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害与不害
你所不理解的事情，有些有它自身存在的理由，有些则是没有理由的。
齐黎的话明显属于前者。
“如果他真的是提前想好怎么说的怎么会没注意这一点。”
“谁知道呢，但是我觉得从这个校长身上做文章，应该能搞清楚陈白的一些事情。”
离孩子们放学，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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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给打了十几次电话给周寒的号码。
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
陈白很清楚，清楚梁嘉明去那里做什么，他也同样清楚，清楚梁嘉明要是想有什么收获将会很困难。但同样，他还是想去那里看一下情况，可他自己同样也不方便去，如果他现身，那无异于向梁嘉明证明着“你们猜得对！你们继续查吧，一定会查出东西来。”
他需要找一个人，最后便找到了小九，小九不同于阿杰。至少小九相对于梁嘉明和Tony还是一个生面孔，尽管他们知道有两个人保护过林乐夕，但是也不清楚除了阿杰外另一个人的样子。
当天下午，在陈白的办公室，小九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事情的。
“坐，坐。”陈白以一贯和蔼的态度。
小九坐下了，他还很年轻，稚嫩的脸上显然透露出紧张的样子，毕竟保护林乐夕是阿杰给布置的，参与会场的安保也是阿杰负责的，而这样一对一地与陈白见面，这还是第一次。
小九来之前想象力倒是很丰富，毕竟他知道林乐夕对于陈白是十分重要的人，难不成任务出色升职成公司里的大人物？还是说陈白要到哪里去需要一个贴身保镖，无论哪种情况，这对于他未来的职业前景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小九，这次，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这次行动有危险，你可以拒绝。“
”陈总您说。“
“那我就扯得远一些吧，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保护林乐夕吗？”
“这，这我不知道，杰哥他没有跟我说过。”
”梁嘉明要害她，实际上是他想把我击垮。“
小九一脸的惊讶，事实上他是知道梁嘉明的，当然，是局限于梁嘉明的企业，梁嘉明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他还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更不知道他与陈氏企业会有怎么样的关系。
”可，为什么？“小九本还有许多问题，但是他也不知道什么该问下去，什么不该问下去。
“借用《无间道》里一句话‘你有没有遇过人，不知何时对你好，更不知何时想杀你？’，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一个家庭里，嗯..父亲和母亲都忙于工作，这个家里一直都缺少沟通，当然，这个家里的孩子却一直报有希望，指不定哪一天一家人可以和谐地在一起讨论一些事情，或者是，当孩子长大工作后，能负担起整个家后，大家可以一起沟通...抱歉我说的有些远了。”陈白眼睛透露出一种很动人的东西，说不上是什么东西，仿佛是一种穿破阴霾的真挚的情感。
小九还没有缓过神来，陈白就继续讲了下去。
“怎么说呢，虽然这家人缺乏沟通，但是其实三个人都是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好好聊聊，而且这个孩子其实童年也不会太孤独。保姆从小跟孩子玩到大，管家知书达理，也教会了孩子许多道德方面的东西，还有...厨师，厨师他虽然比孩子大了接近三十岁，但是真的是一点代沟也没有...很奇怪，或许是玩的比较多？那个孩子觉得这个厨师真的是最善良的人。”
“可能这个厨师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吧。”
“孩子先前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到一天，厨师串通歹徒，歹徒到了那户人家里，然后......把那户人家都杀了，厨师逃跑了。”
“......”
“你有没有遇过人，不知何时对你好，更不知何时想杀你？”
“所以..梁嘉明便是这种人？”
“或者，这个人是我呢？你想没想到我给你的工作会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
”你考虑一下，你有家庭，这份差事会有危险，你先回去想一想吧。“
小九点点头，起身。
“陈总，为什么给我讲这个故事？”
“你还要我把那句话重复一遍吗？”
“什么话？”
“你有没有遇过人。后两句我就省了吧。”
小九走了两步，他实在不明白陈白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是我呢？’让他听上去很奇怪，这是陈白会害他的意思吗？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陈白又要提前说出来？这次任务究竟对陈白重不重要，如果重要，为什么又要给他选择权？
走出门前，小九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陈总，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你是要问什么？”
“那些歹徒，把那个孩子杀了吗？”
“嗯。家里面唯一活命的只有厨师。”
小九点点头，跟陈白道别后，轻轻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个瞬间，这间屋子好像又回到了黑暗的混沌之中。
那个孩子并没有死，死的是那一夜的灵魂，换来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然而，在那一年之后，管家离世的那个夜晚，这个躯壳又入驻了新的灵魂。
你认为的陈白是怎么样的？如果时间回到从前，你认为的陈白还是那个十几岁在学校读书的陈白，那么陈白可能已经死了。如果你认为的陈白是如今的陈白，没有朋友的他，没有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他，那他现在还好好的。
他早已披上新的人格，奏响新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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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
梁嘉明拦下了一个孩子。
“小朋友，我问一下，你们的体育老师就是你们的校长吗？”
孩子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了一下，但是还是给出了答案。
“对，校长一直给我们代上体育课。”
“那么你们的新校长来多到这里多久了？”
孩子犹豫了一下。
”我来这里上学的第一年，校长还没有来到这里。然后然后老师都在说等新校长来等新校长来，在去年，校长就来了这里。“
梁嘉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始盯着校门口。
”看来有什么问题啊。“
”有问题我们能怎么办？校长会如实告诉我们？“
“你去查查，查查这个齐黎以前是做什么的。”
“查到之后呢？”
“查到之后就是齐黎的事情了。看看我们绑架的学生重要，还是所谓他隐藏的秘密重要。”
“绑架？咱别在当地就被抓了。”
“那我们连齐黎也一起抓了就好了。”
Tony无奈摇了摇头。
他不会拒绝，他拿钱做事。
于此同时，便只是小九刚离开办公室不到二十分钟。
他便接到了小九的电话。
“陈总，我想好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