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窈窕淑女
头好疼啊……
睁眼，阳光早已透过窗户潵在身上，暖暖的，伴着闺中温润花香，一切都美的如梦如幻。
白衣仙子推门而入。
“沫儿，醒啦？”温柔如她，仿佛集世间最柔软的暖糖做出的人儿，做她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哎呀，昨晚喝多了，让瑶姬姐姐见笑了！”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想来该是瑶姬照顾了我一夜吧！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如春风般叫人舒适，世间怎会有如此可人的女子，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衣衫间隐约有些许脏污……
哎呀！这才突然想起昨夜似乎是吐了她一身呢！于是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这个……就交给我吧！”我凝神挥手，一缕缕流沙青烟伴着零星的水花，顺着指尖徐徐流向污浊之处，流流转转，盘旋之后消失，那轻纱白裙又恢复了圣洁无暇。
“沫儿的术法竟已练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吗？”瑶姬转了个圈，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崭新的衣裙道:“不瞒沫儿，刚刚那样子已经是我使过净衣术法的了，”她掩唇轻笑:“还是让沫儿见笑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师父传的术法也会承袭他的功力在里面，不然单凭我的修为断然是做不到还原如新的。
正在我们探讨净衣诀时，听得门外哐当一声，我和瑶姬回头，见是小楼端着醒酒汤，慌张间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他不好意思的抬头，却又正瞧见我们看他，更显得局促。
“你怎么了？”我寻思着，莫不是他也宿醉未醒吗？
“没，没什么……”他红着脸，额间竟沁出了汗珠。
我走到他身前，闻了闻他:“只当是小楼也醉了，可怎么没有酒味啊？今儿个你怎的如此慌张？哎你脸红什么？”怎知我这举动更是叫他面红心跳。
“沫沫，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他看也不敢看我，将那醒酒汤一把塞到了瑶姬手里，风一般的逃了出去。
我不解的看了看瑶姬，定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怎么了这是？”
瑶姬无奈摇了摇头:“昨夜你师父突然传音，唤我们夫妻同来清心殿，说与浩瀚有正事商议，同时告知我说，你酒醉过深，让我照顾你，小楼带我来到你的卧房，然后……”瑶姬欲言又止。
“然后怎么了？”看她吞吞吐吐，我心间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然后……沫儿你，一丝不挂的站在门边。”瑶姬小心的看着我的表情。
“啊！？”一丝不挂四个字给我心头重重一击。
瑶姬见我惊讶万分，赶紧安慰我道:“其实皮囊面相皆为虚，他看过并没什么，你莫须只因为这个，便对他许了终身。”
虽说皮相皆虚，可总觉得别扭:“唉，看来我以后都不敢再喝酒了，省的都不知道自己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说到过分的事，我在梦中轻薄了师父，这可不会也是真的吧！？苍天呢，没脸见人啦！
“好了好啦！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过多追悔了，沫儿既已酒醒，理应去见过师父，让他安心才对，想来只怕你师父他议事是假，违心叫我大年夜来照顾你才是真呐。”瑶姬帮我更衣梳洗，每一件小事都让她做的细致入微，让我直想喊她一声娘亲！不过美人青春颜永驻嘛，喊娘亲自然不如喊姐姐来的深得人心啦。
见我们来到了大殿，东海圣主起身，对我十分熟络:“小徒弟来了，哎呀没成想，那昔日的小儿郎，如今竟出落得如此水灵！”东海圣主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我，啧啧到:“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哎我说，咱这君子何时能不冷着一张脸啊！？”圣主斜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师父。
师父并未曾反驳什么，只是轻轻摇头，自嘲道:“自是不如瀚兄那般洒脱，可以口无遮拦，不然也不会被家师用这天下苍生的兴亡为由，将我困于这天修数千年了。”
圣主已然听出师父言外之意，因身负重任，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也一直严以律己。难不成又是自己话说太过，惹了玄乙不快？可又偏偏一时语塞，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在瑶姬出面解围，这才将话题引到了我与师父即将下山历练的事上来，让圣主不那么尴尬。
从他们谈话间得知，此去是晋升所必须，历练者依律接受封印，届时我与师父都将与凡人无异，于是忍不住插言道:“那万一遇上仇家可怎么办？”师父维护正义，少不了惹下些厉害的仇家，要是师父成了普通人，万一那些亡命之徒来寻仇，岂不会很危险？
“小徒弟，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嘛！就算你师父被封印了法术，入了凡间，那也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六界之内还是难逢对手的，这个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圣主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瑶姬问师父。
“待沫儿准备妥当就动身。”师父回了瑶姬的话，低头对我道:“沫儿，这就去收拾一下，一切从简，为了安全起见，也不必同谁人道别。”
“啊！？”这么突然，我这酒劲还没缓过来，无奈师命难违，只好速速回屋收拾行礼。师父也并未有何奇怪的表现，更没对我生气，如此看来，那一吻估计也是我昨夜又做梦了吧！可怜师父他老人家都不知道，我在梦里早已将他……莫怪莫怪，要怪只怪师父长的太惹眼，才引的我臆想。
待我拎着大包小包出来，圣主和瑶姬已经离开了，只有师父在大殿等着我，他见我被行礼压的狼狈，无奈摇摇头。
“师父，这件衣服…唉师父别放下啊！哎这双筷子可以试毒，师父！师父这个被子一定要带啊，不然我怕会睡不着……”
“说了一切从简。”他一边说着，一件件的帮我把辛苦收拾的东西统统放回了原处。
“师父，这个一定要带！”夺下师父手中一叠厚厚的棉布，看着他不解的神情，真是觉得好笑又可气:“是师父说让我收拾一下行李的，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拿，我都不知道师父还让我收拾什么！”抑制不住，浓浓的抱怨情绪显现无疑。
“我们这次是徒步，莫要还未远行就将自己累垮，东西太多会给行程带来不便，对历练造成影响。”师父看着我将棉布塞回了包裹，不依不饶问我:“那是什么？没必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
“女儿家用的东西，很有必要，师父不近女色自是不懂啦！”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大年初一，我与师父便踏上了去往凡间的路。行程要保密，所以也不能跟小楼道别，心中徒填了几许离愁。
师父见我似有心事，以为是对历练心有忌惮，就宽慰我道:“沫儿无需多想，一切顺应天意即可。”
为了配合师父的情绪，我凝重的点了点头:“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