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封狼冥鼎 险象环生
说完手脚并用,一脚踩在棺材檐上,抡起铁镐朝着棺顶上的洞口刨去,没几下,就掏出来一个更深的窟窿。
孟庆明说:“你个杂碎老三!我他娘的刚才舍命救你……你丫挺的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三哥自身难保,你就替三哥死一回,以后等三哥发达了,逢年过节给你烧香超度,莫怪哥哥心狠!”
“你…你个!杂碎王八蛋!”
田狗子动作飞快,向上一串就扒着洞口爬了上去,此时孟庆明命悬一线,心中暗骂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救田狗子这个王八龟孙,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反抗,听天由命了。
人不可貌相,可天生田狗子这种人的面相就奸诈狡猾,遇上这样的主一起犯险,只能说是自己时运不济,你别看这种人平时跟你笑笑呵呵相安无事,你别让他看着钱,要是在钱这上面出了事,这种人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孟庆明苦于无奈,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喉咙,一只手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寻觅着可以抵抗的武器,眼睁睁的看着那田狗子像条土狗一样在那窟窿里扑腾,心中恨意翻腾,在无意之间,手中摸索到了一整块散落在地的金条,心中暗自赞叹:“上天眷顾,老子命不该绝!”
刚要抬手砸向身上趴着的青面行尸,捂着脖子的手连皮带肉被咬下一大块,孟庆明疼的是痛彻全身,咬紧牙关,不砸反捅握住手中的金条,使尽全身的力气,照着那身上的青面行尸的太阳穴便插了进去。
噗嗤一声!——孟庆明身上一沉那青面行尸双目充血,脑浆顺着金条的边上淌落下来,滴在孟庆明的面颊上,与此同时那青面行尸口中缓缓溢出一团近似透明的黑气,顺着孟庆明的嘴角口鼻全部灌了进去。
孟庆明惊恐万分,深知那黑气意味着什么,刚才的回光返照,一闪即逝,鼻尖一阵尸臭吸入,喉咙翻出阵阵甘甜,心中只有一句话环绕在脑海间:“吾命休矣!”。
孟庆明的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传来张老道的呐喊:“四弟!——四弟!——老四!——醒醒……老……醒……”声音由近及远,逐渐减弱,眼前一片虚无。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孟庆明躺在了孙恒的家中,嘴角湿润,用手一抹,上面还带着黑色的血迹,全身上下筋骨都是瘫软的,脑袋出奇的重,手背上传来阵阵刺痛,让他难以忍耐。
“四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张老道坐在旁边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无妨,道长哥哥你没事吧?二哥呢?你们都还好吧?”
张老道说:“我和孙恒都相安无事,他受了些皮外伤,且让他休息休息你不必担心顾虑。”
孟庆明翻起身来,看手背上的伤口上面盖着一层已经泛黑的糯米,张老道的衣角上还阴着数片血渍,再看屋中的黑布袋子道:“田狗子呢?这个王八羔子……”
张老道说:“四弟无需介怀,老三…唉,先我一步去了。”
孟庆明说:“我这是这么了,咱们怎么脱身的?”
张老道说:“你有所不知,在地穴里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毒侵五脏,面色已经跟那青面行尸无二,本是已经无回天乏术,好在用了你身上的那颗天将明珠,才将你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当初我说你是吉人自有天相,着实是没有看错你,这九死一生的经历,也是难为你了。”
说完大袖子一挥伸出手掌递过来一颗漆黑的珠子,接着说:“我将这珠子于你服下,吸尽了你体内的尸毒,就在你刚刚把他吐出,我就知道你应该没事了,还有手上的伤口敷完糯米,也没有大碍了,你可尽管放心,稍加调养,便可痊愈。”
孟庆明说:“大恩不言谢,有劳道长哥哥了,田狗子他怎么死的?还有那王黑三又如何了?”
张老道说:“你被黑气侵体以后没有了意识,当时我二人敌对那杀人不眨眼的王黑三,他自知力不从心有心脱逃,见老三田狗子钻入棺材上的黑洞当中,只剩下两条腿还悬在洞内,边挡边退,跳上了棺材檐一把将田狗子给揪了下来,上步就要往洞里钻,老三被他拽的一下摔的不轻,脑袋磕在了棺材盖子上,明器金条也是散落一地。
你二哥孙恒见那厮要跑,也没顾得上许多,跳到棺材檐上举刀便朝着那洞口捅,可没想到那王黑三使了障眼法,窝在洞口杀了个回马枪,你二哥孙恒没有防备,肩膀上也挨了一刀,好在那力道不大,没插进锁骨里,再多个三分,也就一命呜呼了。
那王黑三被你二哥伤了腿上的皮肉,也从那洞口摔了下来,这一切来得太快,我只能背上剩下的黑布袋子把你从地上拽起来,你二哥孙恒是条硬汉,把你扛在肩膀上举着你就送出了洞口,等贫道在爬上那洞口的时候,老三田狗子揪住了我的腿。
你二哥孙恒不知道地穴内是什么情况,出去的时候天已经破晓,到了李家祠堂的后院不到二里的地方。
我被田狗子拽住动弹不得,险些摔回去,可当时也是脚下一轻,再回头看的时候,土匪头子王黑三在老三身上已经拿刀连戳了两个窟窿,鲜血直从口中喷出来,紧接着腿上又是一紧,王黑三将我死死的拖住。
你二哥孙恒在上面拉我不得,我知道下面异常凶险,把剩下的明器给你二哥孙恒,想以身堵住洞口,抵挡一阵。
却没想你二哥硬生生的把我从洞口中拽出半截,等马上要上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又陷了回去。
我本想着跳下去跟那厮来个鱼死网破,杀他个措手不及,却不成想之前被你砸死的八字胡鼠爷,被黑气浸身化成青面行尸,咬住了王黑三的脖子……”
张老道说到这的时候,脸色泛白十分难看,有难以掩盖之色。
孟庆明说:“道长哥哥我在地穴当中观你使用仙术,祭出符箓便生起一团熊熊火焰,真可谓是仙神之法,不知可否授予我日后防身?”
张老道说:“道法自然,不离五行,并非仙神之法,所谓五味业火神符,上着有雄黄、硫磺、硝石、蜂蜜再以松脂合炼所调和……”
孟庆明说:“道长哥哥,你真的无妨?”
张老道:“不碍事,你且听我有几句话交代。”说完面色沉重从袖口掏出一本泛黄的古书递给孟庆明。
“贤弟,你把这本古籍收好,日后必有用处,你我虽不是血缘至亲,但也兄弟相称,自此今日过后,你便是我派后人,为兄知道你年少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是为兄认你的薄礼,你为人坦荡,做事果敢,却苦于没有吃饭的本领,但也无妨,闲暇时多多研读,自当继承我的衣钵,可助你……”张老道说话已经吃不住力气,招手让孟庆明进来身前,嘴贴于耳,授予风水易术真言,并告诉孟庆明一定要将从地下所盗的褐色锦盒收好,隔日焚毁,不得窥探其中秘密再传与后世,临死前特别交代了一句话说:“莫叫我后世子孙再步后尘,然若如此必将有血光之灾!”说完便止住话语驾鹤西游了。
孟庆明手握古籍,悲伤不已,把张老道的白衣道袍掀开,才发现了张老道腿上的咬痕和抓伤均已经露骨,尸毒已经沁入心脾,早已一命呜呼。
当时张老道知道天将明珠可救活自己和孟庆明二人之一,没有犹豫,当即为孟庆明服下,才挽回孟庆明一命,孟庆明把张老道的句句真言铭记于心,不敢遗忘,捶胸顿足也知无力回天,只得忍下万分悲痛。
后来同二哥孙恒将张老道下葬于仙庙后山,从孙恒口中得知张老道还有一子在山下,用在翟家地穴当中得来的明器换了批金银全都捐给了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以了却张老道生前救苦救难的遗愿。
两人仅仅留了一部分,来到城里过活,孙恒为人仗义,下山以后找到了张老道的后人,用剩下的钱在城里安顿好以后,待其视如己出,在纷争年月出于他的侠肝义胆,茶饭食素的生活并不适合他,于是便去当了兵。
枪林弹雨摸爬滚打,听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好几次,被弹片崩瞎了右眼,几次死里逃生,在军队里立下汗马功劳,从战士到连长又层层升到了团长,后来取了一房妻室,延续了香火,生了个大胖小子,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孟庆明回来之后苦心钻研张老道赠于自己的古书,闭门不出,当中的风水玄学日积月累也参悟到了些其中的真谛。
奇门遁甲当中包罗万象,当中风水玄学也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用现在的话来讲,这本书其本质是一本高等的观星玄学,四字拆分开来,分别包括三奇、八门、遁入六仪、五行星象,不同的术术,涉及风水、财运、预测、天文、地理、物候等等。
后来出于生计便来到城厢那边摆摊算卦,正应了张老道临终前的话,替人占卜吉凶,测字寻穴,当然也没撂下倒斗摸金的手艺,而且那褐色锦盒也没有被孟庆明焚毁,也跟着留了下来,只是唯独没有打开来看过里面装的是什么物件。
之后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替大户人家选吉日,出丧下殡挑选风水佳地,也算是衣食无忧,后来被财主大户的小姐看上,娶了我的曾祖母,生下了我的爷爷孟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