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只是见证结局的凡人
“你知道心云帝国是如何发展而来的吗？”
“让我想想……一个特别牛逼的人物从混乱的宇宙里杀出，硬生生的靠着一代枭雄的魄力和手段征服了一切？”
“按照你的认知和所在世界发展程度来说，以个人之力来推动文明的进展是合理的，”二头身凌雀从腰间拔出一根银光闪闪的教鞭，将其末端指在黑板上
由书籍投影出来的质量投影投影出了能够生成质量投影的黑板……
章恒怎么觉着这和顺口溜似的
虽然造型和方式不容吐槽，但是他还是专心的看着凌雀：“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凌雀的教鞭所指的黑板缓缓升起，展现出隐藏在这其后的……一个发着蔚蓝色光芒的胚胎！
“我首先要带你了解一下灵能”
“你认为灵能是什么？”
“就像是普通的电能？机械能？还是生物能？”
“恐怕你一直只把灵能当做一把冰冷的武器，但是我现在必须纠正这个认知”
灵能，与暗影能量相对应的能量，这种设定在章恒眼里就和光对暗这种游戏数据表一样
但是看凌雀那严肃的表情……似乎这一切另有隐情？
“你可要听好了，接下来的这一切信息都是在帝国数据库里隐秘到只有我们几个初号机才知道的”
“等等……初号机还分几个呐？”章恒没来由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凌雀掰着手指头数到：“嗯……强攻型，远程型和我，其实也就是三台而已”
章恒觉得手脚冰凉：“那我听着这种绝顶机密是不是在跨出房门一步就会被那些帝国特殊部队发现然后我的脑子就被烤的外酥里嫩涮一层孜然就可以开吃了……”
凌雀拍着桌子道：“你是不是中途换台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段子……”章恒原本半惊慌（装的）半拭目以待的表情突然软化下去：“网络还真是一把双刃剑啊”
凌雀摆摆手，纠正了他们歪的过分的谈话：“反正你知道自己出门约会也不会被做成烤猪脑就行了”
她清清嗓子，以庄重的声音讲述着那个悲哀的历史
“心云帝国……是由一群凡人造就的”
当她的声音传荡在防精神诱导灵术（当然是章恒自己要求加上的）的屋里，章恒居然也感受到了一丝伤感
曾经，我是说离现在时间有无法跨越沟壑的曾经，在暗影还被称作“瘟疫”“毁灭浪潮”“纪元之末”的时候
有一群凡人，出生于一个即将迎来纪元终末的世界
他们坚韧不拔，团结一致，如果有那个人族个体被外星人欺负就全族上阵干他丫的
这样的种族活该飞出束缚住他们发展的母星，一步一步的攀登真理的阶梯——而不是因为可笑的理由全族灭亡在可笑的地方
他们首先是花了不少时间来研究整个星空
当宇宙已经被那些好奇的人探求的明明白白，每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学生都能辨认出基础星际空间翘曲引擎和时间机器核心的区别的时候
他们继续攀登“高维”这个阶梯
当高维也被探究的明明白白的时候……
隐藏于阴影里的獠牙缓缓探出尖锐的一面来，狠狠咬住了名为“文明”的脖子
暗影
当文明撕开了保护着他们的世界晶壁，好奇而紧张的将世界坐标暴露在无尽的乱星域中，他们便会像闻到新鲜血肉味的豺狗一般蜂蛹而至
他们是毁灭的化身，每一个暗影都携带着足以侵蚀基础世界数据体系的混沌信息……这样的敌人对于一个原始文明来说是致命且无法对抗的
第一个暗影是在“外面”的另一个世界发现的
当时那个世界的整个数据模型已经化为不稳定态，人族舰队突破外晶壁的时候基本上是一脸懵逼的——因为暗影的侵蚀那个世界被迫放弃了世界晶壁
所以探索战舰理所当然的小心翼翼的抱着决死之心开始观察
随后发生了很多事
我们没有办法了解全过程，只知道返回到原世界的舰长说了一句话：“我们已经继承了43个种族和4个文明的技术……和他们的意志”
当时乱星域的环境还处于黑暗森林状态，对于新生文明来说
要么和暗影拼命，要么和逃亡后遇见的高等种族拼命，因为高等种族会把低等种族当做和暗影拼命时候的炮灰……
“然后他们逃跑了？在举族之力造星舰逃亡之后成功的摇身一变成为了心云帝国？”章恒撇撇嘴：“那这不是和一般的小说情节类似吗……”
“这话我只允许你说一次，因为无知者不会理解他们当时的心情，就像针扎在别人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疼”凌雀给了章恒一个非常具有威慑力的眼神，从未如此凌厉
“……我知道了”章恒夸张的笑脸顿时收敛
在无法对抗的敌人面前，他们没有绝望
只有冷静的运用全族之力才能向“世界”证明自己的价值
没错，在他们心里只有“世界”是不可侵犯的，他们发达的文明只是依附于“世界”上的螨虫……
只要动他们的世界标准空间翘曲数据一个点
那么恭喜你，你会被一群不知疲倦，毫不气馁的疯子追杀到天涯海角
这不是玩笑话，有心云帝国的考古教学机体曾经在乱星域的信息维度边缘看到过被修理的格外凄惨的封号级暗影和在它周围永不停息的射击着能量炮的舰队
事实上他们对世界的敬畏之心可以理解，当存在的一切都倚靠在某个物体上时怎么不会拼尽全力守护着他？
有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家伙到你家后院里刨你祖坟我相信你也会是这个反应
“总之，在暗影还停留在发现世界——指定暗影前往——划个几万年的水”这种思想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压榨全部潜力开始跟假想敌军备竞赛了
凌雀喝了口水：“你看，这样的种族活该笑到最后吧”
当暗影侦查部队来到被武装到牙齿的世界晶壁外层到灰溜溜的开启虚数空间折越只花了3秒
而这就是心云帝国的开始
发现了暗影能和普通能量可以实现1:5的能量转换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以凡人之力无法触犯暗影
于是……
他们不做人了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能量失控实验和清单足以把实验室堆满的死伤之后
有一个叫做“希尔文”的科学团队终于研究出了与暗影相对应的能量——灵能
凌雀说到这里，美目微闭：“他们还不知道，不知道整个灵能体系完全是借由人族的相信力被编写到世界底层的”
“当时的乱星域没有高层文明吗？当然有”
“但是每个文明都有丑恶的一面，在无私的个体在利己主义的洪流面前还是会被淹没……说实话我并不知道那些先辈脑子是怎么长的”
章恒心里一动：“说不定他们一个个脑子里都有坑呢……”
“哈哈哈，说得好！也只有脑子进水了才会和熵增能量逸散这样的自然规律抗衡吧！”凌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章恒非常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完全没有一丝愉快
“灵能诞生了”
它具有可塑性，可控性，无污染等最好的能源特点
因为它的燃料是灵魂
如果把灵能比作发动机里运转的飞轮，那么灵魂和执念就是支持它的燃料
人族使用着量子灵能转换器，但是每个操控着这台机器的驾驶员都自己清楚
他们将逐渐失去五感，失去行动能力，最后化作一阵飘散在首都的雾霭
“等等……如果举族之力来抗衡暗影的话，灵能的消耗量会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章恒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这个种族击退暗影的代价有多么恐怖：“就算我不是专业的社会学者也知道一个种族没有情感是多么恐怖，决策者难道不会意识到吗？”
“晚了，等到他们明白这样的强大是有代价的时候，灵能已经将每个人类种的灵魂燃烧了一遍”
他们忘记了荣耀和羞耻，不记得先祖的警示和忠告，对所谓的正确道路嗤之以鼻，所有人变成了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围绕着以前微不足道的利益爆发了战争
于是，人类爆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内战
希尔文研发小队也许是最早接触灵能的原因，在灵能灼烧着推动人类内战的时候转变了自身的生命形态
但是这个过程危险又漫长
当他们终于清醒，人类已经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恒星系，仅剩下的生命……是一个婴儿
希尔文跪在量子撕裂的泥地里忏悔，而他也失去了当初研发危险能量的技术水平和勇气
最重要的是，面对这样肮脏残酷的现实，人族无法容忍自己再守护这个世界了
他们相互转告，约定在这个世界将人类创造出的信息时刻自杀
就像当年遇见了世界即将迎来终末的多种族文明一样，希尔文研究中的首席科学家决定将他们的文明和复仇之遗志托付给下一个文明
凌雀说完，费力的从虚数空间里抗起一个朴实无华的莹白色箱子
这家伙就像黑道交易里装满富兰克林的钱箱一样，而就是这个看上去很轻的玩意儿却在课桌上凹陷下去，印刻出深深的痕迹
“它的质量是六个文明，所以不要怀疑这张能把你脑壳拍碎的课桌为什么会坏掉”凌雀的手指在箱体上滑动：“最后的最后，希尔文创造了一个种族，将最后他们发现的人族婴儿转化，抹去惧、恶、欲三类情感的一半，固定他的喜、乐……”
“后来他就成为了灵能构筑生命，具有有丝分裂、卵生、胎生、雌雄同体、爆兵等性质的灵能构筑生命要是没有信息量限制可以分分钟填满一个宇宙”
“然后他就爆兵，爆兵，爆兵……”
“最后全部选中自家兵力A了上去，由于基数太过庞大还把几个大型编队漏在了远征的路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等等，你说的有丝分裂啥的我都能理解，但是这个爆兵……是什么鬼啊！坐在军营里点点鼠标就会有壮汉四十几秒一个的从大门里出来揍人吗？”
凌雀嘴角意外的撇了撇：“你怎么知道虚数——物质转换器就是这个效果的？平时没少做功课嘛”
章恒：“……”
他要是现在老实交代自己是个眼瞎星际玩家凌雀会不会直接挂断通讯从竞技场里出来把自己送回去返厂大修？！！
不行！不能再浪了
章恒心里一震，顺着凌雀的意思说道：“嗨呀，房间里没有网线我就只好看看书喽”
“嗯，那我现在和你讲了大半个小时了，总该有点反应了吧”凌雀以期待的眼神盯着章恒：“灵能的燃烧需要执念和强烈的感情，一般来说一个灵能构筑体再听完我这份精心设计的历史面前都会斗志上扬五个加号然后一举凝聚遗志……”
“啊？有什么反应啊？”章恒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捧着书页的手臂
不得不说机械生命的好处还是挺多的，一般人捧着本能当近战武器的狼牙棒型书页不到三分钟平滑肌就该抗议了，十分钟以内肉体锻炼的好的也会出现抖动……
但是章恒现在只需要加点润滑油就完事了
[手臂零件正常，液态灵能流动速度正常，灵体状态正常……]
[我觉着凌雀大姐头就是在编个故事好提高她的逼格，我们又不知道心云帝国是从那块石头里蹦出来的……]系统喃喃自语道
“轰！！！”
话音未落，章恒就听到了自己精神海里传来的滚滚雷声！
这雷声里夹杂着强力的精神攻击，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晕眩
凌雀在光屏里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我就不该给你的系统加上自我人格……现在它扣掉了咱们半年的奖金和任务奖励……”
章恒握着书的手臂颤抖起来：“那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着去自定义设置啊！”
他气冲冲的翻过一页切断了隐藏于符文中的通讯频道
凌雀脸上公式化的表情松懈下去，把藏在虚数空间里的《如何拐骗观察者的1000个小方法》扔了回去：“嗯……心智坚定也不是好处，至少他凝聚自己的灵能核心就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