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帝岁
“即将陛下寿宴，往年有何安排？”童董手下已有章程，继往者已收到讯息前来禀报童董。既为堡主，当以谋求为正业，童董要在这里待很久，丝毫不在意这场面客套。
“属下依照旧制，为陛下及刘公公安排好礼物，堡主进京时属下会派人前往护送。”
“还有刘瑾公公的？倒是有心了啊！与陛下同寿。”听到童董所言，尽知犯了大忌，赶忙跪罪，“是属下所做有失。属下立刻去吩咐。”
童董则是一笑，摇摇头：“我没说不带，只是臣子即臣子、君主即君主，不可一视同仁。自古至今皆是如此，你可懂得？”说话时，童董身上的凌冽之气腾然而起，皆是君临天下的气势。
“属下明白了……”下属头上汗津津地，终究不能说什么。霍宗堡本是刘瑾所立，过往，此处堡主时不时送些物件到刘瑾处，只是童董一来，原本理所应当的规矩变了。然之所以如何，为人下属不好多加言谈，至此不得而终。
童董上路，随行五十三人。中多数是信不过的，留在堡里童董不放心，故借机悉数带了出来。
“原地休整。”走了一路，我看到时间不早了，就直接放话，“今夜就在这里了，注意保暖。明一早出发，别冻坏了自己。”虽然不放心，终究是自己的人，是要关心着些，不然有哪些人愿意为你卖命。
话虽如此，童董已在马车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谁能受得住！夜渐渐地深了，童董的思绪并没有随着夜色停止。他需要想明白，如何才能打破这样的僵局。
“有什么打算？”开口的是一起从家乡走出来的伙伴鹿鸣。
鹿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他在江湖上也是十分忌惮所在。故在掌管霍宗堡之后，通过师叔的关系，将他拉拢了回来。江湖上也将其变通，若不再惹事，也是可以放一马的。这样的变通，让鹿鸣十分感激。
因此，对童董的安排，鹿鸣从不打折扣。这也是童董可以与他谈论计划的主要原因。
“前面是檀香阁，肯定会有人来劫这批货。我们的任务就是将这批货交给他们。后面的事情，就等我指示。这些人中有一些有苗条的人，留不得。”
鹿鸣立马会意：“我懂了。”
至此之后，童董也就不说什么多余话了，多说无益。不过童董却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要打仗了！……”
次日醒来，在场的人大多数被断喉而亡。十余里的丛林里，我和鹿鸣带着一小众人匆匆向檀香阁方向而去。所遇伏击，已经让我们筋疲力尽。前面突然出现一群人拦路，我已是满头大汗，握着剑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噗、噗、噗……”
一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些人全都中矢倒地。不明方向的弩箭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解了我们的危机。
“师叔。”
我看到半隐在山林之中的师叔，长长松了一口气。那人点点头，随即同檀香阁众人一闪而去，飘飘欲仙。赶到京城，已是三日后。听到我的遭遇，皇兄勃然大怒。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这太原的巡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说的好听，官吏被劫像什么话！”他跺着步子，在豹房里走来走去了，抬头就看到了在那里陪着的刘瑾，“是你向朕举荐的杜少府吧！”
刘瑾思虑再三，快步上前：“奴才知罪，请陛下降罪。”
武宗一抬手，叹了口气：“这几日，你就想想吧！国庆的事情，交给童董。罚俸一年，你下去吧！”
“奴才……，告罪！”
等他下去，皇兄看着我，摇摇头：“你也下去吧！无事就去太后那里走走。朕有些乏了！”
“臣弟告退。”
童董离开豹房，就见刘瑾走来，将采办的册子送来。童董看着刘瑾，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豹房，淡笑道：“公公这是何必呢！我不知这宫里采办的规矩，公公该给我派几个得力的助手才是。你我共事朝堂，只是公公的权力稍大了些，陛下才要分庭抗礼。你若是把这差事交给我，这宫里宫外，不得给我下绊子，陛下定是舍我又立新人。公公何不与我迁就着呢？”
童董看着刘瑾，丝毫没有畏惧，转而又说：“倘若公公不信我，大可不必过于认真。公公是聪明人，你我都明白皇上从外部引入势力的原因。我童董是局外人，三方分庭抗礼，才能稳固餐厅。我虽在虚弱公公的权，可终究还是可以借力打力。”
刘瑾的脸色微变，看着童董很是难以揣测。在童董的脸上，丝毫不同于其他适龄人的成熟稳重。这让他很棘手，更是不敢小觑。
“奴才会计较王爷之言，还请王爷自重。”
我走到后宫处，见到了公主殿下，便按照典制行礼。从名义上说，也是表兄妹。因为我娘是前公主，也就是她的表姑。
“兄长这是要去何处？”
“哦！去太后宫中走走，毕竟我自入朝以来一直没有去拜会，皇兄让我前去看看。”
“我刚刚从太后宫中出来，太后正在午睡。倒不如一起去走走，稍过一下再去便是。”
“那就劳烦妹妹了。”
她的父亲虽是王爷，却常年在驻地。因身处重地，皇室对他相当的信任，自我出生以来，就听到家人谈及过此事。故太皇太后仁爱，将她带到身边。
公主在那里说着，童董在一旁默默地听。有很多人情冷暖的事情充斥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可说实话，有谁会在意？
走到了一处凉亭，两人遇上了刘瑾派来准备宴会的一众人，童董微微点头：“你们不是第一次办这种家宴了吧！”
“是。”
童董点点头说：“就按照往年的规矩办吧！别太招人眼就行，毕竟我不比刘公公，这宫里头我保不住你们，这话你们可懂？”
这几个公公相互看了看对方的眼色，赶紧说：“王爷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别让人当了棋子，保得住命。命长了，这路才能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