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南宫那月VS仙都木阿夜
咔嚓
南宫那月的办公室被轻轻打开，崇宫澪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不出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轮到你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认命的御坂美奈带着紧张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广播求你了，播放一道“请各位老师前去开会”的内容或是那月酱突然想起了紧要事情而说了声“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的作业我过段时间再检查”就急忙离开……
明明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就可以想出答案了！
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会实现的，御坂美奈将门轻轻关上，转身便与南宫那月的视线对上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她有意为之。
“好了，说一下你的答案吧。”
看着来到办公桌前的御坂美奈，南宫那月缓缓说道，但在御坂美奈听来就如同法官给自己的最终判决。
“我……不知道。”
说完这个，御坂美奈的心里一下子涌上了满满的紧张。
这种等待对方责骂或是未知的处罚是最折磨人的。
“那你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找不到答案吗。”
“我既没有需要守护的人，也没有想要超越的人，我之所以达到大能力者完全是因为来自外界的压力，如若不是这些原因，我更希望做一个平凡的人。”
“哦？既然你对能力这么抗拒，那么你在思考这个答案的时候有没有因此对可以随意夺走他人生命感到恐惧？”
“没有，不如说我从来没有过这么想，虽然在抗拒着能力，但我却也在依赖着能力。”
这确实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期盼着平凡的世界，却又在恐惧着世界的黑暗而想要得到力量将自己保护起来，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使用强大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吧。
“你对善恶是怎么理解的？”
好像是注意到了御坂美奈回答的某些内容，南宫那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善恶观吗……我……不知道，或者说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算是善还是恶，我只知道这样子做内心不会有这么多的负担与愧疚，不过虽然是这样子说，但我也不会做出乱杀无辜的行为，也有着自己的底线。”
一个人的善恶观的建立归根到底是需要通过个人的经历与感悟才能完成的，但御坂美奈却没有足以构建出善恶观的记忆与经历，她此前的一切更多是根据自己内心来决定的。
“相对于所谓的善恶，更遵从内心是吗，不可否认这种心态会很容易让你走错路，甚至是跌入无底深渊，而且你所说的是不会乱杀无辜，也就是说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并不会留手，有必要甚至会将其击杀，是吧？”
说到这里，南宫那月的实现重新与御坂美奈对视起来，这一举动使得后者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但是御坂美奈并没有选择躲闪，并回答道：“关于这点我不否认。”
“还真亏你会承认，一般人即便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这样子直接表露出来，不过你能向我坦诚这一点还是很不错，况且这也是你的处事方式，虽然不知道这是你的经历所致，还是受到某些人的影响，但作为教师所要做的不是指责或是强行‘扭正’学生的处事方式，而是应该引导学生在今后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在以后你迷茫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商量，好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要处理，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下星期我还会再叫你来回答这个作业的答案，如果在平时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用聊天应用来联系我，你应该加有我吧？”
“是的……那个那月酱——好痛！”
在御坂美奈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南宫那月直接从办公桌上来到了御坂美奈跟前，并很熟练地用扇子敲了一下脑门。
南宫那月是大能力者级别的「空间掌控」，可以操控一定范围内的空间。
不过现在亲眼看到南宫那月使用实力，御坂美奈隐隐感觉南宫那月在隐藏着真实实力，或许是错觉吧。
“好好叫老师啊。”
“好的那月酱，就是我在不久前遇到了一个自称为仙都木阿夜的人。”
御坂美奈注意到在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南宫那月握住扇子的手陡然加大力度。
“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她只是让我替她向你问候一声。”
“是吗，那么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稍微犹豫了一下，御坂美奈便说出了地址，并说了事情的原委。
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御坂美奈遇到第四位的地方。
“好久不见，那月。”
仙都木阿夜早早的等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她内心此刻在想什么，手上的书因为黑夜的缘故有些看不清。
“没想到你也来到了这里，难道还想着继续你的实验吗？某种意义上这已经佐证了你所说的「世界是虚构的」，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但是只是侧面证明，还没有切实的证明，而且你忘了我的目的是要将世界建造成我所希望的样子吗？”
“看来即便是到了这边的世界也要跟你战斗。”
南宫那月的眼睛中充斥着无奈。
曾经的挚友，却因为理念的不同成了不得不战胜的敌人，没想到来到新的世界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
“不过这次会是以我为胜利而告终。”
“是吗？”
话音一落，仙都木阿夜的身体先是出现一丝虚幻，但其手上拿着的书本翻开出现一阵黑芒后虚幻便停止了，而书本也在此刻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光，在这黑夜的世界中泛着一丝丝的温暖。
“「暗誓书」！这本书不是已经被烧毁了吗？！而且它根本就没有这种力量！”
「暗誓书」是可以将魔力全部无效的魔法书，在以前的世界里，仙都木阿夜便企图使用「暗誓书」将一座由魔法与科技构造出来的、悬浮在海上的纯粹人工岛的魔力完全无效掉，这样子做的结果便是人工岛沉入大海之中，岛中数十万居民也将全部死亡，也正因如此，南宫那月在夺取了这本书后便亲手将其烧毁。
“确实如此，但是现在它被赋予了新的名字与力量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应该称为「真实之书」。”
“切。”
南宫那月立刻与仙都木阿夜拉开距离，并且挥动手臂，一根根钢筋直接出现在仙都木阿夜所在的位置，也在这时「真实之书」被翻开，仙都木阿夜从原地消失不见了，这些钢筋的攻击全部落空。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南宫那月将自己转移到一座房子的屋顶上，接着原地轻轻荡起一阵涟漪，接着仙都木阿夜出现在那里，随即三道黑芒射出。
“这就是被改正后的你的力量吗，还挺厉害的。”
“你不也挺厉害的，竟然可以破坏空间。”
根据刚才的攻击，南宫那月能感觉到空间被破坏，不过如果是纯粹的空间破坏南宫那月有自信可以抵挡住，但是刚才那几道攻击却完全不受到她的力量干扰，换而言之空间破坏只是仙都木阿夜的力量干扰而制造出来的产物。
“真的是这样子吗？看在以前还是盟友的份上，给你一个提示吧，这个并不是破坏空间。”
再次翻开其中的一页，仙都木阿夜的身形再次消失。
不是破坏空间？
南宫那月稍微眯起眼睛思考着仙都木阿夜的话，同时警戒着四周的空间波动。
虽然她的力量很奇特，但弱点却很明显，那便是机动性差。
一旦遇到那些灵活性强的能力者，单是翻书的时间便足以成为反败为胜的契机，这就是她为什么会选择第四位进行实验，而后在遇到复数敌人的时候会立刻选择撤退的原因。
不过看着目前的情况，她还存在着另一个弱点。
感受到身后的空间出现波动，南宫那月立刻将此前攻击仙都木阿夜的钢条转移到那里，接着刚出现的仙都木阿夜便被刺伤，但其余的攻击被她释放的黑暗吞噬掉了。
等到暗黑消失的时候，南宫那月所在的楼房已经完全消失了，不过目标也已经将自己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而仙都木阿夜也终于露出了狼狈，身上不少地方出现擦伤，拿着书的手臂被钢条直接贯穿，鲜血如同泉水般缓缓的在手臂上流动，不过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接着在翻过一页纸将其点亮后身上的伤口瞬间便恢复原样，就连手臂上的钢条也被愈合时产生的力量弄断了。
“竟然只看过一次就注意到了我在现身之前不能攻击的弱点，难道你没想过我是为了瞄准目标才出现的吗。”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当初完全可以用刚才的那一招将你中午遇到的几个人消灭掉。”
“还真是敏锐，说起来这个学园都市的实力被划分为五个等级，虽然在后来打听了一下你的实力是在第四个等级，不过想必这应该是假情报吧。”
“在这个世界里，等级越高的能力者要接受的测验会越多，作为老师，我可不想这么频繁的离开学校。”
“是吗？说起来你难道不想回去原来的世界吗？你那些宝贝学生可是还要你守护的。”
“但这边也有我的学生，原来的世界有一个自称神明的存在帮我打理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在这边还遇到了你，我可不放心把你留在这里。”
“这种关心一样的话语很久没有从你口里听过了呢。”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不时的聊着天，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一对许久未见的朋友在切磋而已。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的力量的真面目吗。
在战斗中，南宫那月破解了仙都木阿夜的力量，但一个新的疑问在南宫那月心中冒了出来……又想用那种方法来偷袭吗。
感觉空间出现波动，南宫那月再次将自己转移，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移动，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被「真实之书」的纸张困住了，而纸张之外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接着一只拿着装有麻醉剂的注射器的手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对着无法躲避的南宫那月扎了下去，不久南宫那月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原来她的目的是……
仙都木阿夜抱着南宫那月重新回到夜幕之下，环绕的纸张也被回收。
果然还是没办法下手啊。
微微的叹了口气，仙都木阿夜的思忆回到了过往。
在原本的世界魔女因为是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而被世人所藐视着，而自己与南宫那月便是那个被厌恶的存在，但因为南宫那月与恶魔签订的契约是“到死为止独自看守监狱结界”而得到认可。（监狱结界：为了关押穷凶极恶之徒所打造的监狱，而南宫那月本人便是作为管理人而一直沉睡在异界，既不会老去，也不能触碰任何人，平时在外界活动也只能依靠一具“人偶”来行动。）
真是愚蠢啊，明知道那些人不过是将你作为道具使用而已，所要守护的学生也迟早会忘却你的存在，却还要为了这些选择与我成为敌人。
当初自己与南宫那月的第一次作为敌人的交手中被打败而被关押在监狱结界中，这一关便是整整十年，在十年后依靠着利用自己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女儿”而成功让南宫那月失去全部力量并且还脱离了监狱，在再次实验的时候竟然会被她的学生打败，原本还以为会再次回到监狱，没想到的是竟然被一个不得了的存在救下并被赋予了新的力量扔进来这里。
“我们两个人还真的是不适合作为生死对手而存在啊，你说是吧，那月。”
仙都木阿夜很清楚当初如果不是南宫那月将自己关进监狱结界，等待自己的将会是连死刑都会让人觉得太轻的残酷处分，而南宫那月失去全部力量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对她下杀手，更准确来说是没办法对唯一的盟友出手，即便已经成为了敌人，在最后仅仅是将她囚禁起来而已。
真是可笑啊，明明可以笑着夺走数十万人的性命，也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如同废品一般丢弃，但就是无法想象自己亲手将你葬送的样子。
这么想的仙都木阿夜抱着南宫那月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