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紧绷的放松
林曈在房里更频繁地走动了，链子不再因时常的拖地而发出冗长刺耳的声响。
做了两次有氧运动后，林曈的背脊已经湿透，她到浴室畅快地洗了个澡，出门见白彻手拿吹风机等在床边。
见林曈出来，白彻招手示意。林曈不疾不徐走到床边坐下，白彻将插头插进孔座。
发动机鸣动，白彻上下左右地吹起来，林曈注意到他愈加娴熟的技术。十分钟后，林曈的头发已然干软蓬松，白彻又给林曈梳好头发。
林曈动了动有些僵硬的颈椎，白彻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一会儿后道：“魏医生下午来。”
林曈手伸到后颈，她歪着脖子点了点头。
“下午就按之前看病那样吧，我还是不放心。”
林曈动作一滞，“凭什么？”
白彻强调：“我不放心你。”
“那怎样能让你放心？”林曈双眸微睁，一脸不可思议。
“不。”白彻不再和林曈对视，“下午就按我说的那样。”
说完似乎故意不让林曈有回旋余地，他转身就走。
林曈暗骂一句，快手擒住他的手腕，“等会儿！”
白彻果真停住，不过那绝不是他本心所想。白彻低投的视线紧锁自己被抓着的手腕。
“这几天你都看到了，我保证不会做别的事。”
白彻望过去，林曈的眼神竟出奇地清澈炯亮，他本打算说的话顿时哽在喉头，不知从何组织语言。
林曈见他没有反应，重复一次：“我保证。你不能将你的承诺收回去。”同时将白彻的手往下拉。
白彻方察觉身体随林曈的动作而离她越来越近，脑里闪过什么，他干脆顺势将手撑在床垫上，见林曈无惧无躲地直望着自己。
白彻难得见林曈这幅样子，作趣的念头又涌上来，“你保证？我最不信的就是口头保证。”
“我以为之前的行动已经足够证明我的保证。”林曈说话间的气息喷洒到白彻的耳边，所及之处引起一阵酥麻。
“你之前乖顺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为‘为未来做准备’。”白彻努一努嘴，现出无奈的眼神。
“你太高估我了，我不能以寡敌众。”林曈的神情黯淡一瞬，被白彻尽收眼底，随即林曈自嘲起来，“我怎么可能出得去？”
白彻见林曈突变的“柔弱”模样，心中难以不动摇。林曈的手依然抓着自己，他将手抽出，坐在椅子上。
“可是，万一你伤害魏医生怎么办？她可是很值钱的，受了伤我会很苦恼啊。”白彻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似谈判姿态。
这一理由虚伪地险些让林曈当场翻一个白眼，但她强忍下来，“魏医生对我很好，我不会伤害她。”
白彻闻言问道：“那我呢？”
“啊？”林曈对于话题又扯到他身上感到难以理解。
“我也很照顾你，你会伤害我吗？”白彻作微笑状。
林曈紧绷的脸皮放松下来，她也展现笑容，“当然不会，你甚至把我养胖了。”
白彻点头，甚是满意她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条件。”
下午三点，白彻拧开房门，魏医生向白彻道过谢，提箱入房。
见林曈趴在床上，两手叠在头下，像为按摩准备已久一般。
“我想这样可能比较方便您进行穴位针灸。”白彻绕到林曈面朝的方向，温润的嗓音不能不让人卸防。
魏医生明白过来，一边准备东西一边道：“哦！那确实方便很多，不过治疗的时候林小姐可不能乱动，扎错穴位就麻烦了。”
白彻垂眼望向林曈，林曈将头调转面对魏医生，“放心，我会听魏医生的话。”
魏医生点点头，不再说话。
白彻拍了拍林曈的背，轻声道：“头转过来。”
林曈将头转向白彻。
看林曈半边脸颊被手臂弄得凹陷，半垂眼帘，眼神清冷地望着他，白彻静静地笑望。
魏医生将消毒好的针一根根刺入穴位，林曈嘴唇肉眼可见地抿紧。完成后，魏医生把计时器打开。
白彻见林曈眼睛快要闭上，他道：“困了？”
林曈的眼睛即刻睁圆，她看到白彻略微得逞的笑容，重又闭上眼睛。
魏医生见林曈有了困意，也道：“林小姐困了就睡会儿吧。”
二十分钟后，林曈睡意朦胧中感到自己的脑袋被人拍打，白彻的声音如天外之音，“起来了。”
就算还未全醒，后背及膝盖窝上传来的酸意也足以让林曈有短暂的清醒。
白彻宽大的手掌几乎罩住林曈的半边头，还没享受够林曈头部毛茸茸的触感，手就被林曈打开。
林曈锐利的眼神杀向白彻，白彻则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好了。”魏医生结束治疗，又嘱咐几句，“接下来的六小时林小姐都不要做剧烈运动，多吃清淡的食物，多喝水，以防上火。”
白彻一一应允，将魏医生送出门。
等白彻回来，见林曈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两腿呈大字形摆在床上。白彻悄声走近床边，见林曈果然再次睡过去，他小心地蹲下，与林曈面对面。
即使是睡着的林曈，还是保留着一份她独有的气质：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白彻却不做寻常人，两手指节扣住床边，看林曈又看得入迷。他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林曈着迷，她细长的睫毛，浅色的眉，淡粉的嘴唇，以及她特有的质感，无一不让白彻着迷。
林曈压着的嘴角微微变形，但包括这在内的一切不和谐因素，都被白彻转化为“林曈的可爱模样”。所以白彻又被她吸引了，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正屏气朝林曈靠近。
四片唇瓣即将相贴，白彻却停了下来。林曈从鼻腔内均匀涌出的热气落在他的人中位置，让他莫名有了些紧张感。
林曈真的睡着了吗？如果与上次一样的话。
白彻静待数秒，最终吻了下去。
在接触的一瞬间，白彻心中生出满足的喟叹，与林曈肌肤相亲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
白彻只是贴着林曈的唇，他半眯着眼，眼神逐渐涣散。
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白彻觉得已经足够，刚想退开，却见林曈已经睁开黑眸盯住自己。
白彻的身子迅速往后退，他一面感到慌张，一面又对林曈接下来的反应感到期待。于是他没有放过林曈后来的任何一个表情、动作。
林曈冷漠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转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
白彻在她转身的间隙看见她脸上睡出的印子，觉得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