带着部落渡过沧之江，轩辕氏想要追击，却被百里氏在江畔的伏兵打得大败，轩辕氏只好退回江东，凭江扼守，百里氏倒也不敢轻易渡江回来，但沧之江以西的地方，逐渐成为百里氏的捕猎场。”
雾隐静静地听着，想象着先人们为了争夺土地，女人，奴隶，资源而进行的一场又一场的战争，才成就了今日的赤炎国和青离国伫立在大地之上。
姬天河说道：“后来的人已经没有几人能记得当年大祭司的话，都认为两族人互不通婚，就是因为两国的仇恨，其实并非如此。”
雾隐点了点头，心道，应该就是这样，否则父亲母亲明知生下我会被烧死，那么他们的相恋虽然不对，生下自己就是罪恶了。
雾隐问道：“那蛮夷国又是怎么回事？百里氏为什么没有将他们消灭？”
姬天河说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蛮夷国在西北很远的地方，那里条件恶劣，土地没有多少价值，不值得百里氏劳师远征，何况沧之江的对面，还有轩辕氏在虎视眈眈，所以百里氏只能作罢。其实，除了蛮夷国之外，还有几大氏族部落，百里氏只是用笼络的手段招揽，并没有完全将之降服。”
雾隐问道：“妘小沫就是祝融氏的后代吧。”
姬天河点了点头，说道：“还有王后姒氏，姞氏，姜氏等六个家族部落，也并不都是因为百里氏不能将之消灭，像姒氏，他们部落多出美女，所以部落里不断有人成为王后，王妃，所以他们的地位在那摆着，姒氏部落得以存留，像姜氏，因为传说是当年大祭司的后代，姜氏人中常出有名的星象师，在赤炎国和青离国都有人成为国师，所以也有存在的意义，而你刚才说的妘氏，则是百里氏对其笼络……你看，咱们扯得有点远了，我让人做了这个炼丹炉，就是为了能将你体内两大王族之血能够融合在一起，而不是忽然心火点燃，焚烧了你自己。”
雾隐看那炼丹炉不是近几日做出来的，应该是姬天河当时上谏没有获得允准而被关入炎之宫之后，就开始打制出来的，心中暗暗感激。雾隐问道：“是不是炼过以后，我再也不能点燃火焰了？”
姬天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雾隐一脸讶然之色：“你也不知，那，这……”
姬天河说道：“这个炉子，也是我根据一本古书《离炎志》上的记载而制作出来的，传说可以让人吐故纳新，身体里的各种奇异的力量融合无间，归于己用。这本书被各类教派的人收藏，说明这本书中所言自有其道理。”
雾隐想到自己体内的凤凰之血被压制而不能吸收，随时会有心火焚身之祸，加上自己原是百里和轩辕两族的混血儿，也同样有被焚烧而死的担忧，如果不能去除这个致命的隐患，正日提心吊胆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看了看姬天河，说道：“那我该怎么练呢？”
姬天河说道：“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血脉运行的方法吗？你在炉中时，四周的热量会以为炉子的凝聚，而集中到你身上，你将窍穴里的元气全都搬到气海，然后让血脉吸收炉中的热力，将这些热力分散到每一处窍穴，加以吸收，经过四十九天的培炼，应当可以将你体内的两种王族之血，加上凤凰之血，都能融合为己用。”
姬天河打开了炼丹炉的顶盖，雾隐爬了进去，姬天河将盖子盖上之前，雾隐问道：“那一次要在里面待多久？”
姬天河说道：“你等我喊你出来时，你再出来就行了。”说完，将盖子盖上。
雾隐在炼丹炉里盘腿坐下，按照姬天河所说，将所有的元气都运到气海中，然后让血脉缓缓运转，刚开始，他透过炼丹炉的四十九个进气孔朝外看去，朦朦胧胧中，看到姬天河似乎出去了，外面的光线透过进气孔，像是一道道光柱，落在自己衣服上，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一时不能沉下心来，但随着血脉的运行加快，雾隐逐渐进入忘我之境。
门外，百里暮云前来找雾隐回去的时候，姬天河将他拦住，说道：“请世子稍等一会。”姬天河盯着门前的一炷香，那香燃得似乎特别缓慢，世子暮云着急得来回走动，怕晚课迟到，好不容易等到那根香燃到尽头，姬天河进入宫殿，打开顶盖，让雾隐出来。
雾隐虽然不怕热，但这里面的热量太高，他爬出来时，似乎都没了气力，姬天河抓住他伸出来的手，雾隐出来时，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而且臭烘烘的。这是冬天，姬天河赶紧找来一些衣服给他换上。
等他和世子来到王宫上晚课时，已经迟到了，百里卓绝十分气愤，还问雾隐：“你是不是掉入了粪坑，怎么身上这么臭？衣服也穿得不伦不类的……”不过等雾隐说是姬天河找他们有事以后，百里卓绝便克制了愤怒，似乎姬天河在王师里身份极高，就连百里卓绝对他都很尊重和忍让。
晚课学得依然是赤炎之拳，两人都已经练得纯熟，可是离练得精湛，还有不少距离。这是王者之拳，一直连下去，会有无穷的好处。
晚上回去，雾隐回到住所，见绿儿等四名婢女脸上带着愤恨之色，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也不说，若在平日，雾隐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今日不知怎得，非常疲倦，强打精神去洗了个澡，回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雾隐想起了绿儿等人神色不对之事，将她们叫过来，问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开始她们都不愿说，最后，才有橙儿说了出来，她们中午见雾隐没有过来吃饭，便出去寻找，没想到遇到蛮夷国的人，红儿被他们的王子捉在怀中调戏了一番，那蛮夷国王子力气很大，红儿挣扎不脱，受此羞辱之后，红儿曾向侍卫们诉说，那侍卫却笑嘻嘻地奉劝红儿不要多事，说道，现在就连大王对他们爷儿俩都客客气气的，他们侍卫们也是有心无力，毫无办法。
雾隐听得愤然站起，但随即又颓然坐下，侍卫们说的对，就连大王对他们都这种态度，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事，说道：“你们放心，很快我就能帮你们报仇，只不过最近几日，你们不要在宫里乱走乱闯，就待在世子宫中，最为安全。”
绿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去找那蛮夷王子的麻烦，否则恐怕大王都要对你不客气的。”
雾隐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这时候，世子暮云来找他，雾隐来不及再说什么，匆匆去了。
因为听了姬天河所说的百里氏和轩辕氏两个部落的历史，雾隐对于两国以前的事更感兴趣，他找来的《赤炎史》和《赤炎志》两本书，仔细看了看两书上所记录的，和姬天河所说颇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