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是缺钱,是缺爱
写在前面:长日尽处,我们曾无数次站在对方面前,我看不懂你为什么而伤,正如你看不懂我为什么而痛。我们宁可彼此试探,也不愿说出藏在心底最深的话。这一切只因,我们在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
所以我只好假装不爱你。在这份爱还未深入骨髓前,我原本想一直假装下去的……
我不知道白宇对设计稿是否满意,因为自从我把稿件丢在他门口后,我们就又回到了咫尺若天涯的状态,他依然早出晚归,我也只好暗自配合着。
为了把自己从白宇的世界里尽快拉出来,我也是变着法的把自己的工作安排的满满当当,从之前挑三拣四的挑客户,到现在照单全收,我是无所不用其极。经理对我这种态度上的180度转变,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一边奉承的端茶送水,一边把我之前拒接的案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桌上。
“维小朵,你最近缺钱啊”
我看着经理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对待一个重症抑郁症患者。我认真的想了想,严肃地点点头,看着经理离开前充满同情的目光,我忍不住笑了笑,心想,本姑娘不是缺钱,是缺爱。
转眼又到周末,我本来是想去公司加班的,还没出门就被我妈给拦住了,我突然想起昨晚答应她今天见王阿姨的儿子。我拍了拍脑袋说:
“这段时间忙晕了,你等会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跟你走”
我妈这才多云转晴,笑嘻嘻的拿开胳膊,我正准备回屋换衣服,就见白宇急匆匆的打开卧室的门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看样子是要出门。
“婶,今天白非来,我给忘了,这会我得赶去机场了”
“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还来得及吗?”
“没事,我打个车去应该来得及”说着白宇就往外走。
“你打什么车啊,还是让小朵去吧,路上有个照应”
我妈说完就催促着我往外走,不是说好去见王阿姨儿子吗,怎么这会就变卦了。不过看着我妈拿着菜篮子着急往外走的样子,我就知道天王老子的儿子也不管用了。
我和白宇相互看了看,谁也没说话,朝门口走去。
路上,我开着车,白宇从一上车就打开了音乐,泰然自若的闭着眼睛,刚才那着急忙慌的样荡然无存。
我受苦受累的开着车,他却有闲情逸致闭目养神,看着他金玉其外的皮囊,想着这些日子因为他我受的这些个窝囊气,忍不住狠踩一脚刹车。就在我以为他会被惊吓住时,没想到人老先生早就做好了防备,在我踩下去的同时,他一只脚牢牢的踏在前台面上。然后慢慢侧目看着我。
“这个馊主意憋好久了吧”
“还行,没几天。”
“幼稚”
“你管我”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停好车我就着急的往接机口跑,走到后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白非的影子。我跑到咨询处,焦急的问了服务人员。
“您好,从青海过来的飞机是晚点了吗”
“青海?稍等,哦,小姐您好,从青海过来的飞机最早一班是下午14点钟”
说完服务人员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在众多航班信息中我搜寻了好久,终于看到了青海的航班,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下午14:00点。
怪不得车上他还有闲情逸致听歌,下了车也不慌不忙的跟在后边走着,我怒气冲冲的看着白宇,终于明白我这是被他耍了,但目的何在?我百思不得其解。
白宇则气定神闲的看着我,从兜里拿出一颗烟放在嘴边,也不点,只是叼着,痞里痞气的样子简直和外人眼里的他呈天壤之别。
就这每天装大尾巴狼也不怕成了精神分裂。
我气急败坏的看着他,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我温柔贤淑的面儿,再三思量后最终强忍下怒气,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别着急做饭了,白非航班晚点了。
就在我挂了电话的瞬间,明显在他脸上看到一股及浅的笑意,带着诡计得逞的奸诈。
我一看时间还不到11点,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无聊的等四个小时,本来这四个小时我不但可以完成一个设计,还可以相一个亲。
我触手可及的钱还有可能会成为我未来老公的人选,就因为他一个心血来潮的阴谋诡计,彻底变成了泡影。
我用的我的终身幸福换来了无聊的四个小时。虽说不能明目张胆的数落他,但我还是带着满腔怒意毫不吝啬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朝楼上肯德基走去,生气归生气总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无聊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透过玻璃的倒影,看着白宇端着饮料坐在我旁边,然后拿起一杯放在我面前,我却不想理他,继续盯着窗外。
“不就没去相亲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当然至于,我怎么知道错过的不是我的终身幸福”
我转过头固执的看着白宇,他放下手里的饮料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那么我俩肯定是两败俱伤。
“维小朵,你真肤浅”
良久,白宇说,眼睛里的寒光包裹着轻蔑,足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不早就知道吗”
我不甘示弱的看着他,直到他愤然起身离开,我才转过头,继续盯着窗外。
外边人来人往,有别离,有相聚,唯独没有最近的人,心却无归期。
直到机场广播传来白非航班到达的消息,我们才从各自思绪中回过神,颇有默契的从各自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向接机大厅。
白宇走在前面,我跟在后边,我和他再也跨不过眼前的一步之遥。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免羡慕起小时候的自己,不管他怎么横眉冷对,我都会无所畏惧的跑到他身边,冲他笑,直到他嘴角也轻轻扬起。
接机口人多的不像话,我在人群中只能紧贴着白宇,毕竟我对白非也只见过一面况且还是五年前,她的样子早就模糊了。
“别乱动”
“我没…”
站在白宇身后,我正踮起脚努力的朝里面张望,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来,准确无误的握住我无处安放的小手,猛地一代,轻而易举的我被拉到最前面,紧接着一双熟悉的手牢牢的把我围在中间。
卡其色棉质风衣,黑色的腕表下白皙且修长的手臂,头顶上方均匀且有力的呼吸声,甚至还带着草莓般的香甜气息。
这一系列动作,瞬间把我带入恍惚的境地,我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甚至,额,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生气。
我这是被保护了吗,而且这个人还是白宇。
这感觉简直,简直比天上的浮云都虚无缥缈。
我恍然的站着,感觉呼吸都慢了半拍,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良心发现的白宇。
“小朵,白宇”
思绪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明朗的叫声,我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打扮新潮的女孩笑着正朝我们挥手。
“那是?”
我想问问身后的人,那是不是白非,谁知仰头间正好对上他低头看来的目光,我敢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超过了我之前四个小时的无聊等待,我开始觉得为此哪怕在等四个小时我也是愿意的。
电光火石间,白宇的嘴就那么碰在了我的眉心处,如蜻蜓点水般轻柔,但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触感,凉凉的,湿湿的。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咫尺处浓密的眉毛下那双乌黑的眸子,听着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发出有力的声响。
“白非,那是白非”
突然,白宇抬起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女生说。
“哦”
我回神,朝着他看去的方向努力的挤出一个尴尬却不是礼貌的微笑。
“姐”
对着走近的白非,我礼貌的叫到。
“小朵,真乖啊,比上次见面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恩,不错哦”
白非性格很开朗,从她说话的方式就能看出,就算隔了许久不见一点女孩生疏感都没有。
不错,接下来的日子至少不用担心相处问题。
在白宇家人这方面我还是有望加分的。
“你跟人小朵学着点,这么久不见都不知道叫声姐,亏得我还天天惦记你”
白非看了看旁边只顾着拉行李箱的白宇说。
白宇并没理她,只是拉着行李箱低头走在旁侧,似乎白非的到来是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
白宇对他的家人向来提的很少,我以为走的那些年会有改善,就此看来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最起码没有白非所表现出的热切。
“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我开启了尬聊模式,很显然这不是我的强项,用程伟哥的话来说,有时候我沉默比说话时更可爱。
我不否认,从历年来我身边的朋友依然就这么几个就能看出我就是一个直肠子直到嗓子眼,并且一意孤行惯了的主。
很显然,白非并不是我所想象中的寻常人,换句话说,我俩有过之而不无极,从她简约但不简单的打扮中就能看出,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的人,所我俩很快就生出了相见恨晚彼此怜惜之意,当然这也是在以后的相处中才发觉的。
“事呢,是有,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来看看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以及让他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白非说话间眼神朝着旁边扫去。
心心念念的人?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前两天白宇给我要的设计稿,原来他都已经准备好带满月见家长了。
看来,他真是因为满月才回来的。
他是会结婚的,当这个念头变成现实以及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突然横在我的面前,我承认此刻我是慌乱的,而且我确定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好,尽管我一直知道他有女朋友,有自己喜欢的人,但至少他还在我身边,我们之间从小到大的情分没有谁能被替代。
还有刚才,乃至以前那些看似亲密的举动,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只有我这个心存杂念的人才会生出幻想。
“姐,你别这么说,都说男大不由娘,更别说你还不是他妈,话说回来,没准你们白家还得一温婉漂亮的小娘子呢”
我自认为我说的没有什么不妥,至少我本意是想拉近他们姐弟关系的,谁知我话音刚落,白宇和白非便齐刷刷的看向我,这是他们姐弟最有默契的一次吧。
“怎么了,我,我说错话了”
“没,完全没有,那就借你吉言,给白家娶一贤良淑德的俏娘子?”
白非突然把胳膊搭在我肩上,白色帽檐下那双炯炯有神,黑的发亮的眼睛带着莫名的笑意直直的看着我。
他们白家遗传基因真是强大,光是这么看人一眼就让人心里莫名慌乱。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很不情愿的挤出一丝笑,我敢肯定的是,此时看上去肯定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
白非的到来,无疑给我们这条平静许久的胡同重新燃起了生活的激情,说实话,白宇和白非若不是因为长得像,单看性格来说,没有人会以为他们是一个妈所生。白非性格开朗,大气,跟谁都像认识很多年的一样,为人处世不拘谨,敢说敢做,很快便赢得了我们一行人的喜爱。
尤其是老三,更是把她当成女神供着,刚认识没两天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每天都从学校回来拉着白非给他讲关于青海的奇闻趣事,因此,我也终于从老三那些痴爱情事中暂时得以解脱。
而白宇在大人面前依旧装他的大尾巴狼,一副沉稳乖顺的模样,但他对白非却始终秉持爱答不理的态度,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从骨子里就讨厌我们这一卦的女生。
不过,他对白非的要求却从来都是一呼计应,从来没听到他说过一个不字,即便那些要求无理到爆,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我想,对于这个姐姐,对于他的家人,他始终再以他的方式爱着,即便他常以远离的方式逃避。
我妈绝对是属于那种无论你爱吃什么不出两天就能让你彻底断了其念想的人。比如,白宇刚回来时说了句想吃她做的锅贴,她就真真的,一个星期都不带换的连着做,老三爱吃炸酱面,只要老三一回家她就必定做好了给送过去,由于从小受她这种热情似火的爱护,我和老爹几乎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对某种菜的特别喜爱,我一直认为我善于隐忍的性格跟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起这个,当属程伟哥最聪明,每次我妈问他,小伟啊工作这么忙,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要么说他是能做成大事的人,比我们中任何一个都要有出息呢,人家的回答不仅取悦了我妈,落得懂事的名声,更是成功解救了自己的胃。
“婶婶,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可想而知,只要程伟哥在我家吃饭,我妈定会使出浑身解术,做一桌子不重样的菜,美观又美味。
都说女为悦已者容,真没想到这句话用在吃上也竟如此受用。
白非回来,我妈问了同样的话,初来乍到的白非自然不懂她那套清奇的待客之道。我和白宇还没来及的阻止,就听她毫不客气的说了句:
“听说阿姨锅贴不错”
我敢保证,这是我和白宇最有默契的一次,从锅贴两个字在她嘴里出来后我俩同时做出了想吐的动作。
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不是亲自经历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的,毕竟我们刚从那个噩梦中醒来,实在不想回去。
“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婶婶做什么饭都好吃,自然是做什么吃什么,”
“对,姐,我妈神厨一般的存在,你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有必要全都吃一遍”
很显然,我和白宇的话并没有引起白非的注意。
“在青海时,听白宇念叨过好几次,所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尝尝这个让他心心念念许久的锅贴”白宇姐姐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没问题,既然想吃,阿姨肯定满足你,保证你吃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我妈如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边嘱咐老爸招呼客人,一边寻得她那标配菜篮子往出走。
“相信我,不久的未来你人生又多了一件难忘的体验”
我和白宇面面相觑,看了看依然处于新事物的新鲜劲而对前方危险浑然不自知的姐姐,如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难言。
晚上,我偷偷给程伟哥发了短信,把情况做了个简短说明,程伟哥很快便回复了我一个了然的表情,身处同一战壕的战友,默契总是来得太自然,我把想吃的发给他,今晚只能仰仗他来救我于水火之中了。
发短信之前,我本来是想问问白宇要吃什么的,但一想到那粉溜溜的饭盒,内心不免又生出了些多管闲事的情绪。
管他呢,人家有女朋友照顾,我就别做这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了。
我回屋换衣服的同时顺便领着白非熟悉了一下她这段时间落脚的地方,我们家明明有很多朝向好的房间,随便收拾出来一间都比我这个强,但她偏偏选择跟我睡,原因很简单,她一个人害怕。
女孩子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应或者害怕这也是很正常的,但在我看来,这句话从白非嘴里说出来,就像一个屠夫对着待宰的羔羊会生出恐惧来的不真实。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主随客便吧,谁叫她是白宇的姐姐。
白非一个人留在卧室收拾行李,我也帮不上忙,就在客厅一边溜达一边看着电视,就因为我这个习惯,没少被我妈数落,她老说她头晕的毛病是我在她跟前儿晃来晃去晃出来的,但对于每天在电脑面前工作十多个小时的我来说,断然不会因为她两句数落就改了这癖好。
“我要了外卖,你有没有要添的”
就在我不知道溜了多少圈时,白宇拿着手机倚在他卧室门口,定定的看着我。
“恩?”
不是我矫情装听不懂,是他表现的太若无其事,我环顾一周后才发现是跟我在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发街头的那只流浪狗呢,面无表情不说,就连语气都透着我是顺便捎上你的。
“我,我让程伟哥给我带了”
我自认为说的没什么不妥,但就我说完这句话后,他万年冰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原本盯着手机目光,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快速转向了我,大概停留了几秒钟,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跟他说声谢谢时,老先生竟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这是生气了?想着他瞬间的蹙眉,我不禁疑惑。
不能啊,这,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看过的一个报道,上面说,做医生久了容易生出焦虑的情绪,因为他们每天面对的都是些不健康的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这些东西积攒久了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们造成一定的生活压力,由此看来,是正确的。
看来平时还得多给正常人交流,易于身心健康。
晚上,我们家自然是其乐融融,颇有过年的气氛,你还别说,我妈真有两下子,就锅贴来说人家就做了好几种口味,什么土豆豆角,鱼香茄子,等等,怕是把她拿手的菜系全部都混搭成了锅贴。
“妈,白非姐暂时不走呢,你能不能搂着点,别把热情一下子用光”我看着满桌子的锅贴说。
“你这孩子,谁知道你还点这么多外卖,这都垃圾食品,上次肚子疼不就吃这些吃的,不长记性,而且还点双份,”我妈指着桌子上两份完全一样的菜愤慨到。
“我就买了一份”程伟哥说
“这份,我买的”白宇伸手拿过桌上的另一份宫保鸡丁放在自己面前。
“哎呀,你们这些孩子买东西不提前说好,你看看买重了吧”我妈念叨着
我看着白宇面前的那份宫保鸡丁竟生出了几分内疚,跟他比起来我也太小肚鸡肠了些,不过,内疚的同时也连带着几分欣喜,这说明在他心里我还是有些分量的。
吃饭时,我一边吃着程伟哥带回来的菜,一边顾念着白宇旁边的那份宫保鸡丁,我该怎么样才能不显山不漏水的越过旁边的这份吃到几乎与白宇饭碗贴在一起的那份呢。
在吃与不吃间挣扎了许久后,我还是没能顾得上自己的面子,仗着胳膊长的优势,一下伸到白宇面前的盘子里,谁知白宇就跟提前预知到什么似的,筷子还没落下,他突然把盘子往旁边一推,直愣愣的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
“你那不是有吗”
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
“我,我,我就是想尝尝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嘟囔着,我慢慢回身,坐好,顺势收回停在空中的筷子。
“吃你点又怎么样,会死啊”
说罢白非起身,拿过白宇旁边的盘子放在我的面前,温和的对我笑了笑又说:
“别理他,全是你的,想吃哪盘吃哪盘”
我暗暗瞧了瞧白宇,见他并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还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等会,有白非撑腰,这下我以后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想着,我举杯,已饮料带酒情真意切的敬了白非一杯。
很显然,白宇对我这一行为表现出极其的不屑,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我搬回几局,就当我是小人得志又如何。
“程伟哥,听说你平时很忙,谢谢你空出时间给我接风”白非在我正得意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起身对程伟哥说。
顿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大气凛然的外来客身上。显然,正给专心给我挑鱼刺的程伟哥没想到自己会被get到,忙乱之余,他竟碰掉了自己的酒杯。
“哥,你有点出息,美女给你敬个酒,至于这么激动吗”我打趣道
“不好意思,是有些突然”程伟哥拿起纸巾擦拭完手,拿起我旁边装水的杯子一口喝下,重新给自己倒上酒,酒倒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按理说客人敬酒应该满杯的。我正想着,程伟哥该不会真慌了脑子吧。
“这样,都是家人,你把你杯子里的倒给我,我干了”
“好啊”
白非二话没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全数倒在了程伟哥的杯子里,眼看半杯酒已变成满满一杯。
“小伟啊,美女敬的酒可不许剩啊”
“一口气干了”
程伟哥在众人的调侃下,杯中酒一饮而尽。
有些遇见是上天注定的美好,那些美好的故事又开始于顷刻间,毫无防备,毫无缘由,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
出于女人的直觉,我发现白非看向程伟哥的目光中开始流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后来,我把它定义为欣赏,再后来,我明白这也是爱上一个人的开始。
“水,水,”我把半块鸡腿扔在程伟哥面前的盘子里,舔了舔油呼滋啦的手,对我爸喊道。
“你自己去拿,多大了还使唤别人”就在我爸的屁股刚离开凳子不足两公分,我妈就给截胡了。
“爸,渴死了”我撒娇道,
“你,哎,行”
“我去取”
我爸还没起身,程伟哥就已经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杯水走来。
“你就是太惯着她了,在这么下去我就得给她办个残疾人证了”我妈一边呈汤一边说
“照顾他们应该的”程伟哥不以为然
“就是,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你说的那么外道”我说
“行了,等你哥给你找个嫂子看你还怎么得瑟”
“那就把嫂子一起哄过来”
整顿饭我们吃的很尽兴,聊得也很开心,当然除了白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他那盘宫保鸡丁的缘故,反正他的气压一直很低。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我开口说任何话都会被他吐一口钉子,死死的钉在墙上,所以,本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我全程都绕着他走。
由于大家还要上班,吃完饭后便早早散去。白宇陪着姐姐去老房子转了一圈,等他们回来时我已经洗簌完毕准备休息了。
“白宇怎么样”
晚上,两个刚认识不足一天的女生躺在床上,乌黑的环境里,谁也没有睡意,而我也做好了和她彻夜长谈的心理准备。白非喜欢有话直说,不喜欢绕弯,但这么单刀直入的问题还是问了我一脸懵。
“还,还不错”
“具体点”
白非对我不走心的回答看来很不满意,但我在还没有完全认清白非到底属于哪一派时,出于强大的求生欲,我也不能公然直接控诉他的种种恶行吧,毕竟他俩才是一家人。所以,我佯装很认真的样子扮思考状,然后语气诚恳的说:
“你看啊,长辈心中的乖宝宝,女人心中的傲娇男神,男人之中的佼佼者,总之,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
“那喜欢他的人肯定不少吧”白非瞬间来了兴致,
“恩,据说找他看病的女病人至今看不到队尾”
“哦,不过,你说的这些优点我怎么一个都看不到呢,我只看到了他冷漠,不近人情,毒舌的一面”
对,对,对,我也是,
虽然我周身的细胞都在热切的回应并且赞同她的说法,但与此同时内心也升起来一丝莫名的酸涩,就像护犊子的老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误解时那样。
“他,可能只是不善于表达”
于是,当我说出这句违心的话时,我分明感觉到我的五脏六腑都在对我的不诚实叫嚣,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爱的男人,就算在混蛋,也见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
后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但透过黑暗里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我依稀看见白非清秀的脸上扬起一丝笑。