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手还是要命
萧璟脚步停住，目光森森地注视着文莱德。
文莱德以为是提的条件不够，连忙又许诺更多自以为很有诱惑力的东西：“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可以给你更多，地位？身份？只要我一句话，甚至可以让你离开独立城重获自由！你也不想一直屈居人下对不对？”
萧璟的笑容越来越冷：“您说的我都不想要。”
“只要你提出来，我都，我都可以满足你！”文莱德慌了。
“该选择的不是我，而是您，使者大人。”萧璟手中银白的细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刃上的狼血红得像是要滴下来：“您想要命，还是要曾经拿过鞭子的手？”
文莱德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瞳孔因惊惧而放大。从萧璟身上漫出来的冷意渗入他的皮肤，几乎彻骨。僵持中一头魇狼调头，文莱德再也控制不住嚎啕一声大哭：“要命，要命啊！我要命！！”
“明白了，使者大人。”萧璟眉脚轻轻一扬，薄唇挽起一抹性感的弧度。她疾步上前，两人魇狼一前一后各自倒地。她站在文莱德面前，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让文莱德以为她之前的条件是在跟他开玩笑。
“干、干得好，我会向城主禀明你的功……啊！！”文莱德正松口气，只见萧璟眸中划过一道凶光。转身的一瞬，银白剑光便斩下文莱德手臂。文莱德惨呼着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没过多久就痛晕了过去。
萧璟踩着那只斩下来的断手，轻轻一踢，把那只手踢到魇狼的尸体旁边。冷冷瞥了地上的文莱德一眼，将他提起来扛在肩上。
没走多久她就遇到了城主府的守卫，从他们那里得知魇狼并没有跑进城中杀戮，并且博格已经下令包围城主府灭杀狼群。萧璟把昏迷的文莱德交给他们，准备去公馆找诺恩汇报靡丽儿的事，然而就在途中，她便遇到了清理狼兵的黑铁和南宫，得知诺恩不在公馆，已经去了博格那里。
“听说狼是从地下监狱跑出来的，你从那里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宫推了推眼镜，目光看向萧璟手上还淌着血的细剑，心中疑惑颇多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
萧璟把地下通道的事如实告知，但并没提及长相妖孽的男人和靡丽儿。
得知通道已经被封住南宫松了口气，安排人带萧璟去找诺恩汇合后，便跟黑铁一起去清理剩余的狼兵。萧璟同士兵一道清理着花园中的狼兵，同时向博格所在的议事厅前进。没有头狼组织的魇狼就是一盘散沙，清理干净只是时间问题，同时庆幸全靠某人果决的判断第一时间封住了狼兵进犯的通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萧璟赶到议事厅见到诺恩的时候，城主博格正在大发雷霆，倒霉的正是审查官，而晕厥的文莱德此时被放平躺在椅子上，断肢也已经处理好。
“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废物，办事不利！狼会凭空冒出来？还让使者重伤，你让我怎么向神风交代，独立城的颜面往哪搁！”博格恼羞成怒的反手给了审查官一耳光。审查官被拍翻在地又连忙爬起来跪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也想知道为什么监狱里会有狼跑出来啊！当时光顾着逃命，他都不知道文莱德是什么时候跟丢的。
“你这个审判官不用当了！来人，把他拖出去喂狼！”
“城主大人，求您饶小的一名啊，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忠心可鉴！我保证，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还想有下次？！”博格大手一挥，任凭审判官再怎么哭喊求饶他也充耳不闻，背过身恰好看到萧璟，本就怒火中烧火，火气更升起一大截。
“哼，我就知道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当时你就被关在水牢对吧？”博格眯起眼睛，目光像刀子一样想要把萧璟刺穿。“我听说你们当初之所以触怒狼群，是有人吃了狼肉。敢把狼祸引到独立城，你胆子不小啊。”
博格的猜测不无道理，魇狼虽然可以离开黑雾生存，可毕竟是黑雾孕育的魔种，肉质中夹杂着少量黑雾。吃了它们的肉黑雾会淤积在体内，虽不致命，却等于种下了终身印记，只要狼群不灭便会追个不死不休。
当初萧璟并没有吃狼肉，可她知道即便说出来，多疑的博格也不会相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唯有沉默，说得越多越会触怒博格，让他深信她是在狡辩。
“把她带到蜃坛！”看萧璟一点不为自己辩解，博格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父亲，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还请您不要妄下断论，她有伤在身，现在进蜃坛只怕不太合适。我听逃出来的狱卒说，多亏八月断了通路，狼祸才没有进一步扩大。也是她救回了使者，才没让独立城失于交代，所以还请您相信她。”
诺恩巧妙地站在两人中间，挡住博格的怒视，把萧璟护在身后。蜃坛是独立城的圣地，存放着女神盖亚留下的圣物，圣物虽然能引出人体内的黑雾，却对人体伤害极大，萧璟现在的状况只怕有去无回。
“让我相信她？那她怎么不亲自解释？”博格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似乎十分在意这个小丫头？已经不止一次替她说话。”
“我只说了事实。”
“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插嘴，来人，把她带走。”博格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若是几年诺恩的话在他这里兴许还有些分量，现如今……他已经把跶坦视为唯一的继承人。
诺恩依然不动。
“让开，独立城还轮不到你做主。”博格低喝一声。
萧璟看着诺恩的背影，心底深处的弦被拨动，隐隐刺痛。她不能总是让他保护。她越过诺恩走到博格面前，垂下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神色依旧漠然，双拳却紧紧握着，单膝跪下。
“城主，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
即便是简单的澄清，代表的却是萧璟的臣服和屈从。博格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只是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神色瞬间变化，他再次板起脸，冷然地下令：“来人，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