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审问泼皮多门道(四)
钱四指了指一个角落:“我就是在这里捡的。”
角落里放着几个篓子,堆着好些垃圾,篓子附近还算干净,可见这里应该一直有人在收拾。
孟秦转身,望向赵武,不等孟秦开口,赵武就主动解释:“穿过这条小巷,前面是如苏酒楼,这一片是酒楼暂时堆积废物的地方。”
若是酒楼,清理的应该勤快,事情已经过去三日,能找到线索的可能性有些小。
孟秦的眉心皱了皱,这桩案子,到底是吃了不够及时的亏,眼下,不少线索都已经断了,心里有些不满这些衙役,面上不动声色,开口:“赵捕快,麻烦你去酒楼问一下这边的情况。”
赵武点了点头,带了几个捕快去了如苏酒楼了,留了几个在原地听候孟秦吩咐。
孟秦开始观察周遭的情况,篓子堆放在墙角角落,一边是小巷通向如苏酒楼,没有几步路,孟秦目测了一下,应该是二里左右,而另一边,则是一条街市。
死者遇害的地方,是在南边,凶手杀死死者之后,往北边走,城南过去,再南边只能是出城,凶手往北边走,应该是居住在南安县城内,从凶案现场,走到这里,大概要一刻钟左右的时辰,具体的,孟秦说不准,只能眼下估算出一个大概来。
钱四是在酉时四刻左右出现在附近,凶手在其之前,加上路程,死者应该是在酉时三刻之前就已经遇害。时辰虽然推算地更加精确了一点,可惜,还是没有太大的作用,只能看看酒楼那边,能不能探听到什么线索了。
孟秦查探现场的时候,凌绾受不得这附近的味,走得远了些。酒楼里的垃圾,有不少残羹冷炙,堆积在一起,难免多一些异味,孟秦几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凌绾倒是受不得这股味,那些味道一一蹿进鼻子里,难免有些难受。
注意到凌绾离得远,孟秦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鼻子灵,估计会有些受不住了。
孟秦笑了笑,说:“去酒楼那边寻赵武吧。”
孟秦这里没有什么线索,赵武在询问了酒楼的掌柜之后,当日酒楼的人也并未注意到后巷的这处角落有什么异样。
赵武等人有些失落,孟秦倒没什么感觉,事情过去多时,线索也有可能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他也正是担心赵武等人搜查得不仔细,才一道跟来,不过,眼下倒是多此一举了,这里,的确已经没有什么线索可查。
查无所获,赵武开始怀疑,是不是钱四说了谎,簪子根本不是他捡的,是他杀了人之后从死者身上带走的。以往或许还能够保持镇定,但是在长时间的负担之下,不止是赵武,其他几个捕快的心情都有些崩坏。所以即便在不久前,孟秦才刚解释过他的缘由,赵武还是怀疑钱四。
“说,是不是你杀了她们,簪子根本就不是捡来的,而是你从死者身上所得,是不是?”赵武快步冲到了钱四面前,一把提过钱四的衣领,语气有些凶恶。
孟秦的脸色有些不好。
因着凌琅的缘故,他已经多嘴解释了几句,只是没想到,赵武依旧还是在质疑他的判断。不过,他并不打算插手,钱四身上能够查到的线索,寥寥无几,至于其他的恩怨,与他无关。赵武再怎么恼火,钱四也不可能就会如他所愿,变成了凶手。
孟秦不管,凌琅却不能坐视不理。
“赵大哥,你先冷静一点,钱四未必是凶手。”凌琅上前,按住了赵武的手腕。
赵武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是也只是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凌琅使了巧劲,轻巧地就将钱四从赵武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你这人发什么疯?”钱四见自己脱离了威胁,便就梗着嗓子冲着赵武吼,他是个欺软怕硬的,方才赵武凶狠的模样,他一时就吓住了,这会见凌琅出手将他救了下来,便又有了胆子。
凌琅皱了皱眉,给一旁的捕快使了个眼色,让人将钱四拽到了一旁,而她自个则是将赵武拉开。
“赵大哥,九安先生的话,你难道忘了?”凌琅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
赵武听后,脸色有些怪异地瞅了站在一旁的孟秦一眼,从他开始对着钱四发难,孟秦就没有插过手,一直冷眼旁观。
对于孟秦,赵武说不上多少信任,只是这件案子,其实孟秦才是主导人物,在查案上,他比他们有本事,对这件案子也更有话语权,而且,钱四本来就是孟秦拽出来的线索,他没有道理去包庇钱四,方才孟秦也已经解释了他的缘由,他也是信了的。
只是……
赵武收回视线,忿忿地甩了袖子,转身走到了一旁,不过倒也没有再去找钱四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