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便可为所欲为？
一什么是强者？
帮助弱小还是欺凌弱小，凭借自身实力磨练还是接住信仰和钱财之力
看着向着自己胸口刺来的餐刀，章恒不耐烦的一挥手：“滚开！”
厨子被那一抹光辉给镇住，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不停的哆嗦着：“史，史诗武器！”
章恒的手上提着一把闪闪发亮的灵能袖剑，关键时刻它可以拆下来当做普通的断刃挥舞，只是这个坚韧度和锋锐度能够稳压所有凡人的刀剑一头
他轻描淡写的挥动着它，在空气里撕开尖锐的风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厨子，还能有恃无恐的进入黑森林捕猎，而且对一个人这么嚣张？”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章恒猛地冲来，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眸子死死的盯着厨子油腻的厨师帽
“当”银白色的餐刀和瓷盘落在泥地里，居然发出了金石交加的巨响
黑森林里的泥土也全部经过了魔素的侵染，变得坚硬而层层相扣
厨子下跪求饶，动作纯熟无比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也只不过为教会打工的厨子！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您放我一马吧！”
“哦”章恒的眼神缓和了不少：“看来你还是看得出来我和你之间的差距的吧？”
他捡起来那把插在地上的餐刀，轻而易举的将其捏碎：“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想着刷小花招”富有魔素的碎片就这么被章恒扔在了厨师的面前
但是不知道是害怕这个“强者”一个心情不好就砍死自己，还是觉得折断了的魔法武器不值得去收集，厨子只是诚实地身体一抖，从裤裆里渐渐地散发出一股子尿骚味
章恒皱眉，心里道：“喂，凌雀，你的方法好不好用啊？我们是不是威力过火了一点”
“大丈夫！萌大奶！”凌雀轻松地笑着：“你看他的视线”
章恒蹲在厨子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神
虽然还带着一丝恐惧，但是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要暴露什么秘密，保留什么秘密
这可是心里有事的迹象，但是章恒也已经看出来这个厨子的心里远远不止一个普通麻木的小镇居民那么简单了
“你的这把武器韧性不错啊，是什么特殊强化吗？”
“不，这是最低价的半附魔武器，怎么感和您的神器相比拟！”厨子低着头，很好的表现出自己的恐慌
看来只要是实力高过他的人，大概都会接受这一待遇吧
章恒听着凌雀冷静的分析，双方都没有打破这个现状的意思，于是继续问道：“魔法武器是什么？”
厨子心里惊讶，但是这么多年卑躬屈膝的经验没有让他把不礼貌的话语说出来
“这位大人不会是以前就居住在黑森林里的法师吧！”
厨子看向章恒那张年轻的脸，打了一个寒战，把自己的头低的更加低了一些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这种消极的人生价值观，却出乎意料的救过厨子很多次的命
魔素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超自然元素
它可以让耗时耗力的生物基因突变在德鲁伊神术下变得短暂，把原本劣质的海绵铁从分子结构上改变成为附魔武器，甚至连全沉浸式的虚拟世界（比如名声大噪的SAO）也可以强行制造出来，让人脑学家量子力学家都掉光了头发的黑科技只需要献上祭品（一般来说是处女）和虔诚的信仰就能得到
魔法侧的力量比起科学侧来技能树要歪的多
一件世世代代相传下去的上古魔法戒指具有强大的魔素力量，因为完善且自洽的魔力符文理论上可以吸收魔素而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但是你要是从某个乌克兰坦克坟墓里拉出来一辆几经报废的T-34也只能考虑一下怎么把它卖出废铁价格
咳咳……话题扯的有些远，让我们回归魔法武器的问题
检验魔法武器有多么强力主要是看两个方面，一是看上面的铭文是否发光，带着神秘特效等等
这听上去很傻，但是如果不少魔法武器凑在一块儿是真的可以开一个五光十色的迪吧的
在历史上这叫做“神器共鸣”，是只有在“神选日”才会出现的景象
但是章恒已经想象到那群赫赫有名的英雄或神官或冒险者在老土DJ音乐下磕了药一样的狂抖的景象了
“好，接下来，请你尽可能的提供你所知道的所有情报，我会视情报的重要性来决定你是竖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章恒以他最凶狠（自以为）的眼神盯着厨子，手里的半个灵能袖剑不断的上下抛动
那抹银光大概已经成了厨子心里最深沉的心里阴影，所以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脱身之计
“反抗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能靠着出卖同伴来混混日子……”厨子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肉疼之色，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十字架举在手里献了出去
“大人！小人愿意以最宝贵的教会圣物换取我这一条卑贱的生命！”
“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呢，要真是一个能和我手里这把武器相衬托的武器，你还会在这里等死？”章恒捏着那个小小的木质十字架，讥笑道
“它可以让您不受黑森林里魔物的侵犯！”厨子抛出了他自己以为的绝招
“你觉得我需要和哪些卑贱的家伙握手言和？”章恒的眼神依旧高高在上，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和自信
[对对，不要害羞嘛，下一句是……]大屏幕前凌雀一字一顿的这么说着，章恒便一字一句的转述
这是没有学过《统治学》和《帝王论》的菜鸟最好的解决之道
不能让厨子看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产生怀疑，也不能什么都不问把这个情报源轻而易举的抛弃
像俺已自了宫（来自《不死者之王》）和萌王（来自《关于我转生成为史莱姆的这件事》）那样不动声色地套话方是统治者的最高绝学！
虽然不用担心自己的话语会产生何等影响，但是他对于这种中二话语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对自己最好的死党抢过了封印在自己地下室里的黑暗并且记载着禁忌知识的书籍《当年的中二病小说》在以前的全班同学欢聚一堂的时候朗读，让人想要把那个话筒扯下来塞进那个一脸坏笑的死党嘴里
“呐，凌雀，差不多该好了吧！”
[不行哦！中途换人会对这场华丽的演出造成不可回避的巨大风险！]凌雀皱着可爱的鼻尖，但是章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在朝着自己坏笑
[哼哼，让你稍稍地承担一下属于强者的责任，才会真正了解到我们的意义哦！]
“教会在进行不知道危险程度的黑魔法实验！”
“教会不是代表着神的组织吗？当年的审判女巫事件烧到整个国家都快没几个漂亮女孩了，他们怎么现在跳出来说要进行黑魔法实验？”
“教皇现在被吾王分封了一块大领土，我们现在在教皇的领土上，就算是他召唤出恶魔献祭整个领地上的人其余领主也没胆子放一个屁！”
“行吧，我就当这条情报半真半假”章恒的手指在空气中浮动绘画出灵能文字：“诶，实况转播报告可真难写（小声）”
厨子永远不会知道，他正在畏惧着那位拿着强力魔法神器还会使用黑魔法的男巫的时候，他正在写报告……
[把情报都记下来有利于对整个事件的梳理！]凌雀不大不小却显得严厉的声音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章恒所有的时候都要帮凌雀写本属于守护者的作业
“好，你现在提供了相当于一条腿，身体器官的一半，还有五官和一条腿两个胳膊要争取哦”章恒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说
这番话让厨子浑身发凉，他的视线里章恒微笑的模样和永远张开怀抱的神父渐渐重合在一起
疯子！
“小镇的神父娶了他的第十二个小妾，虽然主不允许但是只要他的卫兵在身旁就没有一个小镇里的人敢说话”
章恒没有认真地听取“情报源”口中的求饶之音，而是一只脚踩在厨子的大腿上面露凶光：“没有情报就没有情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说出来你是打算要让我写死吗？”
大腿骨骼遭受压迫的痛苦让厨子放弃了小聪明
俗话说得好，聪明人怕恶人，恶人怕不要命，不要命的什么都不怕
厨子可不认为自己能够不要命，于是说出了保命手段：“大，大人！小的其实还看到教会的人到处追捕自由民和没有来历的人，把他们全部强行打上了奴隶印记！”
这是一招围魏救赵，厨子觉得自己在转移仇恨上还是蛮有天赋的
来历不明的强者对于教会这样的行为一定是非常痛恨的，介于章恒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心慈手软地没有杀他，厨子决定搏一搏！
“……”章恒沉默了许多秒，松开了踩着厨子的脚，指着那瓷盘上还冒着热气的东西说道：“那是什么？”
“给教会特供的猪肉，选用上等黑山小猪最嫩的后腿部分，每天1小时人工按摩，它吃的饭菜是森林里最清澈的生命之泉和富含魔素的天然饲料，当月圆之夜魔素沟通天地的那一刻宰杀，那么魔素就会将这盘美味继续升华！”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跟我背《舌尖上的中国》系列台词！”章恒掀开瓷盘上的银质盖子：“最后一个问题，这盘猪肉是给谁吃的？”
厨子感受到了生的希望，于是耸耸肩，轻松的说道：“谁知道，反正不是主教就是神父……贱民怎么能够吃这种东西！”
厨子没有意识到，当他说出这句理所当然的话之后，却给他带来了灾难
“哦，那你是认为，我也不能吃这盘猪肉了？教会真是霸道啊”章恒拔下了猪头的眼睛，啪叽一声在口中咬碎：“神说，人的一生被允许说的话都是有限的，看来这就是你的最后一句遗言了呢”
厨子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自己喉咙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剧痛：“嘶嘶嘶！”
章恒心平气和的拍拍他的肩膀：“为了保守秘密，我已经把你的大脑内的语言处理和发出区域切除了一部分记忆……别着急，你说不定可以自创一门语言呢？”
章恒和远在通讯频道里的凌雀发出一模一样的笑声，对厨子比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厨子绝望的看着拿走了他身上所有东西的章恒慢慢进入不可视化，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嘶嘶！（给我留条帽子也好啊！”
如今的厨子就像是一个躲在街道角落里等死的流浪汉，浑身上下只有薄薄的麻布衣服遮蔽住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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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回到老乞丐那里
他一挥手，便是十余只飞翔的小精灵：“去吧，保护小红帽，别让教会的走狗看到”
精灵中最大的一只朝着老乞丐点头致意，她的声音居然是清脆的女声：老爷爷，我需要动手吗？”
老乞丐拿着小火球的动作僵硬了几秒，发出了一声叹息
叹息声略带些苦涩
“也好，当她走到魔素规格四的区域的时候就出手吧，那个老太婆已经疯了”
“我觉得小红帽可以走到魔素规格六”精灵女王固执已见
“她的确是霍普一族最优秀的少女剑圣、中级魔素师、天命圣女……但是一旦得知了真相，我怕她会暴走”
“那样的话，不就是让教会的目标达成了吗？”
“属下愚钝！望大人降罪！”精灵女王不好意思地低下她的头
“没事没事，快点走吧”老乞丐合上双手，澎湃的魔素在他的掌心流动：“来自教会的追捕者就由我来挡住”
精灵四散飞去，小小的身体在黑暗的夜空里留下微弱的轨迹
老乞丐似乎是对教会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奇妙的误解，所以解开了自己的枷锁准备拼死一战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至少章恒没有小红帽这样的运气，他现在正在和一个疯狂药剂师对峙
那人脑袋挖开，血淋淋的脑浆和神经网络漂浮在福尔马林里
[警告！您已经遭受到致命病毒感染，六分钟之内将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