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唯有一人
故事结束两个小时后
心云帝国审讯室
“所以，你靠着一点灵能使用方式数据和2/3的权限就把暗影neng死了？”洁白色的桌子后面，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瞪着他那昏昏欲睡的死鱼眼有气无力的问道
“怎么，很奇怪吗？”
“刷”男人一拍手，原本桌子上光滑的一部分立即张开，将一束能够亮瞎别人狗眼的探照灯打在章恒脸上，声色俱厉道：“区区一个观察者，要对你的上司抱有敬畏！”
被探照灯照着的章恒不甘示弱，脸上的不耐烦似乎已经达到峰值：“喂，我说这位灵皇，我可以走了吗？如果你的审问（要挟）水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觉得世界简直是分分钟要炸的节奏”
“所以我才会骇入特殊安全部门的审讯室来找你啊！”灵皇从光屏里拉开一串数据流，念道
“章恒，出生于游戏类主世界区，该世界因暗影大规模扩张虚数空间而进入了穿越时代”
“而只不过是这个特殊时代平凡的一位穿越者的你，因为先知先觉的掌握了主世界2000--2048年所有游戏剧情与设定，于是守护者凌雀在提交到我这里的简历表上填上了你的游戏信息掌握这一项！”
“所以我才不得不找你来摸鱼……提高我的游戏水平”
一台手机被张翼递到了章恒面前：“实不相瞒，我在这个看似是手机游戏实则为主机游戏的世界里遇见了一个麻烦”
章恒静静的凝视着张翼做出那些在自己看来无比傻吊的话语，终于开口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
“你，张翼，一个灵皇”
“由于某些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的事情，你已经变成了游戏鬼才”
“而你的工作就是监控游戏里的世界——准确的说是游戏里蕴含着的世界级信息变动”
“毕竟有些事情全部交给凡人也是不妥的”
“所以灵皇便开始寻找着不让凡人接受下能提高自己游戏水准的方式”
章恒把后背轻松地靠在安乐椅里，发出福尔摩斯的低沉声音：“我猜猜……你是寻找了无数死宅、骨灰级游戏者、反正就是所有游戏水平比你高的人吧”
“然后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章恒说到这里，反手就把挂在自己手上的银镯子揉成一团扔到桌子上：“所以你大可以去找其他人，我这可是刚刚拯救了一个心灵世界，脑壳子疼着呢”
“回去肝崩三了，反正具体情况我不是都说了吗？”
“大佬忙着肝崩三的话，我会帮你打完今天的每日任务和深渊结算的，保证把那些敢和你争段位的人用滑稽炸弹通通人道毁灭”男人变戏法似的从他的睡衣里掏出来一个光屏：“实在不行我一声令下把服务器黑了！”
他这么豪气千云的拍着胸脯保证着，转脸又露出讨好的笑容：“所以兄弟，你就教教我这头猪怎么过吧”
光屏上显示出精美的人物模型和特效爆炸的画面，灵皇居然用审讯用的特殊光屏打开了《崩坏三》
真·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队友在用什么和你联机
章恒叹了口气，接过光屏：“先说好，我可不是看上了你的光屏性能优良”
——三十分钟后
“唉……”章恒啜饮了口红茶，叹气：“如果没有理由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就赶紧把我放了吧，我已经把劳模猪的一万种秒杀方式都表演了一遍，你若是还不知趣我可就要切换到灵魂状态溜走了啊！”
他现在正在为这位灵皇做一件可能导致自己从审讯室的小铁门出去后就直接官升三品的罪恶勾当，然而其本人却对此兴趣缺缺
灵皇见章恒死活不肯再次动他手上的光屏，便知道以自己的办法要搞定章恒这个硬骨头是不可能了，便拍了拍手：“凌雀，上！”
铁门轰然而开，寒着一张俏脸的凌雀保持着伸出右脚的鞭腿格斗式，一字一顿的对着章恒说道：“我为了你这个混蛋不辞辛苦的给爱莲做笔录，没想到你居然和张翼在这里摸鱼！！！”
显然，这位主儿已经被数不胜数的文案工作弄到几乎崩溃了
但是……张翼难道一开始就知道凌雀的怒气值已经积攒到三格，正准备找一个人来放大招？
章恒见状立即识趣的站起来将舒适的安乐椅让出来，手里还把尚温热的红茶捧到凌雀的樱唇边：“消消气，把茶喝了”
“哼，这还差不多”凌雀冷哼一声，一口喝掉了杯中液体：“张翼灵皇，我看你也别想着提高自己的游戏水准了，随便找一个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大兵都有你400000%的实力”
张翼露出流氓嘴脸：“但是监控整个游戏类世界的重任在肩，我总不能除了新手引导剧情之外所有boss都打不过吧”
“那就按照你以前一贯作风去把所有出问题的世界通通来个格式化不就完了”凌雀翘起小腿架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自动接续上的红茶，女王范彰显无疑
“好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张翼就像是认命了一般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章恒一眼
目光中好似蕴含着怨念以及“我一定会回来的”这种经典退场狠话
对此凌雀只是嚣张的给了一个洁白的中指——想要动她小弟的人现在还在灵皇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
注意，还是三个人格一起进去的，现场热闹的像是要斗地主
“咔”小门终于锁死，章恒和凌雀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轻松个什么劲啊！”凌雀反手就是一记暴栗砸在章恒额头上：“刚才你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张翼已经对我们动了杀心”
“意识到了又如何，他想碾死我们只是一个眼神的事”章恒走到凌雀背后，轻轻为她揉着脊背：“把我在心灵世界被暗影反噬后的情况说明一下吧”
凌雀一努嘴：“资料在我的口袋里，自己拿”
标准化的咸鱼姿态啊
章恒一边感叹，一边和凌雀战斗服里的那个资料库建立了通讯
不过，她今天穿的战斗服居然意外的很合适，兼具可爱和咸鱼这两种特性
胡思乱想着后宫男主才会有的想法，章恒看到了那个“世界”的结局
心灵世界是借由爱莲灵皇的第十三模块（反暗影侵蚀系统）做出来的东西，或许也算是一个巧合
但是这个巧合确实是拯救了爱莲，所以那些技术员可以举着可乐瓶得意的吹逼了——那是他们的权利
心灵世界全部舰队开始作战十二分钟后
流动暗影能的护盾张开了棱角分明的方块，将舰队的能量束反射回去，这一击至少导致人族的两架指挥战舰阵亡
“哈哈哈”暗影在护盾里以戏谑的笑声回应章恒的大言不惭：“当时心云帝国的舰队都无法奈何我，你以为这种半吊子的舰队就能有用吗？”她身形一闪，下一秒已经出现在舰队的中心，粉嫩的小拳拳轰在了舰桥上
灵能强化合金被这一拳的庞大动能打的凹陷下去，随后寸寸断开
十几秒后，战舰被纯粹的蛮力肢解，化作了太空垃圾
原本热火朝天的通讯频道陷入了短时间的静默
你看见灭世狂魔也就是这样的反应了：被其爆表的武力值收到惊吓，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章恒“俯视”着暗影，冷哼一声：“你是无法消灭的东西，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做法”
这时候，联合舰队好像回过神来，纷纷张开了自己各自的最强攻击，物理的、能量的、神魂的、信息的一通大招下去
然而暗影撑起的护盾就和没事人一样来者不拒的把攻击全部“吃”了下去
指挥官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全舰队！联合护盾准备！”
造型各异的战舰从它的各个部分弹出来一块灵能水晶
为了制作这块水晶的技术，他们需要一个拥有所有资源的联邦，需要几百个可以为了种族牺牲的科学家，需要一支无论如何都可以团结在一起的舰队！
“灵族舰队二号舰，你们已经脱离护盾发生器共振范围”
“根据战时条例，你们可以选择进行一次无差别攻击或者证明自己的荣耀”
指挥官握住灵能通讯器的手微微颤抖：“明白”
他挂断通讯，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已经太晚了，整个舰桥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舰桥上的机械女音依旧响起：“暗影接近倒计时：8秒”
指挥官看着自己部下的眼神，哭笑：“和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想要现在死的痛快，可以从各自的控制系统下拉开泯灭弹”
没有人应答，他们只是将各自掌控的灵能全部输入到[荣耀水晶]里
他们没有张开联合护盾，水晶在一定距离外共振效果会减弱，那时他们只会成为舰队的拖累
指挥官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暗影狂乱的花纹，然而他笑的依旧畅快
“意随遗志，身予审判！”
舰桥上镶嵌着的蓝色水晶逐渐变为不稳定的红
这也许是人类的愤怒，或许是虚灵族的哀叹，甚至是虫族的本能
然而这一刻，它代表着“力量”
暗影护盾泛起阵阵波动，正准备将联合舰队的攻击反弹回去时
红色水晶穿透了护盾，将暗影的胸膛连同涌动起的暗影能一同束缚！
暗影被这一击沉默，低下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是全舰队指挥，现在进行第二轮齐射！”联合舰队不是什么会在敌人嘴炮或者回忆杀的时候陷入时间静止的傻吊敌人
借用一句经典名言：“对付这个邪魔外道，何须讲什么江湖道义！”
于是第二轮齐射后，暗影的伤口扩大成了撕裂式的大洞
“指挥官，我们观察到攻击有效！她的能量波动至少下降了半个点！”
即充当灵能物理屏障又是战况显示器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暗影的落魄惨状
众指挥官现在简直想要开瓶香槟庆祝，然而他依旧保持冷静的快速命令：“所有舰队保持攻击姿态，更换被烧糊的设备，还抱有作战能力的战舰趁胜追击”
各个种族舰队连断裂的舰桥和过载的灵能水晶都没有管，而是放出来足以填满这块狭小星空的无人机杀向暗影
谁都仅凭着一口气在苦苦支撑，但是每个人又知道，没有把屏幕上的那个魔头炸成原子级别的碎块，他们就不会放心的喘上一口气
你一拳把别人打到在地，他以为攻势在这种时候就结束了，你也需要回气来预备下一个攻势
可惜……为了剿灭最后一个暗影，他们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意随遗志，身予审判！”
插在暗影身上的红色水晶颜色越来越深沉，仔细看去还能看见几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好烦啊！”暗影捂住头咆哮：“凡人的挣扎毫无意义！”
章恒神色淡然：“没有意义，但是可以留下他们存在的证明”
“灭绝又如何，比起在绝望中醉生梦死，他们愿意殊死一搏”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他们和你互削，哪怕下一秒这个心灵世界就要破灭”
暗影咳嗽两声，拔出来插在身上的水晶：“我刚才一直在思考为何这些凡人会不计代价的与我战斗，原来是这样吗……”
暗影消失，与之相对应的，这个世界也出现了熵增到最后的恐怖现象
热寂
绝对零度从暗影消失的那一秒毫无预兆的侵占了所有的星域，所有人变成了停顿的雕像
以及无尽的绝对黑暗
章恒在这一瞬失去了附属，回到了原本的身体
但是故事至此还远未结束，只能算是开始
所有人显然已经无法动弹的时候，旁白出现了
他携着万千雷霆而来，捡拾起被人遗忘的碎片：“所有人都不要这个权限了喵？”
“那我掐死了啊”
暗影的残尸融合于宇宙内，已经变成了“绝对零度”信息的一部分
按理说这种隐蔽的躲藏连灵皇都找不到（因为那是相当于刺客信条里“信仰之跃”的设定）
然而……旁白却这么轻松的做到了，就像从地上捡起易拉瓶罐并一脚踢飞
他低吟着：“暗影——代表着你的傲慢之罪”
“当傲慢破碎，便失去了坚硬的外壳”
“灵皇——是在以亿年计算的时光中出现的杀戮机器”
“机器停摆，你便无法干涉自己”
“爱莲——是当年你对自己的憧憬”
“说来可笑，正是你当年的憧憬才救了你自己”
“醒来吧，爱莲”
“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