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兰轩山庄 惊鸿一瞥
慕容冰心微微颔首,亦抬眼打量面前的公孙婉儿,一袭水墨长衫衬托出玲珑曲线,眉若远黛,眼若流波,温婉如水,泼墨如缎般的长发用玉兰簪子做了个简单的结随意披散在身后,笑容浅淡,明媚动人,世间竟有如此温婉灵动、倾倒众生、惊才绝艳的人儿,真不愧“琴音仙子”之名,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甚为赞许。
庄主上官谦又将手下指,朗声说道:“这是羽舞山庄庄主萧剑心之女,萧亦菲。”
萧亦菲施礼,笑颜如花,声音清脆:“羽舞山庄凤舞剑,萧亦菲。”
萧亦菲看到慕容冰心的容貌,心中不禁想起湖心亭上公孙婉儿对她容貌的描述:“琴乐师父那等妙人儿见到她二人的容颜都赞叹不已,说二女容貌身姿惊为天人,看一眼便再难忘记。更何况是我呢?云泥之别,无法比较。”
萧亦菲道:“连婉儿亦自愧不如,那该是怎样的绝色?世间竟有这等妙人儿!真想亲眼见见这倾倒众生的人儿!”
抽回思绪,不禁痴笑,果真是倾国倾城,惊为天人,不禁讶然失神,想到一首与之相配的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慕容冰心看着一袭绿衣的萧亦菲,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快速扫过,并未多做停留,虽不能与公孙婉儿的容貌相较之,但活泼灵动,拥有世间最纯真无邪的笑容,一看便是被保护的很好,从未经人世辛酸苦楚。
众人一一相识,正要落座,只见侍童引着一位白衣女子来到大厅内。女子白衣翩然,宛若谪仙,莲步款款,容貌绝世,颜瞬如花,清丽脱俗,孤清冷傲,缓缓上前施礼,淡淡道:“冰堡韩雪儿拜见上官伯伯,愿伯伯福寿安康。”
庄主上官谦连忙起身,扶起施礼的韩雪儿,泪水在眼中早已泛滥,声音几度哽咽:“雪儿……雪儿来了,快……快起来,无需多礼。”声音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和激动。
韩雪儿起身,轻启朱唇:“伯伯,雪儿来晚了,还望伯伯勿怪。”
上官谦拍着韩雪儿的肩膀温柔的说道:“不晚不晚,来了就好。”以袖抚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眼前的韩雪儿,心中感慨颇多。
慕容冰心走到韩雪儿的身后,声音不再是冷冷冰冰的,虽有压制,依旧难掩哽咽:“雪儿,你…你来了。”
韩雪儿闻言先是一惊,而后顺着声音猛然转身,看到那平日里素来冷淡的女子眼中竟蓄满了泪水,韩雪儿的泪在那一瞬不自觉的滴落,走至慕容冰心身边将其紧紧的抱着,语气甚至激动:“冰…冰儿。”二人久久相拥。
慕容冰心为韩雪儿抚去面上的泪水,微微一笑,声音温柔至极道:“雪儿,还有人儿在呢!莫叫别人笑话了去!”
南宫瑞谦看到那素来冷淡的慕容冰心情绪的转变,心中甚为诧异: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也会有情绪的变化,而那笑容是那般的明媚动人,温暖人心。
韩雪儿闻言赶忙拭泪,整理衣裳,转身复又开口说道:“伯伯莫怪,雪儿失态了。”
上官谦满脸宠溺道:“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上官谦招手将上官允礼、南宫瑞谦、公孙婉儿、萧亦菲四人招致身边,而后朗声道:“允礼,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日后江湖行走互相照顾些。”
众人纷纷施礼,异口同声道:“是。”
众人纷纷走上前来,自报家门。
“兰轩山庄上官允礼,见过姑娘。”
“绿萍山庄南宫瑞谦,见过姑娘。”
“琴阁公孙婉儿,见过雪儿姑娘。”
“羽舞山庄萧亦菲,见过韩姑娘。”
韩雪儿颔首施礼,淡淡道:”冰堡韩雪儿。”
众人便不再言语,相继落座。韩雪儿亦在慕容冰心身侧落座,方环顾众人。
韩雪儿看到公孙婉儿时心中不禁暗叹:世间竟有如此倾倒众生的美人儿,果然不负“琴音仙子”之名,惊才绝艳。
眼神交错间,将目光锁定在那白衣翩然的少年郎上官允礼的身上,面如冠玉,星眉剑目,朗月清风,如同谪仙,无双智计,仿佛世间之事都无法扰乱他的心绪。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眸中似有千言万语,那一眼似已相知许久,却又不知是何时的事,心中不禁涌起波澜,面上依旧镇定自若,看不出一丝情绪。
上官允礼亦抬眸相望,只见韩雪儿惊鸿一瞥,短暂相视后便收回了目光,恢复清冷之色,面上再无一丝波澜。仅是那惊鸿一瞥,相视一瞬,仿佛便是相熟相知已久,竟生出一见如故之感。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清冷的面容,是否只有在面对在意之人时才会暂褪冰冷,赋予柔情?心中的异样不得把控之感惊得上官允礼有些慌乱,但面上依旧保持从容镇定,看不出心中已是波涛汹涌,更为这样的情绪感到莫名,更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的掌控的情绪。
众人一番寒暄,便已是晚饭时分。
上官谦设宴款待众人,酒过三巡,上官谦起身对众人言:“老夫年岁大了,有些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你们年轻人随意些。”
众人起身相送。
正要离去之际,上官谦忽然转身对众人道:“上京夜市繁荣热闹,宫主与雪儿又初来上京,你们不妨出去逛逛。”又对身侧的上官允礼吩咐道:“允礼,你们陪宫主和雪儿一同逛逛,看看上京夜市风光。”
上官允礼恭敬施礼道:“知道了,父亲,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吧!”
上官谦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允礼,你去吧!”
上官允礼恭敬道:“是,仅遵父命。”转身回到众人身边,脸上挂满了笑意,对慕容冰心和韩雪儿说道:“宫主、韩姑娘上京夜市甚为热闹,不知二位可愿同往?”
慕容冰心淡淡道:“客随主便,有劳了。”
上京夜市。
一行六人,两男四女衣着翩然,清丽无双,容貌俊美,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观赏。
六人不顾行人目光,依旧谈笑风生。
韩雪儿、慕容冰心依旧清冷淡然。
萧亦菲是个爱热闹的人儿,看到夜市的繁华热闹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拉着公孙婉儿的手就要往人群深处去。
公孙婉儿拉住萧亦菲,转身对众人有些歉意的说道:“我陪亦菲去前面看看热闹,我们过会儿在朱雀祠前相见,宫主、雪儿姑娘,我先失陪了。”话刚说完,还没等众人回应,萧亦菲便拉着公孙婉儿跑进人群中,掩没在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