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共侍
“程朱理学，认为男女之情是应该严加看管的，认为男女同房是不净的，所以身为皇家女子，应作天下模范，所以对于公主与驸马便立下了严厉的制度。”李东阳说，“据我所知，王爷与手下的女官杨颖有私交，不知道皇上……”
“程朱理学？你不觉得太苛刻了吗？”朱厚照看着他，目光依然和煦，“当然，老师所说确实有理。这个问题朕也想过，公主跟我说，她愿意割舍尊位，不知道老师怎么看？”
李东阳没想到皇上也是为了这件事找他，脸色就有些尴尬：“照理说，陛下不应该答应公主殿下的要求，可童董也是王爷，这样反倒是不好。如此，老臣觉得将公主直接外放郡主可好？毕竟公主并非皇上的亲妹妹。”
“容朕想想……容朕再想想……”
李东阳则是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听说兴王重病，陛下您看……”
“叔叔病了？”
“是。”
“那就召回京城。”
“是。”
檀香宇，童董听说兴王回京，表情微微有些变化。毕竟兴王殿下从某个方面来说，势必会影响到朝局的感官，尤其是面临皇上无后这样的局面，又或者是……
童董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无不感慨朱厚照的手段，自己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看着朱厚照的手段如此犀利，童董觉得如果自己不帮忙推波助澜一把反倒是不厚道。就说：“暗中盯着些，入京时我要亲自去迎接。”
“是。”
既来之，则安之。
童董看着檀香宇的布置，微微有些愣神。他没想到，仅仅是自己的一个决定，就让江湖上立刻涌现出了好多不一样的声音，蜂拥而至。这着实让他受宠若惊，即使时间快过去一年了。
宫里，东厂总督跟着手下似笑非笑。
“这外姓王爷可是不简单啊！这王爷还没进京呢，他倒是提前巴结上了。连带着这内厂和西厂的倒台，唯一被保下来的只有东厂。”
“总督的意思是……童董帮忙保留的？”
总督微微一笑，不过他心里也多少明白了童董的心理：“咱们这位王爷可是不简单呐！”
我打了个喷嚏，合上书，准备明天婚宴上的礼服。这些东西其实早该准备了，然而杨颖太了解我的衣服大小，早前亲手做了。看着她，我微微有些愣神，微微叹了口气。这其中有很多东西并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的来的。
朱厚照坐在御书房，饶有兴趣地看着囚笼里的鹦鹉说：“童董怎么样了？”
“回陛下，童董在家里，长期不出门。倒是他府上的小厮在城外打听消息，像是在等什么人。”
“兴王过去与童家交好，该是蹦着他去的。不必在意。”
“是。可是毕竟是两个王爷……”
朱厚照笑着摇摇头，很多东西，他心中有数就好。因为这公主只有在京城里才有这种称谓，朱厚照只是下了圣旨赐婚。
“皇上的赐婚圣旨明发了。”
童董微微点头，没有说太多其他的话，杨颖拿着衣服就过来了。
很快，宫里来人宣读完圣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这……”童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我娶公主，怎么有杨颖同娶的道理？毕竟公主是尊贵之身。”
这公公是明眼人，说：“这公主的名头只是外人这么叫，总不能不明不白在宫里住着吧！”
童董一听就懂了，合起来，这公主还是个“伪公主”，不过他这个王爷却是货真价实的。可以想得到，皇兄到底为了他的府中安稳，下了多大的本钱。不过，他也收到了兴王的回信，希望他可以代替自己去封地守边。
“你要去守边？”朱厚照听闻大感意外，虽然他确实对此头疼不已，可没想到提出这条建议的居然会是童董。他再次叮咛道：“你可要想清楚咯，那地方不比京城。”
“陛下虽然是留我京中，难免有拥兵自重之嫌。如今边关无人，小兴王年岁尚小，我去，合情合理。”
“那你何时动身？”
“十五日之后，家眷尽留宫中。”
“好。朕会照顾好你的内宅。有什么困难，随时上书给我。”
……
”王爷要守北？“
”鞑靼进犯，不得不防。家里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些。“
听到这话，杨颖咬咬牙：”我跟你去。“
我笑着摇头：”这可不是小事，我一个人去就好。此事非同小可，你们照顾好家里，尤其是明日府中多一个主子。颖儿，我相信你。“
杨颖听到如此称呼，俏脸微红。这些日子，她也穿起了丝绸，不再是布甲打扮。
天一亮，这王府前变得热闹非凡，只不过，如此的情形，也只有这一日了。稍晚些，童董回来，杨颖和公主分坐两旁。不一会儿，童董手下的人去近处的”醉仙楼“买来了酒菜，童董本身没有喝多少酒，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一天累死我了，你们吃着，多吃点。晚上搞不好还会饿。“
这话逗得两人齐齐脸红。这一天基本上没吃饭，确实也饿了。
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童董支头看着，心里却是谋算去往边境的事。
不知何时，两女齐齐睡去，童董则是出去闲逛，顺便在京城里走走。更何况，他也要去校练场。
”王爷，您怎么来了？“
”我马上准备去兴王的封地领差代管，顺便来交接一些文案。这些天，劳烦各位照顾了。“
”王爷这是哪里话，都是同僚，又是同一个营灶里的兄弟。有什么事，知会一声，立马出动。“
童董拘礼说：”感谢大家。此去经年，还望帮忙照顾着些家里。“
”会的。我们不方便，让家里的婆娘随时探望着。“
”多谢。“
这一年，童董还是有诸多感慨，如此波折，倒是结识了一些好友，渐渐立足在了这京城之中。十五日一瞬即逝，与家人告别，踏上北边的征程……对他的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