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极限
然而身为剑圣，拥有十二种权能加护的她，即便与八位魔女同时对抗，也仍旧将其中一位魔女杀死。
不过，与此同时，这也是她的极限。
而在下的极限，早就到来了。
凭在下当时的身手，虽然还算不错，但也远远无法与这些怪物企及。
是的，无论在下怎样努力，身为普通人，没有才能的在下，与他们有着天哲般的差距。
再次重申一遍，在当时，南安完全有逃跑的能力。
即便如此，她还是怀揣着连自身都觉得可笑的荣誉，怀揣着自己从未在乎过的所谓命令。
——以及，在下的性命。
不经意的，我也发现了自己与天才，与真正的强者有多大差距。
几乎没有掺和的余地，在下便重伤，陷入濒死状态。
这时南安依旧能逃走。
但她最终，选择了我。
将剑圣的十二种加护，全都赐予了我。
失去了加护的她，被另外七名魔女杀死。
而在下仿佛获得的新生一般，再度拥有了生命力，伤口奇迹般的愈合。
不过，知道不是七名魔女对手的在下，选择了逃走。
那时候无论是理性还是懦弱都占据了我的内心。
边想着一定要替南安复仇，边想着不能辜负南安所付出的代价...
在下，逃走了。
即便是七名魔女也没有拦住。
——
讲到这里时，薄野顿了下来。
他的眸子垂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沧桑的模样。
不过这副模样，仅仅在她叙述完后只持续了一瞬间。
接着，他笑道，"那这次先说到这里吧，爱笑小姐。"
"嗯...嗯。"
还未从这有些唏嘘的故事里挣脱出来的我，下意识的答道。
"——那么今天，就接着来磨练一番吧。"
听着薄野的话，我也是感到有些突兀，但还来不及多想什么，薄野便攻了过来。
下意识的用双剑格挡，另一道攻击又再度接踵而至。
而一天时间中，就在这漫长的特训中度过。
......
再度回到阁楼，来到了齐聚一堂的时间点。
四人到齐的时刻唯有一点，那就是开饭的时间。
整顿这心思吃着饭菜，努力享受着这极度美好的时光。
这样的时间说起来，真的是令人感到美好呢。
只有经历过最为深刻的绝望，才会珍惜这份平淡的感觉吧。
吃过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卸下一天的疲惫，我摊到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却再度的想起了薄野。
说实话，今天的这一幕真的是令我有些讶异。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连薄野这样活的光鲜亮丽的人，也有着这般惨痛的过去。
而我与薄野，也还是有着几分类似呢。
在他的身上，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才感到了格外亲切。
才刚这么想到，理性便毫不犹豫的阻止了我。
真是悲哀呢。
实际上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罢了。
我与薄野，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无论的信念的坚定，又或是其他方面，他都和我是不同的。
毕竟他的人生，只有一次，失败了便无法重来。
而因为我的懦弱与胆怯，早不知重复了多少悲剧了。
如此，想着。
我也是认清了自己。
正因为背负的事物过于沉重，历经的绝望不断重复，所以我才能更加深刻理解，一直以来薄野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真是有些唏嘘不已啊。
带着感慨的心情，我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期待着薄野接下来的故事，也期待着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
我是否，还要再犹豫呢。
......
依故如旧般的早晨，与薄野一同到达了训练场地。
只不过完全没有看出，薄野有什么改变。
但仔细想想，觉得也是。
毕竟这样人生历程比我多了大半的人，面对自己的过去也是会更加释怀吧。
今天，我并没有携带武器，为的就是有理由、以及让薄野没有办法回避。
才刚刚到，我便坐在了草坪，双手抚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虽然认为薄野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但我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简单解释，也就是以防万一而已。
看着我这副模样，薄野也是笑了出来，大方的将燕尾服顺到身后，盘腿坐了下来。
看着薄野苍白的头发胡须，展览清澈的眸子，虽然苍老依旧棱角分明的面庞。
我不禁的在内心感慨，如果年轻时候的话，想必薄野老爷子也是一个美男吧。
"爱笑小姐，接下来的故事可能有些漫长喔。"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听在下讲下去吗?"
薄野无谓的试探着我的想法。
而看着他这礼貌性的试探，我却不禁的笑了出来。
如果真的不想听下去的话，我还会事先做那么多准备么......
内心诽腹着，但我还是笑着道，"薄野老先生，您还是请讲吧。"
虽然不想让灵魂过度乏味，但我还是客套的说着这些话。
得到我的回答后，薄野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
"——爱笑小姐，或许故事的前半部分，你会觉得在下很不错。"
"但下半部分，可是要贴切形容身为废物的故事喔?"
听着薄野没由来的话，我只是微微一惊，但还是很快的振作起来。
"没...没关系吧?"
恬不知耻着说着宽慰的话语，只因为实在想了解眼前之人的过去。
而面对着我不痛不痒的话，薄野只是仍旧温和笑着，并没有展露出什么不悦。
仿佛...仿佛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
接下来，薄野没有再度犹豫，只是讲述起了那已悠远的过去。
——
在从魔女的手下逃跑以后，在下便再度回到了圣阁。
回到圣阁之后，我也是带回了南安的死讯。
但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掀起了一阵波澜，却没有人真正的行动。
当时满怀着复仇怒火的在下，几乎要离圣阁而去。
在下充满绝望，到处寻求援助。
但没有一人，愿意伸出援手，哪怕是南安本家的剑圣一脉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