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有过做妈的样子吗
“你考虑清楚了吗？”万芳冰冷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冥寒恐怕不能和你去国外。”虽然叶正天还没有得到叶冥寒的明确答复，但从叶冥寒与舒涵交好的程度来看，万芳注定要失望的。
“叶正天，冥寒是我的儿子。在他未成年之前，我做为他的母亲，当是第一监护人，而且就你的工作情况，你根本不可能拿到冥寒的抚养权。”万芳火气微盛，声音略微拔高。
“冥寒明年初就满13岁了。”叶正天平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万芳不耐烦地斥道，“别拿冥寒的年纪做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
叶正天的心底顿时腾起一股怒火。他毫不客气地叱责道，“万芳，一码归一码。”
“哼！你敢说你没有那想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心里到底惦记的是谁吗？”万芳愤恨的话语彰显了她心中的怒意。
“当初结婚，我没逼你。”叶正天的声音冷厉如冰。
“呵呵，”万芳惨然笑道，“可你先上了我，还让我怀上了冥寒！”
“你是怎么怀上的，你不清楚？”叶正天怒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万芳针尖对麦芒地驳斥道，“管不住下半身的是你，怕毁了前程的还是你！”
叶正天默然，当初的一切，他已不想再提。一步错，步步错。最无辜的还是叶冥寒。
“没话说了？”万芳冷笑道，“叶正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想离婚的是你。”叶正天冷声道，“而且，我们是军婚。”
“那咱们法庭见！”万芳毫不示弱，“我一定会拿到儿子的抚养权。”
叶正天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就要掐断电话，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却握住了手机。他抬头一看，见是叶冥寒。
叶冥寒趁叶正天怔愣那一瞬，拿过电话，对万芳道，“要离就离，别拿我说事儿。”
“冥寒？”万芳有些意外。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更不可能与你去国外。”叶冥寒掷地有声。
“为什么？我可是你妈？！他能照顾你？”万芳的火气再次悄然燃起。
“你有过做妈的样子吗？”叶冥寒的声音里蕴含着一丝控诉，一丝怒火。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生的。”万芳有些理屈词穷。
叶冥寒冷声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会理你？”
“冥寒，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是我儿子。”万芳像极了怨妇。
“你听清楚，我不是你筹谋婚姻的工具，更不是你达到个人目的的踏脚石。”说完，叶冥寒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还给了叶正天。
叶正天的双唇张合数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他怔怔地望着漠然离去的儿子，心中明白他们错误的婚姻早已给叶冥寒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过分的早熟，是叶冥寒晦暗童年的写照。
夜，幽深静寂。窗外华灯璀璨，喧嚣与静寂仅有一层玻璃之隔，却好像两个不同的世界。
仇靖宇坐在房间一隅，整个人隐在暗影之中。泯灭不定的猩红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亮。
时间仿佛停滞。
幽幽的青烟盘旋而上，渐渐弥漫，如雾如纱，将他颀长的身影紧紧包裹。
一晌，一串清脆的叩门声撕破了一室的沉寂。
仇靖宇坐起身，在烟缸里摁灭烟头，顺手拧亮了桌上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如水流泻，冲走了萦绕的黑暗。幽暗的黄色光晕笼着仇靖宇棱角分明的脸庞，使其看来仿佛雕塑一般。
“进来。”仇靖宇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谢楠推门而入，“少爷，谢柒的事查清楚了。”
仇靖宇抬眼，正视着谢楠，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谢楠反手掩上房门，大步走到仇靖宇身旁站定，恭谨地说道，“谢柒前几日去了趟机场。”
“接谁？”仇靖宇斜眸，瞧向谢楠。
“怪就怪在这儿。”谢楠眉头微拢，“她谁也没接，在机场大厅待了一阵，就回来了。”
仇靖宇冷冷一笑，“她闲得去逛机场？”
谢楠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继续查。”仇靖宇沉下脸。他相信这其中定有蹊跷。
谢楠躬身应道，“是，少爷。”
叶冥寒回到家，关上门，打开电脑，便登录邮箱，给李茂盛发了封电子邮件。
等他沐浴更衣出来，李茂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给我发那照片什么意思？”
“帮我找家私人侦探。”叶冥寒一边用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道，“查一下这人，她目前在F国B市。”
“这人是谁？”李茂盛顿了顿，“我没看错的话，她怎么和你有点挂像？”
“她是生我的人。”叶冥寒的声音冷冰冰的。
“嗯？”李茂盛吃了一惊，“她是你母亲？”
“生理上的。”叶冥寒急促的语气透着些微不耐烦。
“好吧，查她什么？”
“私生活，”叶冥寒想了想，“如果有必要，可以安排个男人，试一试她。”
“你确定要这么做？”李茂盛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几分疑惑。
“你帮不帮？”叶冥寒的声音沉了沉。
李茂盛笃定地回道，“帮，一定帮！可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叶冥寒静默一刻，缓缓说道，“她和我爸在办离婚，想拿我的抚养权要挟我爸，还要逼我出国！”
“哦，对不起。”李茂盛十分歉疚。
“没事儿，”叶冥寒淡淡地说道，“记得拍照片。”
“你放心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清澈的叩门声。
房门半开，幽黄的灯光如水流泻，在昏暗的过道和墙壁上映下一片颀长的光影。叶正天半个人影嵌在其中。
叶冥寒冷冷地打量着门外的父亲。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也算身居要职，一向冷静威严，但现下幽深的眸底里却蕴着一丝忐忑。
“我……想和你谈谈。”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裤缝。
叶冥寒垂眸思量一刻，侧身让开了道。
叶正天迈着方正的步子走进叶冥寒的房间，打量一下简单的陈设后，眸光最终落在了那台电脑上。
“这不是家里带过来那一台？”
“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